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留步,秦淮叫住了高无庸。
秦淮姑娘,有什么事儿?高无庸对秦淮的态度一向热切,打心里对秦淮这样的女子有种护着的念头。
高公公您能不能帮秦淮一件事儿?秦淮欲言又止的看着高无庸。
秦淮姑娘,您别这么见外不是,有什么不妨直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心的去办。
还请高公公随我到个僻静处,这些话秦淮不想让别人听到,怕回头惹来事非,说后秦淮将高无庸领到了自己的房里,一进门就是双膝跪地。
这倒给高无庸吓的一个激灵,他忙是扶起秦淮,秦姑娘,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高某承受不起,高无庸将秦淮扶了起来,发现一向端庄素雅的秦淮现在是哭成了泪人,脸上的淡妆也被晕染开。
高公公,秦淮要回苏州了,想跟您话个别,这是我额娘留下的物件,小女也是一直放在身边留个念想,恳请您转交给王爷。
高无庸接过秦淮递给自己的耳坠,放在掌中随即紧紧攥在掌中,秦淮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淮主子的身子还没全好,王爷让您走么?
秦淮倒吸了口气用手掩面低泣道:“不想瞒着高公公您,小女现在不知该怎么办,每日都与痛苦相随,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只好回去苏州,忘了眼前人。
高无庸也是个聪明人,他听出了秦淮是对王爷动了心,想逃开这个地方,看着秦淮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心生悲怜,恻隐之心大动,轻慰道:“秦淮姑娘您别哭了,您是喜欢上王爷了吧,只是王爷并不适合您。
适不适合只有我和王爷两人知道,即使不适合秦淮也是无怨无悔,只是无奈连王爷的面秦淮都是很难见到,解不了相思之苦。
高无庸想了许久,将手中的耳坠重新归还给了秦淮,秦淮姑娘,您不了解王爷的性子,这是给自己找罪受,高某知道您的意思,也会为您尽量的安排与王爷相见的机会,至于怎么把握全看秦淮姑娘了,說完高无庸叹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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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生意慢慢缓了回来,宫绸的生意让他们狠捞了一笔油水,这下愁坏了乔然,乔家的生意理所应当的被挤下去了很多,乔父急的这几日急火攻心,病倒在了床上。
乔然守着床边对乔父说:“阿玛,儿子现在正找门路尽量和宫里的人搭上关系,您放心,儿子定会和周家分一杯羹,六子已经打听清楚,周成是朝臣淮薪的姑爷,而淮薪的二女儿则嫁给了雍亲王,多了这层关系,负责宫里的布匹供应也自然是水到渠成。
那我们怎么办?宫里的路我们乔家搭不起,乔父长叹一声。
阿玛您不必担心,一切有儿子在,乔家的生意只要有儿子在一天,就不会让他垮下去,您就只管安心养病,别担心生意上的事儿。
你大哥和你弟弟不争气,乔家全靠着你一人撑着,真是苦了你,乔父握着乔然的手,浑浊的眼里看着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儿子,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处处给自己招灾惹祸的二子,变的越来越处事老练,人也是更加的沉稳好静,竟然撑起了乔家这一大家子,不知道究竟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让这个顽劣之子突然转性,变成了一名儒雅的君子,心里也是有所安慰。
六子一直在门外候着乔然,乔然一从乔父房里出来就丢给了他一个钱袋。
少爷,您这是吩咐小的干什么?六子凭着手劲儿掂量着这个钱袋的份量不轻。
去花银子找个探子来,记得要找个稳当的,去探探周家各地布坊的营运,别出差池。
少爷,您知道淮薪的二女儿是谁么?六子攥着钱袋问着乔然说。
不知道,乔家的烂事一堆,压的乔然身心疲惫,全然死撑,不敢有一丝松懈,他的原则箭上了弓就得射出,没有折回去的道理,现在也是对任何事儿都提不起精神去问。
是少爷的旧识,那日在茶馆与少爷喝茶的那位姑娘,六子虽然隔的远,可也看的真切,我和探子前几日在街边转悠,那探子正巧碰到了那姑娘,直指着说,这就是淮家的二女儿,也就是嫁给雍亲王的人。
乔然听了心中已是感慨万千,追问了一句,你看的是否清楚?
