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那天离开宁狄莫家之后,季朵颐就会不定时的接到他的电话,随时随地会出现在她身边,真是阴魂不散。
对待这种富家公子,季朵颐有自己的相处之道,绝不去招惹。她本以为会一直躲着他的,却终究是世事难料。
晚上季朵颐刚洗过澡打算睡觉,电话响了起来,是豆豆的,这么晚了,难道是……
当宁狄莫接到物业的电话说自家楼下坐了一个女孩后,就隐约猜到可能是季朵颐,因为除了那晚把季朵颐带去过之外还没有再带过其他物业不认识的陌生人。
只是这个老躲着自己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来找他,而且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只是坐在这里等,她就这么肯定自己会出现。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下一夜在哪里度过。
刚刚焦雨心要留下自己,他可是用很大毅力才回来的,所以今晚季朵颐……嘿嘿嘿宁狄莫眯起了一幅狡诈的小表情。
季朵颐蜷缩着坐在宁狄莫家楼下,家里没有人,从坐下后一直犹豫着要怎么给他打电话,一直犹豫着犹豫着,她在等他出现,又害怕他出现。
夜深了,有些冷,却又怎么冷得过心里的悲凉。
直到宁狄莫从车上下来,他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乖乖地从花丛中毫不留恋的抽身回来。走到季朵颐面前,低头看着她,原来这个人也会这么安静。
季朵颐在悲伤中,并没有发现有人走过来,当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鞋时,内心控制不住的开始恐惧,缓缓地抬起头,引接上他的目光。
“怎么?想我了?”耳边响起他一如既往调侃的声音,季朵颐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来找认识没多久也没有半点好感的这个花公子。
“可以进去说吗。”
“可以,”那副奸诈的小表情快要溢出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宁狄莫笑着开了门。
后悔?也只能是叹口气,那个资格很美丽,季朵颐心里苦笑,这是自己选择的。
宁狄莫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季朵颐,等着她要说什么。
季朵颐走前了几步离他更近了些,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给我一百万,我做你情.人。”
宁狄莫怔了一怔,随后又痞痞的笑了起来,女人果然都一样,欲拒还迎,最后还不是会自己送上门来,“一百万?”继续轻佻的笑着,“你觉得你值一百万吗。”
季朵颐抓着衣角强自镇定,屈辱的眼泪不争气的快要控制不住:“我做你情.人,你只要给我一百万就可以,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要你的钱,做多久都可以……”
“好啊,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宁狄莫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着。
季朵颐满脑空白,这算是他默认了自己吗。如果说绝望倒是自己矫情了,总归这个所谓的绝望可能会是自己期盼的希望的开始。
“哇,颐颐你太笨了,转过来一点嘛转过来一点,对的么,你这么笨,我真的开始担心将来我们女儿可怎么办了啊。”
“谁跟你我们女儿了。”
“那就我们的儿子,反正你是要嫁给我,生儿生女慢慢决定。”
季朵颐耳边环绕着晋东泽最后一次给自己拍照片时的话语。那时岁月静好,却此刻的自己已经在宁狄莫的身上,她本以为这个场景自己会哭,原来没有。
她跨坐在宁狄莫的腿上机械的吻着他,从嘴到脖子。拍戏都需要酝酿感情,这会儿却不需要,她既不是自己,也不需要扮演谁,去爱谁,只是一副躯壳进行着它将要完成的使命。
有害怕有屈辱更多的还是难过,季朵颐努力让自己不要在乎正在的事情。宁狄莫只是淡然地看着,心里却是对于季朵颐这样作践自己无比的厌恶。
“啊,”一个重心不稳季朵颐突然被宁狄莫压在了沙发上,他开始粗鲁的回应她的吻,撕扯着两人的衣服,季朵颐手机掉到了地上。
电话另一头的人几次拿起电话都没有拨出,这边的手机就这么的与沙发上的主人一般沉默了。
“怎么?要做人家情.人是不是该敬业点啊!”宁狄莫毫无温柔的说着。
如果风愿意停一停,是不是她该乘风绝尘不这么伤悲,无时无刻命运的叨扰打乱着岁月的轨迹,人世间的情趣是不是就在于有太多你厌烦的坎坷。
痛,由心里到身体再到心里,两具身体合二为一紧紧地镶嵌在一起。如果说付出血的代价是一种救赎,如果说痛并快乐着是一直的衡律,为什么此刻的她除了无边无际的落寞没有任何欢愉。
早晨的太阳原来也会这么刺眼,硬生生的揪回想要躲在梦境中的灵魂,原来昨晚真真实实。
季朵颐看着天花板,几天前的她一觉醒来也是如此的看着,一如几天前一样,她同样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这张床,而这次她是实实在在的上了,只是已经无心去知。
“醒来了,”宁狄莫看着已经醒来的季朵颐把她往怀里拉进了几分,掩盖在被子下的身体交缠着彼此的命运,这一演绎注定羁绊今生。
在一分一秒进行的生命中她还有的选择已经是天赐恩德,没有对错,只要值得就好。
“给我钱,”季朵颐心里的急迫恨不得有火箭带她离开,在没有得到回答后,她又继续说道,“给我一百万,”感受着宁狄莫在她身上行使着他的权利,这个认知让她快要窒息,原来生活就这样现场直播着。
宁狄莫停了下来,有些不悦,定定的看着她,希望是自己错觉,“你还真是在卖自己啊!”
看着仍旧在自己身上的宁狄莫,彼此的体温仿佛要灼进心里,“给我一百万。”
宁狄莫翻身下来,探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些钱,这是昨晚在季朵颐睡着后,他放进去的两千,“我本来觉得我会给你两千,但是看在你这么努力的要把自己卖出去的份儿上,我决定再多给你一百,衣服口袋里有,就在昨晚我们睡过的那张沙发旁,你可以自己去取。”
刚刚撑起的世界仿佛“砰”的一声坍塌了,震耳欲聋,一片空白。屈辱如枷锁,锁住所有行为,动弹不得。
季朵颐好不容易抽回思绪,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的表情,把钱从自己身边扫到地上,腾空漫飞的钱打着旋最后散落四周,起床离开,从始至终再没说一句话。
虽然宁狄莫痛恨季朵颐的这种行为,但是他本心并没有想要侮辱她,可能是玩笑、可能是作弄,反正他就是这么做了,后果也就这么淋漓的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