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然从不曾想自已会到这个年代,熬夜加班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天意弄人一转眼自已却成了淮家的二小姐,来了这三百年前的大清朝。
前几天,手上的工作没做完,顶着熊猫眼的潘然,不得不留下来熬夜加班,下了班儿已经将近凌晨,为了节省北京离谱的天价房租,她只得住在北京三环以外,那里一直很偏,在加上这个时间很少有人,走惯了夜路几点回去倒也不怕,可那天却和以往不同,平时都是路灯照的通亮,而今看到所有的路灯无一不被熄灭。
却看见一束束白光,隐约在天上旋转,看到这情况,潘然也就知道什么叫做吓的一身冷汗,只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的经透,脊梁骨冒出阵阵寒意,出于人的本能,自然想要跑开那一束束白光,谁知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附在了地上,根本动弹不得,无论使多的大力气,都不能迈开这一步,身体随后像被掏空一样,感觉不到任何重量,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白光里浮现出的一幅幅画卷,可惜画卷里的人大多都是模糊不清,仅仅能看清的只有画卷中的好像在描述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发生在离自己遥远的大清朝,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出来,随着白光渐渐消失,她开始越来越觉得昏沉,直到眼前一片漆黑,身体此刻像在一个漩涡里不停的转着圈,当再次醒来时,惊恐压过了头撕裂般的疼痛。
看着眼前的陈设都显得那样的古色古香,罗纱帐轻浮,中置清雅器具,桌椅雕工精致,雕花镂空的窗子,整个屋子都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像极了古时女子的闺房。
眼前站着一个穿粉色缎子的女孩,端着水盆,脸带着笑意,活脱电视剧里清朝丫鬟的样子,要是换作以前,潘然说不定会夸那姑娘长的标致,可现在要是和没事人一样,除非自己得了神经病,除了害怕,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情。
那丫头越是笑,潘然感觉越是惊恐,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恐惧,大声的惊叫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难道我晕倒了,被人扶到了这样四合院?这家主人怎么这么奇怪?”
锦绣听了疑惑的问道:“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这是在您自己的闺房啊,我是锦绣,您可别吓我,今儿你比往常起的晚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竟说些胡话。”
潘然没有说话,而是披着散乱的头发,跑下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副陌生娇美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她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和曾经的自己蜕变了两副模样,此时的她,皓齿蛾眉,皮肤粉腻如雪,五官玲珑精美,发流散如瀑,称作美人也不为过。
我是谁,潘然喃喃自语道,您是二小姐,淮七小姐,二小姐,您可别吓奴婢,要不要叫大夫来,锦绣被自己小姐的胡言乱语吓的不轻,潘然猛然间的反映过来,莫非自己来到了清朝?
接下来的日子,也证实了她的猜想,大概知道了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身份,她是淮薪的二女儿,上面有个姐姐,淮婷,大概因为不是一母同胞,姐妹俩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见了面几乎也都是冷笑而过,淮婷是淮薪正房所生,自然跋扈骄纵,府里上上下下都怕了这位大小姐,淮薪对她也是宠爱,相比于淮婷,似乎她并不怎么讨阿玛欢心,阿玛淮薪隶属一品,家境殷实,这点倒是有所安慰,想着如果要是穿越到了个穷人家女子身上,那在清朝也是个挨饿受冻的份儿,这样更是天大的打击。
好在现在吃喝不愁,还成天被人伺候,过着千金小姐,舒服日子,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也曾想尽了一切办法,尝试着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最后发现都是徒劳,也无从下手,能做的也就是自己宽心,慢慢接受眼前的一切,接受了自己的名字,家世,唯独是想到自己的亲人发现自己无故失踪,那种伤心的场景。每每都是潸然泪下,在闺房独自抹泪,
