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七将腕上的红绳解了下来交给了元笙说;“这个帮我保管着,不想戴着了,怕就连下辈子也会忘不掉。”
元笙接过红绳,用手轻拍淮七的额头”傻丫头,瞎想什么,这辈子都没过完呢,还说什么下辈子,先把这辈子好好给我过完,咱们有盼头了,皇上派了郎中来,不对,应该是御医来,我们没病,自然就没有要我们命的道理。
淮主子,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刚才那一幕恰巧被骑在枣红色大马上的福海看到,连着身后跟着十几个官兵,朝着淮七奔了过来。
淮七见到福海心头一阵喜悦,毕竟福海对她来说算是亲熟“福大人,您真的来了,谢谢您派人让皇上彻查此事,救了这一村人的命,淮七也朝着福海他们一行人迎了几步。
福海豪爽大笑,纵身从马背跳下,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皇上不是派我来查缣村的事情,而是让我将您带回去,淮主子,您还得随臣上路,皇上要见你。
淮七姐,他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一句没听懂,嘉容和元笙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吓的不轻,尤其是最后那句,更是听的糊涂,不知道怎么还能和皇上扯上了关系,元笙对淮七的过去一直不清楚,只知道是她娘几年前从悬崖底救来的,至于为什么摔成了重伤,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亲人,都是一无所知,每次问她,也总是含糊其辞,问不出个究竟,而今现在竟扯出了皇上,越听越怕,嘉容在元笙耳边呢喃道:“淮七姐,不会是朝廷的重犯吧,江洋大盗,还是杀人潜逃,这么说元笙的心更是凉了大半截,怕淮七真的如嘉容所说,这些都是斩首的罪,他不知道离开淮七后日子会怎么过。”
“元笙哥,给张大娘带个信儿,说我走了,她腿不好,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你就给她拿药酒搓腿,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媳妇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让张大娘抱个孙子,给冷家续上香火,别在等我了,我不想在辜负你这份心,嘉容,你也是,也到年龄出嫁了,别一心的想出村子,这里的生活虽然清贫但也安逸,外面不是你坏别人,就是别人坏你,世道险恶,到头来什么都不剩,淮七这么说好像要哭了出来,红着眼圈看着眼前两人,由着元笙紧握着自己的手,没有甩开。
元笙随后松开了淮七跪在地上颔首磕头的问福海说;“大人,您知不知道皇上见淮七有什么事情?淮七一直在我们这个村子里,没有偷东西,也没有杀人。
福海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了身边的随从,“皇上没说,我们也就不能问,淮主子您抓紧吧,耽误了时辰我们可担待不起,委屈您了,说着福海指着身后缓缓而来的囚车。
大人,淮七到底犯了什么错?请大人高抬贵手,别让她死,元笙起身站起,紧拉着淮七,不让淮七走,嘉容更是搂着淮七,将头靠在淮七肩上,哭的快窒息过去,场面一片混乱,哭哭啼啼的抱在了一团。
“得了,你们就别哭了,皇上又没说要了淮主子的命,再说放和不放,也全是皇上的一句话,我说了什么也不,别碍着我赶路,说后福海翻身上马。”
淮七你是怎么认识皇上的?元笙情绪仍不平稳,本来以为终于盼来了晴天,谁知道却发生这档子事儿,他娘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等着他们,从来没想过今天一眼却不知何时再能见到,甚至眼前自己爱的人生死未卜,自己也无能为力,也不知道那个当官的口中的淮主子称呼由何而来,在他心里此时有太多的想不通,和疑问。
淮主子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只能这么叫您,这囚车您委屈点,福海等的有些急了,又一次的催促着说。
元笙哥,你放开我我吧,别让福大人等急了,福大人帮我那么多,我不能让他交不了差事,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您和张大娘的,淮七劝着元笙,元笙在自己面前哭的鼻涕一把,脸也憋的通红,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男人哭的这么惨烈,回想起自己嫁给胤禛那么久,从来就没见多胤禛哭过一回,就连将那把刀子生冷的划在锁骨,也没流过一滴眼泪,在看着眼前的元笙,心里不由的心疼,她用袖子拭干了元笙脸上的泪水,轻声说:“元笙哥,你别哭了,哭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让我走的也不安生,快回吧,我真的要走了。”
元笙抽了抽鼻子,牵起淮七的手对淮七说:“如果你这次没事,回来嫁给我,嫁给我冷元笙,我一定让你过上最幸福的日子,全心全意的对你好,到时候知道你没事,我就去京城找你,我们在京城成亲,在你身边照顾你。”
淮七一想,反正自己也是在劫难逃,还不如就这么遂了元笙的心愿,让他高兴一点,等的久了,估计也对自己死心了,到时候找个好姑娘,也算是圆满“元笙哥,我答应你,只要我没事一定会嫁给你。”
元笙紧紧的抱住淮七,淮七你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一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生两个孩子,能不能亲我一下?
淮七听了元笙的要求怔了怔,最后闭起了眼睛,在元笙的唇上清啄一下,元笙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退了几步,转身朝福海笑了笑说:“福大人,我们走吧。”
福海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眉头皱的生紧,腿一用用力,身下良骑嘶吼一声,背驰而去。
因为福海吩咐不准给淮七加任何的刑具,淮七清减的上了囚车,没有回头看一眼,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小山村,这里每一处都是自己用心去呵护,村里的空气似乎都比那外面澄澈,她不知道今晚元笙是不是一个人在小溪边低泣,不知道我张大娘会怎么样,这里的东西太多事她舍不得的,忘不掉的,放不下。
嘉容看着哭的几乎要失去知觉的元笙轻慰道:“元笙哥,你别哭了,咱们回去吧,淮七姐已经走了。”
元笙擦了擦泪,缣村没事之后,我要带娘去京城,我一定不能让淮七有事,无论她到了哪,我都要找到她。
嘉容叹声道:“元笙哥,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我喜欢淮七,我要对淮七好,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在她身边,元笙坚定的说。
嘉容若有所思想了想说:“元笙哥,我想也要和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京城,我从小都没出过这村子,想去京城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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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主子,这囚车是不是座的难受?福海关切的问着说。
不碍的,能抗的住,皇上究竟为什么要见我?我以为皇上当场会让我喝毒酒而死呢.
福海听了笑道:“淮主子,皇上以前对您怎么样?您难道都忘了么?臣不敢揣测圣意,但皇上也不至于对您那么的绝情,这么多年没见,淮主子您还是那样,只是有一件样儿变了,您的眼神变了,变的比以前更清了,回头见到皇上,您服个软,说不定皇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您。”
淮七苦笑了一声:“福大人,您别给我说这宽心话了,皇上我是知道的,他容不了我曾经做的一切,您这话不过是听了让我高兴,我和皇上的情缘已尽,况且如今后宫佳丽三千,美人如云,我算是什么,一个乡野之人。”
淮主子,您确实不适合这后宫的生活,其实臣不希望你进这紫禁城,怕您在这里受了委屈,争宠斗狠是门学问,您不适合。
淮七听了不觉好笑,福大人,皇上对我可能已经厌恶至极,根本就不会原谅我,我去哪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