丁衍和天渊为防打草惊蛇,秘密潜入南天门,耽误了些许时间。进到天庭内部,看到军容整肃,整装待发,抓了两个小兵,问明情况,知元始天尊所言无虚,抖擞精神,持戟挺枪,直闯凌霄殿。
他们来到凌霄殿时,凌霄殿已被天骑兵团团围住。他们亮明身份,天骑兵放他们进入了凌霄殿。
天帝临危不乱,表情平静,举止从容,说道:“你们是要反寡人吗?俊彦、莫夔,寡人待你们不薄,你们竟然协助凌穹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反抗寡人。”
凌穹道:“非是我们反你,是你刚愎自用,目无尊长,天不见容。”
“天?寡人脚下便是天。天若不容寡人,寡人就让天塌;地若不容寡人,寡人就让地陷;人若不容寡人,寡人就让人死。”天帝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凌穹道:“你已穷途末路,休得猖狂,快快束手就擒。”
“凌穹啊!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就凭你们三个就能赢寡人吗?就算寡人这满朝文武全都袖手旁观,寡人拿下你们三个易如反掌。至于你们领来的天骑兵,你们死了,天骑兵还是寡人的。”天帝并不是自吹自擂,他有这样的实力,他掌管天庭十余万年,靠的绝不是运气。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要取你性命的是我们两兄弟。”丁衍一说话,众人的目光全都集结过来。
“我二人奉师尊元始天尊之命前来,只诛天帝,不伤他人。”天渊想要进一步孤立天帝。
满朝文武知道玉虚门人到了,个个惊慌失措。
天帝身边走出一员将领,须发皆张,威风异常,刚要开口,丁衍脚步微移,已到近前,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那将领哀嚎一声,在地上缩成一团,活像一只虾米。
天庭官员面如死灰,噤若寒蝉。
丁衍一击得手,执戟刺向天帝。
天帝躲过,飞身到大殿中央,挥展长袖,虎虎生风,如一柄大刀,瞬间逼退了凌穹、俊彦、莫夔三人。
天渊舞动欺日枪,圈住了天帝的右臂。
丁衍攻另一侧,昊天戟锁住天帝左臂。
欺日枪通体雪亮,轻灵多变;昊天戟遍体乌黑,厚重威猛。
天帝手中没有兵刃,全靠衣袖对敌。如今,双袖被枪、戟夹攻,无法发挥,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能。天帝害怕凌穹偷袭,心中着慌,漏出了一个破绽。
天渊对准破绽,一枪刺出。
天帝躲闪,枪划破脖颈的皮肤,刺入身后的柱子中,直接刺穿,大殿为之摇晃。
天帝大喝一声:“不要打了。”
丁衍、天渊都惊诧不已,没有再攻,收戟拔枪。
天帝抚摸着被打穿的柱子,慨叹道:“既然此战难以避免,我们换个宽敞的地方一决生死吧?”
凌穹道:“我们已胜券在握,凭什么答应你的条件?”
“说说你的理由。”丁衍瞪了一眼凌穹,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在这里大打出手,不敢说整个天庭,至少凌霄殿是绝对要毁了的,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万年,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有感情了,把它们毁了,我舍不得。”天帝环视了一圈金碧辉煌的凌霄殿,眼中尽是珍爱与怜惜。他的表情就像一个知道再也回不到故土的老人,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透着无奈与悲哀。
凌穹想说:“毁了我们可以再盖。”可丁衍那一眼瞪得他有点发虚,不敢把话说出口。
“你这大好江山要属于他人了,如此爱惜作甚?谁知道天庭未来的主人会不会把你的凌霄殿掀了?”丁衍有些同情天帝了。不管怎么说,天帝都是一个英雄,英雄末路本就是极为悲伤的事。
天帝苦笑道:“理是这么个理,但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你说吧!去哪里?”丁衍把殿中人扫视一遍,接着说,“我想,没有人会有意见的。”
“去西极吧!那里百里无人烟,我们可以没有顾虑,大打一场。”天帝大笑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又恢复了豪情。
丁衍慨然应允:“好!就去西极,小天,就我们三个去,怎么样?”
天渊叹气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答应吗?”
“不行。”凌穹插口道,“天帝是天庭的罪人,在下与俊彦、莫夔要代表天庭,清理门户。”
丁衍问道:“你们仨谁是头?”
凌穹硬着头皮道:“在下。”
丁衍道:“那就你跟我们去吧!他们两个留下来。”
当着众人,凌穹非常豪迈地说道:“好!在下与两位上仙一同前往西极。”
丁衍手握昊天戟,走到天帝身旁,说道:“不管以后谁掌管天庭,敢有损凌霄殿者,我丁衍必取其首级。”转首对天帝道,“我们走吧!”
天帝把手搭在丁衍肩上,二人化一道金光飞走,天渊、凌穹紧随其后。
不消一个时辰,四人俱至西极。
西极之地,荒原百里,无地无天。头上是一片混莽,脚下是万丈寒冰,狂风肆虐,飞雪满空。
天帝伸手接住一朵雪花,看着雪花在手掌中融化,说道:“这地方真有些冷呢!弄点火取取暖可好?”
丁衍道:“你想弄什么火取暖?”
天帝道:“三昧真火。”
话音未落,丁衍、天渊、凌穹同时念动避火诀。
天帝眼、鼻、口中一同喷出火来,不一时,西极化为一片火海,风吹火动,呼呼作响。
丁衍道:“久闻天庭龙骧将军法力高深,小露两手,让贫道开开眼界,不知可否啊?”
天渊知丁衍在挖苦凌穹,附和道:“是啊是啊!让贫道开开眼界。”
天帝对凌穹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激将道:“你不是要清理门户吗?我就在这里,你怎么还不动手啊?是没有胆量吗?”
凌穹跟来本就是要争功,没料到遭丁衍、天渊嘲笑,又被天帝羞辱,骑虎难下,只得抖擞精神,迈前一步,独战天帝。
他掏出锦囊,从中拔出一把通体金黄的六尺巨剑。他轻抚着剑锋,看着天帝,得意地笑着。
火光闪烁,映照着天帝通红的脸。他认得凌穹的剑,那把剑是他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