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跟你开个玩笑的。”她皮笑肉不笑的,我知道,她说这话是想要安慰我,但却没有想到,她前一句已经住进了我的心,只是碍于姐妹的情面,不便发作罢了。
开心的事有,不开心的,当然也有。
秋雨绵绵。桂花却迎着风淋着雨开放了。
今天来的,是追债的。
“妹呀,你姐夫什么时候回来?”这是原来做顶棚的张老板。
“怎么了?你来之前没的电话给他?”我被问得一头雾水。
“我打了,他说等一会儿就回来,本来今天不想来的,没有想到我妈妈骨折,进了医院,哎。”
“你不要着急,你打过电话给他,他应该就会快回来了的,你先进办公室等一下吧。”我用钥匙开了办公室的门,让他进去,“你可以先泡点茶喝,我还有就能陪你了。”
“好的,你忙。”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来要债的,陪与不陪,无所谓了。
“秦总,你总算是回来了。”在他第个电话催促下,秦中华进了办公室的门。
“坐呀。”他倒是挺客气。
“实在不好意思,秦总,本来我们原来都说好的,等你宽松的时候,再把钱给我的,可是我妈进了医院,我也着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只好来找你了。”
“我知道了,那你条子拿来了没有?”
秦中华盖这里的时候,也欠了不少钱,是因为,临桂的工地,钱一直催不出来,更实际一点说,是被别人用的圈套给套在里面了,这是话外题,等会给你们解说。
“没有咧,要不你把钱先给我,我再给你还回来?”他试图说服他。
“不行,没有欠钱,我是不会给你钱的。”他斩钉截铁。
“可是,我真的等着钱用。”
“再急,我们也得按规矩来。”他态度坚决。
“可是现在天都快黑了。”他面露焦急。
“那叫人开车送过来,这里离市区又不是很远。”
看着他的态度如此的强硬,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夜如期而至,加上绵绵的细雨,觉得秋寒。
“张老板,要不你在这里吃点饭算了。”看着在大门转来转去的他,我好心的叫了一声。
“不用了,你们吃就好。”
也许是出于礼貌,但更可能是因为秦中华做人的习惯向来如此,手下的人,可能早也已经习惯了吧。
“不用叫他了,他不会来的。”他喝了一口排骨汤,气定若闲。
“好吧。”
十几分,二十几分,收碗收盘,还是不见来人踪影。
“要不你还是把钱给我算了吧。”他依然不死心。
“我说了,见条给钱,你拿来条,我们可能会不给你钱的。”他喝着茶,一脸的轻松,我倒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钱没拿回来,配种又花了一大笔,工地上要钱开支,不知道他是否能拿出来那一万块而故意刁难人家。
“姐,你们是不是没有钱,我这里有一些,你先拿去用吧。”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用,这点钱学是有的。只是没有见到条子,把钱拿给了他,明天他又不承认了,到时可怎么办,老妹,你还是太嫩了,不知道什么叫做商场如战场,想想临桂工地,若不是他轻信刘歇阳,也不至于现在几百万套在里面,现在弄得没有钱花。”
“这个怎么说来的?”她一提,我反而更好奇了。
“原来刘歇阳是做土建的,之后跟着做装修,你姐夫跟他原来是好兄弟,先是借了好几十万给他,之后又被他拉进去做装修,谁知道,批下来的钱,他说全部是他做土建的,又是政府大楼,没有什么强制的办法,现在完全的撕破了脸皮,就连现在做的工地,都是问借的钱周转的,真是被他给害死了。”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感觉,她已经把秦中华的生活揉进了骨头里,差的,只是那张结婚证罢了。
“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看来商场还真是不太好混。”
“你以为呀,其实秦中华也很累的,不要看他表面上如此的风光。”从门口正好能看到秦中华坐在主家位置上喝着茶,那个挺挺的肚子,真担心会有一天吃不消。
“姐,其实为了他的健康,你应该让他少吃些肥肉的。”
“我是不想让他吃,可是你不让他吃,他就食不知味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看他平常,喝的保肝茶,保肝药吃了倒是不少,主要针对的,还是他那个脂肪肝。
说话间,有人来了,骑的,是摩托车。
“我说过挺快的吧。”一听就知道是风凉话。
“钱我可以结给你,只是我刚刚进去看了一下,里面还有一点漏雨,你天睛的时候,得给我补补。”
他从LV里面掏出一沓钱,数着。
“好的,我一定。”
“这样吧,我扣四百,下回补了你拿条子来领钱,这样对我对你都好,你看成么?”
“好吧。”谁叫是工作失误,想要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见他来补过漏,拿过钱,或许,他吃不消秦中华的挑剔!
对于现在的局面,老妈十分气愤,陈云已经看这三十,而却待字闺中,做父母的,哪会不着急?
“好了,秦中华,我女儿睡都给她睡那么久了,要是放在一起,哪个父母会同意,现在都还不想着要结婚?”星期六,是我去妈妈那里的物定日,她的牢骚从来就不会少。
“妈,人家会结婚的,你不用老是这么着急嘛。”我安慰她,陈云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要先有房子再结婚,这也是她的坚持,一个女人连一个安稳的窝都没有,结了婚还到处奔波,似一只找不着窝下蛋的老母鸡,又何必结婚呢,这样的坚持,我也有过。
“你说他们会结婚就会结婚了?你又不是她们!”她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算了,这一时半会的跟你也说不清楚,她不就是打算先要房子,再结婚生子嘛。”
“要房子?她建的那个狗场,不知道已经能买多少套房子了?”
她说得完全的有理,建二亩地的房子,买这条多种公种母,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可是,这只是投资,会有收益,而房子,只是用来养老的窝。
“妈,你不用太计较的,他们会结婚的。”我又给了她一次肯定的答复。
“你说说,三十几岁了还不结婚,任岁月蹉跎,到什么时候能生孩子呀,搞不好到以后生不生得出孩子都两讲了。”
听她的话语,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不能生孩子?”我反而一头雾水了。
“我还不知道,她一直不就是吃的那个避孕药么,那个吃多了就会不孕的,李奶奶家的孙女,就是吃多了那个所以怀不了孩子的。”她说得煞有其事。
李奶奶,老家跟奶奶玩得很好的姐妹,她的孙女年前查出了不孕,造成的原因,跟服过多的避孕药有关。可是妈妈却不知道,避孕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避孕套。
我不想再与她争论,任她喋喋不休,有时候觉得,有人能喋喋不休,也算是一种幸福,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