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
诺抱着我的双臂紧了紧,低眉温柔的看着我,笑道:“本来打算瞒着你的,没有想到还是让你知道了。”
听着诺如此轻松的语气,我的心霎时之间平静下来,暗骂自己胡思乱想。
瘪瘪嘴,道:“她的腿是因为你才残废的吧!”
诺的双眼之中赞赏的光芒一闪,却是轻叹道:“三年前,姿子为我挡下了圣魔尊者有毒的一掌,结果……”
虽然心里知道诺和慕容姿子之间没有什么,但是听见诺用如此熟稔的口气唤慕容姿子,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的不舒服,不是介意这件事本身,而是为着我和诺之间相隔的二十年时间叹息。
“连你这个大神医也没有办法医治么?”我有些疑惑了。
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这几年来,我想尽一切办法也没有用,其实这个毒的本身并不可怕,关键是姿子自生下来就患有一种罕见的疾病,而这种病本来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却因为圣魔尊者这一掌全被激发了出来,所以,姿子才会残疾。”
“那怎么办?”我从内心希望慕容姿子能好起来,这样诺才会对她没有那么的愧疚。
“怎么办?也许等找到圣魔尊者就会有办法了吧!”诺的语调中在说起圣魔尊者时泛着微微的寒意。
“这个圣魔尊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承认,对于圣魔教我是越来越好奇了。
“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老人。”
“他为什么要杀你?”我微微蹙眉问道。
“为什么要杀我?呵呵!”诺满是兴味的勾起薄唇,眼眸中扬起笑意,道,“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
看着平时很少开玩笑的诺,此时却说起笑来,我有些忍俊不禁,抬起右手抚向诺垂至在额前的几缕黑发,轻轻拨弄了一下,手下滑,笑道:“臭美!”
哪知诺却在下一刻握着我的手,柔和而棱角分明的俊脸深深的凝望着我,道:“姿子和我的婚约我会想办法解决,但是,你必须嫁给我。”
从来内敛淡定的声音此时充满了霸道和张狂。
面对着这样深情的男子,我还有拒绝的理由么?眼珠一转,我狡黠的笑道:“我才不要当大肚子的新娘呢!好丑!”
诺轻轻推开赖在他脖子里的我,那似惊似喜的双眸急切地与我的对上:“你答应了?”我撇撇嘴,正准备说话时,诺已经低头,霸道无比的吻住我,唇舌间极尽辗转掠夺之事,细腻的舌极具侵略性的侵入微张的双唇,淡淡的中药香味瞬间充斥着整个感官系统,不是简单的浅尝则止,凶猛地吮吸,掠夺,疯狂而又带着点偏执,他的右手滑入我的发中扶住,渐渐加深这个吻,辗转搅动……
等到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我俩的呼吸都已然不稳,慢慢张开眼,微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柔软的发丝贴在的他额头上,稀稀松松遮去了几分眸光,俊雅的面容带着柔情,整个人是那样明晰而柔和,却又隐隐带着几分霸气。
这是我的诺呢!是为了我可以连自己的生命也不要的人啊,是爱了我两世的人啊,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依靠的人啊。是无论岁月沧桑,都会宠我如故;是无论斗转星移,都会情深不负的诺啊!
一时之间,我的心头发酸,不自觉的揽紧诺,闭上眼,片刻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诺,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千万,千万别有任何事情或者是人来分开我们,如果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会死,一定会死的。”
诺偏头吻我的发,轻轻低道:“就算是死亡,都无法将我们分开。月月,你愿意与我一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么?”
眼眶热了,我抽了抽鼻子,有些哽咽的回答:“好!”
浑厚的笑若动听的钟鸣,诺轻松将我整个人抱起,轻咬了我的耳垂一下,“你是我的……”然后再次强悍的吻住了我的唇,挑逗的舌喂入我嘴里反复的撩拨,摩挲着我的小舌头,勾引着它一起放纵,直到我喘不上气来,诺才离开我的嘴,亲吻我的雪颈,低低道:“我想要了!”
听着诺毫不掩饰的对我的渴求,我笑着主动偎上他的身,在两唇将接之即,轻偏首在唇畔一擦而过,带着情诱的魅惑,笑靥如花地轻唤:“我也想要了!”
一时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抵死缠绵的狂野放纵。
轻轻推开一扇窗,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得身上、脸上,暖烘烘的。秋风徐徐地抚摸着我的脸庞,像娘的手般温柔。窗前的树上的枫叶经风儿拂过,一片一片地落下,在空中盘旋飞舞着,轻轻地贴在了地上。
回头看着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书的诺,我走过去,轻轻抽出他手里的书,坐上他的腿,环抱住他的脖子,“诺,怎么这几日都没有看见无音?”
诺的下颌有点抽紧,可面色是平淡的,“你想他了?”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将我发拨到我的耳后,双指细细的搓着我的耳垂。
痒痒的感觉让我缩了缩肩膀,笑起来,抬手轻轻拧着诺的下巴,“原来吃醋的诺是这个样子的啊!”
长睫颤动,掀起双深邃的眸子,诺瞧着我,漫不经心的说道,“被我打了两掌,估计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
我微微一愣后便也反应过来无音是如何受伤了,嘴里还是不由得叹道:“也不能全怪他啊!”
