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是凌纭砸的,他在王府中易容成一个小丫鬟,突然认出你是凌帝,于是就狠狠砸了你的脑袋。”贺兰依顺口就把事情嫁祸给凌纭,反正凌帝昏迷之前,那看着也是失去意识了,倒不如不告诉凌帝真相。
贺兰依的鬼话,凌帝当然不会傻到全信,将信将疑了一下。凌帝仔细回想了昏迷前的记忆,顿时觉得头昏脑胀,环着贺兰依的手臂也不断的战栗起来。
怎么回事啊,到底……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完全记不起来,昏迷之前的事情。
他只记得昏迷之前他去找了贺兰依,因为喜欢,真的好喜欢贺兰依。所以情不自禁的就在畅疏阁等她,后来畅疏阁来个母老虎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的……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不是的!
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他记忆中好像抱住了贺兰依,抱住了贺兰依娇柔的身躯。
可是他为什么回抱住她……
那时的拥抱,也是像这样温情吗?
会吗?
贺兰依那么冷冰冰的冰块,会乖乖让他抱着吗?
震惊之中,凌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在绣品上抽出了好几朵金盏花。每一朵金盏花都像一个身姿摇曳的小姑娘一样好看,贺兰依的侧脸还是那么清冷。
没有因为他的怀抱而脸红心跳,难道这个女子是冰雕成的吗?永远都是那么的冰肌玉骨,不解风情。
“凌纭胆子有这么大?”凌帝有怀疑的口气说了一遍。
“我怎么知道凌纭的胆子大不大,陛下和凌纭当了这么多年兄弟,他的胆子大不大陛下应该清楚。”
遂,凌帝陷入了深思。
“陛下,您绣的花真好看,皇者也会女人的东西吗?真的少见……”贺兰依素手摩挲过伸开的金盏花,心中俨然是在偷笑,凌帝这一觉睡的太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齐王府的工匠能造出多少军火呢?
凌帝从贺兰依身后伸出的猿臂一进,胸膛已经完全贴着贺兰依的后背,唇贴着贺兰依的侧脸,红发就这么划过贺兰依的脖子,挑逗着她敏感的触觉。
“让朕猜猜,你在想什么,你心里一定在偷笑,朕落在你的手上,宇文天那边又可以拖延一下时间,多苟延残喘几日。哎,你这个齐王妃是不是做的太称职了,为了留住朕,把自己洗白白了送到朕嘴边,那朕可不介意拿这一点点报酬。”充满****的笑容漾开,侧脸厮磨着贺兰依侧脸的光滑,口气忽然变得威严,“难道还要朕为你脱衣服吗?”
“松开我!”贺兰依口中里落到,手上却心无旁骛的在绸子上下针,挑绣花叶,碧翠欲滴,“我现在已经不是齐王妃了,你昏迷期间,我已经和齐王和离了。所以宇文家的事情和我无关,倒是凌帝陛下,您正在找困在笏国的质子对不对。”
抚摸贺兰依背部的手一滞,凌帝脸上的怪笑定住了,不安分的手也收回去了。心中骇然无比,她知道他在找哥哥的下落!
贺兰依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就感觉刚刚被凌帝抱着的时候,小心脏急的都要跳出来了。
只是凌帝的身子远离的贺兰依的一瞬间,贺兰依的感觉自己的体温又瞬间恢复了冰寒,鼻尖那股子好闻的檀香味也淡去了。
“你说质子,你听谁说的朕在找质子?凝儿?”凌帝的紫眸死死的凝着贺兰依的眸子,他要找质子的事情,一只手指都可以数的过来。
“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有没有兴趣合作?”贺兰依放下绣品起身,和凌帝对视,凛然的眼神让凌帝渐渐的放松警惕,说了一句:“合作?怎么合作?”
质子对于凌帝来说一定十分的重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受制于她。
神秘一笑,贺兰依身子轻盈一跃坐到了桌子上,用半只手撑着桌面:“质子还活着,这一点,陛下一定深信不疑。而贺兰依也可以保证,质子他活着。”
其实贺兰依心底一点底都没有。
她拿什么保证质子活着?
质子是谁,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可是现如今,能牵绊住凌帝的,就只有传说中的质子这么个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凌帝威严的声音告诉贺兰依,他口中所说的对她的喜欢,仅仅只是基于在国与国、兄弟和兄弟的利益之内,“朕虽然记不清到底怎么昏迷的,但是朕知道时日至少过了有一二十日。你故意守在朕身边,绝不会没有隐情。”
“陛下果然是明察秋毫。”小小拍了个马屁,贺兰依才道:“贺兰依只希望陛下能阻止凌纭。凌纭的野心很大,想要取代陛下,甚至联合天魔教要对付陛下,更从凝儿嘴里知道质子的事情。他担心质子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准备要杀死质子。贺兰依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凌纭一日不除,陛下的宝座的一日不稳。”
贺兰依言之凿凿,更是给凌纭多扣了一个屎盆子,意图谋害质子,看看凌帝还能不能再忍凌纭这个家伙。
质子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任何人虽然不敢妄断,但是大多人心里基本上都是觉得,质子这个人死定了。虽然只有凌帝觉得他活着,可既然坚定的觉得质子活着,那必然是有轻度的被害妄想症。
所以凌帝那是绝对不会怀疑凌纭要暗害质子的。
凌帝冷笑:“凌纭的野心,朕早就知道。从凝儿给朕指了一条陷阱,朕就知道凌纭想置朕于死地。其实朕早就召他回朝,只是他自己迟迟不回去。怕是自己在笏国寻找龙女的下落,想着夺天下的春秋梦呢。”
“陛下,您要找的龙女是不是背上有三块鳞片形状的胎记?”贺兰依又是装傻一笑。
“看来凌纭告诉你的东西还真不少,龙女的确有这个特征。凌纭恐怕还告诉你得龙女者得天下吧!你怎么忽然要对付起凌纭来了,有他钳制朕,造一场内斗,消耗央国国力,不正是你们笏国日盼夜盼的美事吗?”凌帝始终对贺兰依对付凌纭的举动不理解,按照常理,他和贺兰依是敌人。
也是常理,他凌帝,绝不会爱上敌人。
可是爱了就是爱了,如果爱情可以控制,他就不会像白痴一样来找她。
最后还被她算计,昏迷了许多日。
“贺兰依一介女流,心很小,容不下什么家国天下。凌纭他用毒蛊给齐王下了诅咒,所以,才请求陛下和我合作。”贺兰依还不知道凌帝心头已经认定是贺兰依为了留住他,把他弄昏迷,所以还傻呆呆的求合作。
贺兰依刚说完,就引起了凌帝的一阵冷笑。
凌帝睁着凤目,紫色的眸子那是好像装着无数的怨念:“原来你和朕说这么多,什么找质子,什么对付凌纭,为的都是救齐王爷。贺兰依,你到底是有多贱,你不是说你已经和齐王和离了吗?你为什么还要为管他的生死。朕就在这里,朕愿意守着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为什么不愿意多看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