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韦进来了,却不知所谓。
“老韦呀,来给我看一下那个信息。”眼尖的秦中华看到了他。
他很乖,翻出了那条短信。
“喏,就是这个。”
“你照着这个电话打过去就是了。”他看完了短信。
“是,你就告诉他,你在公安局门口等他,是市公安局门口。”我接过来说。
“公安局门口就不用说了,你就说是住公安局宿舍大楼就好了。”肖总的声音,我总能想起费玉清。
秦中华和老韦鬼鬼遂遂的的出了办公室,我跟着他们的脚步,去了老韦的房间。
“你们在干嘛呢?”我伸进去一个头,对于进别人的房间,我一直都有点不好意思,这跟老韦相比,真是汗颜。
“没有,我叫他打电话过去。”秦中华抬起头,鬼魅的笑了一下。
“电话打不通咧。”老韦笑着。
“那就先这样了。”秦中华站起来,他想要的调侃又落空了。
“等会儿我出去。”他又跟我说,刚刚的理由明显的不成立了。“反正今天这里有这么多的人。”
“他们等会儿就要走了的,你先进去把狗给吹了吧。”其实我的心里已经默认,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讲。
他磨磨叽叽,用眉夹夹着胡子。
真是觉得很奇怪,男人的剃须刀就如同女人的梳子,他怎么会没有?上次还直接去我房间拿走了吴德海的,这是我最介意的,别人动我的东西,我会混身不自在,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隐私吧。
“我们走了。”陈云说道,把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全部都给搬上了车。
“嗯,我知道了。”我也在收拾东西,不过是为了去老妈那里。
“你还去不去?”我关上大门,问他。
“去。”
“那你还在那里磨叽,把狗吹了就可以走了。”
“我晚上回来吃不得?”
“吹了再走,刚刚叫你半天了你也不动。现在居然来讨价还价。”我不理会他,径直装着东西。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见我不买帐,他转身飞快的进了狗舍,看来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一点也没有错,以前从来就没有见他吹狗如此速度过。
“这样哟,你下午的时候还是早些回来,现在有些不安全的因素存在,毕竟已经在这里上班了,对于这些,还是要负些责任,你说是吧。”我开着车,现在出去,回来可能已经至少要到三四点,更何况还有一个人,我就没有必要那么急急忙忙,当面交待清楚,也就省去了电话的麻烦。
“嗯,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就是了,我的电话24小时开机的。”下车的时候,他跟我说,其实我还想再多带他一段路,但是他非要要求下车。
“记得,如果没有什么事,下午就回早一些。”开车的时候,我又重复了一遍,“其实在这里,除了那个星期天摆的傩和花鸟市场,也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的。”我又给了些建议性的意见。
“嗯,我知道了。”话音落,人走远。
“哇,老妈,这些狗身上全是跳蚤。”我一摸,那些跳蚤就到处爬,看得我都直起鸡皮。
“是不是,我拿药来,你不知道上次,那些全部都爬在嘴上,你看这些毛就是被那些跳蚤给吃掉了。”她抓过来一只小狗,擦着药,指点着给我看。
原来的八只,除去人家拿去的两只,死掉一只,五只,都已经被妈妈弄得调皮得不得了。
“上次给它们舒服了,你看,一弄它,都不动的,估计也是舒服得不得了。”妈妈弄着的那一只,真的肚皮朝天,一点也不动弹,尽情享受妈妈的扶摸。
每次来妈妈家,总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她家的狗儿已经长大,只可惜,失去了妈妈。
回到狗场,已经是下午五点,可是老韦居然还没有回来?
算了,计较得再多,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放开了来得轻松。
夜已黑,人却还未归。
“老韦,你到哪里了?”晚饭,总归是要吃的,既然只有三个人,还是得问一下他的意见。
“我快到了。”电话那头,只有这短短一句话。
实话,我已经怒不可言,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他,只好旁敲侧击。
“老韦,你今天玩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没有去哪里,只是一下子天就黑了。”
“还没有多久,天都黑了,才一下子?”我有时候觉得,他仅仅只是反应迟钝么?
“我也没有去哪里呀,就这转转,那转转,之后又去了车站。”他弄着狗食。
“其实如果下次像这样的情况,你要出去的话,跟我说一声,我晚一天去就是,狗场没个人,一点也不安全。”这才是我想要说的主题。
“没有事的。”他嘻皮笑脸,却是我最厌恶的。
“我知道没有事的,我早上出去的时候还跟你说过,中午早一些回来,你没有听到?还是风太大,把我的话都给吹走了?”我的怒火已经上升了不少。
“我没有听到。”依旧的那副笑脸,如果可以,我真想扇他两个耳光,然后说,不要再笑了,可惜,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做。
“你可能不知道,早在你来之前,我们这里就丢过东西了,原来装这个大门,我一直不太喜欢关门,直到有一天我去我妈妈那里了,回来的时候,我姐的衣服连衣架都丢了。”其实丢的是内衣跟内裤,觉得跟一个陌生男人提这些东西好别扭。
“衣服全丢了?怎么丢的?”他居然还是那副嘴脸。
“我的重点不是告诉你,我具体丢了什么东西,而是想要告诉你,事情的严重性!还记得前几天晚上的事情么?”
“前几天晚上?”他被我说得也有点丈二和尚了。
“是呀,我姐夫他们刚刚走,之后就一直有人用石头扎墙,我刚刚还以为是她们又回来了,因为以前我在房间上电脑,听不到叫喊声,他会这样做过,我开了大门出来一看,根本就没有人,所以狗再得叫凶,我也没有理会。”
“哟,你说得是那天呀,我在看电视,你和你老公起来,我知道。”
“哟,你知道,可惜就是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起来的,是吧?狗场的事情,你也有份的,以后若再是如此,你应该起来看看,而不是需要我们叫你。”我没好脾气给他,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因为母狗要生了,中午却还得饿肚子,而有气不好发作。
说起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怪他们自己,有句话,请佛容易送佛难,就是我送给他们的。
老康,是在老韦之前来的养狗工人,也爱酒,懒,短短的试用期,三天都没有过,他自己不想要再坚持,最后陈云的理由却是,我不够温柔。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确实很奇怪,我为何要对他温柔?他只是我们请的工人,却还要求我煮饭给他吃不说,做一点事情,叫都叫不动,这样的人,留有何用?
可是,他却记了仇,说,难道就这样叫我走,连个路费都不给我么?
我告诉他,你连试用期都没有过,哪里来的工资。
他带走的,是我们给工人的工作服和借我的二十块钱以及那个房间多余的一个摇控器,真不懂,为什么会对这些小东西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