诺冷哼一声,“若不是他的失守,你又怎会被人掳走?”
没有继续为无音打抱不平,我问道:“有玄夜的消息没有?”
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没有,一时之间,阎王殿似凭空消失了一般。”稍作停顿,诺问道,“月月,玄夜是个怎样的人?”
是的,诺没有见过玄夜,那天,诺找来时,整个宅院就只有我一个人,而且据诺讲,似乎一直有人在暗中指引着他们来找我,而这个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帮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
其实最让我感到迷惑的还是玄夜这个人,按理说,他收了冷傲雨的银子,是应该好好折磨我一番的才是,但是,他不仅没有对我有丝毫身体上或是精神上的虐待,即便是,即便是那两夜,他对我都还是极尽温柔的,没有弄伤我一分一毫,而且,在我最后昏迷之前,他的神色动作言语,现在回想起来,莫非他是知道诺即将找来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月月……”
耳边传来诺担忧的声音让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我对着诺歉意的笑笑,道:“玄夜么?是我见过的最为妖媚的一个男子,但是,这个人,太复杂太可怕,我看不透。”
没想到诺听到我一本正经的评价后,却笑了起来,浑厚的低笑在耳边缭绕,灼热的气息让我觉得痒,“看不透就不要看,这个人,我不会放过的。”
听着诺云淡风轻的说着这样的话,我的心中弥漫起浓浓的安全感,而这种感觉是以前的任何人都从未给过我的,于是,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面颊,悄悄道:“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诺侧头吻我的耳朵,一下又一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低哑的嗓音醇厚若陈年美酒,带着浓浓的深情:“我知道,小笨蛋。”
悠悠然间,已是深冬,一日清晨,推开窗户,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像美丽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像洁白的小花儿;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
“诺,下雪了!”我惊喜的唤着诺。
诺含笑向我走来,默默的关上窗户,有些无奈的看着我,张开环抱,一把将我抱回床榻上,慢慢的调整姿势,让我能靠得舒服些,然后一只手抽走了刚刚才穿戴好的腰中玉带,顿时锦绣袍衫四开,下一刻,就将我的双足按进了他精实的胸口。
我的心中微微一颤,诺的这个习惯性动作总会让我的心中涨的满满的,诺的体温较常人偏低,一双手也总是冷的,所以,每次见我赤足踏在地板上双足冰冷时,他总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来为我取暖。
“诺,我们去打雪仗吧!”我睁着大眼睛,建议道。
诺笑着摇摇头,挑眉看着我的肚子,笑道:“就你这个样子,还想打雪仗?”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已经越来越大的肚子,心中开始叹息起来,已经八个多月了,我的身子笨重得紧,像个熊一样,格外的笨拙,活动也渐渐吃力起来,而且孕期反应也越发严重,虽不能再和诺有枕席之欢,但是诺仍坚持每夜与我同榻而眠,看见他每每被我的孕吐折腾到一夜几次的起眠为我洗拭,而且没有丝毫的不耐,不怨反喜,我真觉得,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许是见我呆着没有说话,许是认为我是因为不能好好的享受雪景而闷闷不乐,诺轻叹一口气,终是不忍,道:“如果你真想去,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要……”
这个诺啊!真是快要把我宠坏了,我忙笑着打断诺的话,道:“为了宝宝,今年还是不要了,不过,诺要答应我,以后的每年都要陪我打雪仗!”
诺笑着,一边唇角上挑,温柔的道:“好,以后的每年我们都要一起。”
我一边骂着自己现在好像是越来越矫情了,一边又怀疑着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是如我这般患得患失,诚惶诚恐。
“对了,诺,宝宝是女孩还是男孩?”我忍不住问道。
诺用那种你是白痴的表情看了我一眼,道:“我怎么知道?”
“你可是神医,居然不知道,那你这个神医岂不是浪得虚名啊!”我挪揄着诺。
估计我现在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诺摇摇头,不再理会我,感觉我的双足已经回暖,暖才为我轻轻的穿上袜子,然后自己再次的穿戴起来。
我瘪瘪嘴,再次不甘心的问道:“诺,你希望宝宝是女孩还是男孩?”
“男孩。”诺淡淡的毫不犹豫的说道。
“重男轻女的迂腐保守男!”我有些恼了。
可能是我睁着大眼愤愤不平的样子过于滑稽,只见诺低沉浑厚的笑声缓缓响起,一张俊脸剑眉飞扬、鼻梁傲挺。
半响,诺才俯身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在我耳边道:“小傻瓜,我想要男孩,是因为男孩会长的像你啊……”
炙热的呼吸一下地侵入我的脸庞,我眨眨眼,一时无法反应。他的唇在极短的时间后缠了上来,我的呼吸渐渐变得虚弱,闭上眼睛感受着,淡薄的空气一点点被他掠夺,再施舍原本属于他的呼吸给我。
终于,在两人都快窒息的时候,他轻放开我,唇舌****我的红唇,若即若离地在我的唇鼻间,眼睛里满满的全是隐忍,半响,才低喃道:“不管是男是女,我们都只要一个宝宝……”
我琢磨着他的言外之意,眼稍眉角全是笑意,这个诺,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