六子忙是点头答说:“千真万确,少爷您也知道六子记人准,少爷可以和那位姑娘说说好话,让那位姑娘帮帮您,到时候那姑娘和雍亲王吹点枕边风,让他给搭个线,这事儿不就成了。
乔然听了面带不屑的冷哼道:“靠一个女人办事儿,算什么男人,她也真是转了运,学会了天大的本事,竟然能嫁给雍亲王,托人带个口信,问问淮家的二小姐是否有空,如若有时间,找个机会攀谈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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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您这是干吗哭成了个泪人回来,是谁惹了您?妹妹替你算帐,秦素看秦淮的这副样子,粉拳紧纂紧咬着牙根。
秦淮破涕为笑,脸上带着抹惊诧, 如果眼泪换一个亲信,也算是值了,几滴眼泪而已,不算什么,秦淮嫣然一笑。
秦素听的一头雾水,姐姐,您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日後你就会知道,秦淮将手里的耳坠随意撇在一边。
姐姐这耳坠还真是难看,怪不得没看您戴过,秦素拾起耳坠端详了好一番,越看越觉得难看的出奇。
随意在街市买的,只要显着陈旧便可,哪来的那么多好看不好看,秦淮在心里念叨着,嘴上却不和秦素说,怕她说漏出去让高无庸知道,那才是得不偿失。
姐,你听说没有,李管事昨儿被王爷下令处死,听说死了连个坟包都没有,就因为淮主子那件事儿,被察出是李主子做的手脚,李主子是李管事的表姐,这雍王府简直是乱套。
这事儿今早听说,不过犯不着咱们去打听,李主子如今被圈禁起来,怕是以后见王爷面都难,秦淮说道。
可惜了那美人,秦素惋惜的替李氏不值。
要说美,年主子不是更美,最后不还是门可罗雀,光靠一张脸蛋得宠,她们未免太肤浅,男人就是个简单的动物,欲擒故纵放在他们身上准好使,淮主子得宠大概也就这个原因,秦淮说的头头是道,似乎将所有事儿看的透。
就连十四阿哥都和淮主子有过一段,淮主子只能说是姿色上佳,倾国倾城之类的词用不在她身上,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魅力,秦素心里一万个不理解。
秦淮听说淮七和十四阿哥竟然有过一段旧事,马上来了兴致问道:“你是在哪听来的?十四阿哥来过?
秦素将那天在茶馆的事情一五一时的说给了秦淮,边说边压着茶润喉。
秦淮每一字每一句都停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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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咱们说的话被秦淮姑娘听到,她回头要是告诉了王爷,咱们可怎么办,锦绣对于这短暂的平静还没享受过来,就又开始担心生变。
说了也就说了,咱们犯不着为这事儿闹心,到时候要是真传到王爷那里,咱们就死活不认,秦淮这个人我不太了解,也不太喜欢她,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苏州,淮七苦闷的说。
要不回头能和王爷说您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到时她不就回去了,锦绣为淮七出谋划策的说.。
淮七轻弹了一下锦绣的额头,你这个傻丫头,王爷我也算了解一些,他还会找太医瞧,你也知道那些老古板,说不定会说出什么事儿来,在说现在赶她走,倒显得咱们怕她了,丢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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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干楞着什么?福海打了一下高无庸的肩膀,让他这才回了神。
你说这男女之事,和我有关系么?高无庸自打十三岁被净身之后,就彻头彻尾成了太监,对男女之事从来没抱过什么幻想,今天秦淮这么一哭,自己的心好像碎成了几块,只想尽心的去护着这个女人,无论什么要求他都能应下,如果和人说自己对一个姑娘动了心,他怕让人笑话。
果真福海听了大笑起来,我说小庸子,你别说你喜欢上了哪个姑娘。
高无庸沉下脸,正色道:“有这么好笑么?哪来的姑娘,别胡说,只是弄不清什么叫情,问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