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就是一个馋猫!”吴德海看不过去,“就不能吃慢一点。”
“舅妈这是特意买给我吃的,我为什么要吃慢一点?”气死他!
“来小海,给你也来一个大爪子吧。”看来我太不受待见了!
“舅舅。”我撒了个娇。
“来小雨,给我也来一个。”显然,舅舅看出了我的不快。“来,你也吃一个,你辛苦了。”舅舅对舅妈说。
“好甜蜜哟,谢谢舅舅舅妈。”我也要卖一下乖才行。
“喂,小淘,什么?韩风病了?严重没有?”正吃饭间,舅妈的电话响了。“好,我知道了。”
“韩风生病了?严不严重?”
“小淘他们已经把他送进医院了,挂了水,说是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我看着舅舅松了一口气。这个韩风,可是老韩家的独苗儿,舅舅手上的宝贝心肝来的。“不舒服就叫他回来吧,在那儿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都说了,可能是喝了点酒吃了点花生,拉了吐了,去医院已经挂过水了,不会有事了的。”韩风永远是舅舅跟舅妈争吵的源头。舅舅见舅妈有点生气了,但不再作声。但事情,并没有就此停息。
第二天清早,舅妈便起来了,在客厅里打着电话,我迷迷糊糊的正听着,韩玉便起床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
“是呀,我要赶最早的一班公交车,要不会迟到的。”表妹仅仅十七岁,但是却很是乖巧懂事,早上自己赶公车,晚上再由舅舅或者舅妈去接她回来。
“哟。”感觉有点尿意,上个厕所吧。
“舅妈,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我看舅妈正坐在沙发里发呆着。
“你也起了呀。”舅妈看到我说,其实,我哪是起呀,只是想上厕所罢了。“你舅舅在厕所。”舅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哟。”我走过来,在舅妈旁边坐下来,“今天不是星期六,你不用上班的吧!”
“是,等会儿韩风回来,我在这等他。”韩风回来?看来事态严重化了。
“怎么了?他病没好?”
“是呀,刚刚打电话来说,韩风又发上烧了,所以我叫他回来,我带他去看。”舅妈眉头深锁着。“你也知道,你舅舅家,就这一根独苗,宝贝着呢。”
“我知道,等回来去看过,不就没事了,不要太着急了。”
“林,我先走了,要不迟到了。”舅舅从厕所出来,便急急的要走,“带他好好看看,我这两天忙,要不就请假了。”
“没事的,我去就成了,请假只是多一个人陪同罢了,再说,陈雨小海他们都在,你不用太担心的。”宁波的上班时间,真早!
“妈,我也走了,晚上见。”韩玉俏皮的跟着舅妈再见,韩风的事,显得,她是极其的不上心。
我也去上厕所了,憋不住了,空空的客厅,舅妈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韩毛,你怎么样了?”韩风才刚刚走进门,舅妈就走上去问道。
“没有呀,昨天医生说,可能是喝了冰啤酒之后再吃了花生,引起的肠炎,可是今天又发烧了,我就不敢上再那医院去看了,你又叫我回来,我当然就回来了。”韩风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感觉还好呀。”舅妈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只是觉得全力无力,好想睡觉。”韩风说。
“现在不能睡,我们得先去医院。”舅妈说,“小雨,小海,你们俩好了没有?”舅妈对着房间叫着。
“好了,吴德海,你好了没?”我去韩风的房间问道。
“来了。这两天坐车坐得太累了,睡得太死了一点。”他赔着不是。
“真是不好意思,本来你们俩是过来玩的,还叫你们俩陪我去医院。”舅妈充满着劝意。
“舅妈,本来我们俩就没事,能陪你去医院,不也正是出去玩么?要不我们怎么找得到路。”实话实说。
“是呀,舅妈,我好了,走吧。”吴德海也应着说。
“好,我拿了包就走,车是坐不下这么多人了,我们得坐公车过去了。”舅妈说。
“我们去哪个医院。”韩风问道。
“镇海呀!我听同事们说过,那个医院的医生好,医德也好。”看来现社会,医患关系太紧张呀,一边痛骂着医院医生的不是,一边生病还是得往医院跑。
我第一次来宁波,公交上的拥挤,昨天已经有过体会,今天要体会的,是坐船。宽宽的甬江,浑浑的水流,这才让我体会的,林桂的水,是有多么的清辙透明。摆渡的,运货的,打渔的船只把水打出一道道的浪,使劲拍打着河岸,又往回拍打着船只。
“这水怎么这么浑?”宁波跟上海一样,应该是跟海接通的,海水怎么会是浑的呢?我很好奇怪。
“这是甬江,过了江,便是镇海了。”舅妈似乎没有听我说的话的意思。
“甬江呢,是宁波的母亲河,由奉化江和姚江两江汇集而成,是浙江省七大水系之一。甬江全长105公里,流域面积4518平方公里。姚江发源于四明山夏家岭,全长105公里,流域面积1934平方公里。于镇海口流入东海。”吴德海娓娓道来。
“谁问你了?”我不乐意!“再说了,我是问水为什么这么浑,又没有问你甬江的简介。快看,那条过江高速,去舟山的丫!”我很兴奋,舟山素有“东海鱼仓”和“中国渔都”之美称,又有“千岛之湖”的美誉。
“看来,你还不是白痴,还知道舟山。”切,这家伙,到哪都不忘记损我!
“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我白了他上眼。谁叫他打断我的憧憬。
我很兴奋,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船,虽然,只是过一条江,短短的二十分钟。我和舅妈站在一起,韩风和吴德海站在一起一直说着些什么,风流太大,根本就听不到。在船上,远远的看着很多人围着一条船搬着鱼儿,可能是刚刚捕鱼回来的吧,那鱼腥味,顺着风吹了过来。
“好腥。”我跟舅妈说。
“很正常的,这里虽不及舟山,但是,每天还是会有很多的渔船靠岸,以前,我们周六周日空闲的时候,会在这里帮着挑鱼分鱼,都有百十块钱一天呢。”舅妈对于这里的一切,似乎很熟悉。
我感觉着波浪一浪一浪的拍打着船体,又激起更高的浪潮打回去,感觉,很清凉。对岸候船室,贴着有开往上海,南京邮轮的通告牌。邮轮,或许是邮轮吧,在电视中见过很多次,但是,岸边根本就没有看到,说心底话,还真是有点失望。
“下船了,姐。韩风在背后叫着我。
“喔。”怪我想得太出神,船靠岸了都没有感觉到。但是,对于富贵人的生活,我们这类人,多少是向往的,但,在我心目中,钱自始都不是最重要的。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吴德海走过来,“难不成你还想再坐回去?”
“没,没有呀,走吧。”对于这些,我怎么可能对吴德海说,他的工资相当于我的三倍,也算个小蓝领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