锦绣看着淮七这一阵子,总是独自神伤,不禁担忧道:“二小姐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最近总是心情低落。”
淮七勉强笑道:“只是自个儿瞎想罢了。”
锦绣打趣道:“咱有什么天大的愁事,看您,都瘦了一圈,赶明儿新送来的缎子,做成了衣服,您撑不起来,那才是愁呢。”
最近府上怎么越发的冷清,淮七转过话题说,也越来越觉得自己说话都透着一股古味儿,不得不佩服自己适应坏境的能力。
老爷这阵子公务繁多,总是很晚回府,大小姐最近和周家三公子来往密切,在府中露面也极少,估摸着过几天周老爷就会带着三公子上门提亲,大小姐真是命好,三公子不仅和咱们府上门当户对,更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老爷一直赞成两人的婚事儿,锦绣说的起劲,淮七却对这些也并不上心,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淮府每日都有各类人拜访,淮薪大多回绝,只是接见一些身份显赫的贵客,和朝中重臣,一些特意从外地赶来的小官,只为了要见淮薪一面,有的就在这淮府门口一直坐着干等,只盼攀上这个高枝,淮七看这场面,觉得无论在怎么改变时空,任何地方官场都是这样黑暗,永远是一滩浑水,怎么理也理不清。掺杂着太多欲望在其中。
今儿的天气不错,淮七闲的发闷,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心里满是愁苦,纵使花园里各色的植株,凉亭,她也是提不起兴趣,完全没有欣赏之情。
正低头缓步,只见穿着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淮七打量着眼前的他,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修长,皮肤白净,,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嘴边挂笑,透着一股邪,阳光的余晖下,显的格外干净,魅惑,腰间腰牌,外加手上的蓝色玛瑙,不难看出他应是个富家子弟,在淮七看,只管他什么身份,如此俊朗的男子,还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番。
男子轻咳了一声,淮七这才缓了过神,问道:“你是?”
府上的客人,男子说。
淮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见到男子,恭敬的半跪在地上,老臣给十四阿哥请安,老臣不知今日十四阿哥前来,没有出门相迎,真是罪该万死。
淮七惊讶的看着只有在书中曾经出现的名字,没想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十四阿哥未来的大将军王,竟是这般倜。
十四没在看一眼淮七,随着淮薪进了茶阁,淮七看着十四的背影发呆了好久,自语道:“为什么这样的人,命运却如此的悲戚。可惜了这样俊美的男子。”
淮大人,自从废太子之后,太子之位一直空缺,说句大不敬的话,阿哥们都是各个惦记着登上太子之位,十四不才,对皇位无奢望之心,也自觉无德无能,而八哥不同,八哥向来处事谨慎得体,为人傥荡,百姓更赠予八贤王这一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何况朝中大臣拥护八哥者居多,希望淮大人能站在八哥这边。
十四如此直白没有绕一点圈子,让淮薪一时间难以接上,他知道十四此次前来定是八阿哥所托,让他来探探自己的口风,曾经一直追随着太子,如今太子倒台,自己走的哪步棋都被众阿哥虎视眈眈的盯着,八阿哥党羽众多,外加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十四阿哥一路的追随。在朝中的势力不可低估,跟着他算是最稳的一步,其余的阿哥都各有缺点罹病,成不了什么气候,可还剩下一个四阿哥。
四阿哥雍亲王,为人一向低调冷郁,平日更是极少和众位阿哥大臣接触,话语极少,淮薪自始自终对他琢磨不透,但也断定,拥护四阿哥的人不在少数,只是隐藏的太深,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八阿哥光芒太露,出岔头也是早晚,淮薪想了想,觉得此事还是急不来,笑着含糊道:“容老臣慢慢斟酌一下,人老了,想事情也慢了。”
十四看出淮薪定是想斟酌一段时间看清局势再去决定,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永远都不会吃亏,觉得八哥果然没错,他让自己来是给老狐狸一个信号,抓狐狸急不来。,个慢活。
十四临走前特意去瞧了眼淮七,看她仍在闲逛,打趣道:“你这步未免散的也太过慢了。”
淮七结结巴巴的回了句,“只是无聊,所以不愿回屋”。
十四对于淮七无聊这一说倒是颇为上心,何来无聊二字,是你没有找事情做罢了,终究只归为一个懒字。
淮七即刻否认道:“是可做的事儿大多都没有意义,无非是女红,弹琴罢了,到头来还不是给你们男人取乐的法子,这样我宁可不去做。”
十四对眼前这个小姑娘越来越感到有趣,挖苦道:“你这样看谁以后能娶了你,那不开眼的仁兄,定会是个瞎子,真是浪费了你这一副好皮囊,哪个大家闺秀像你这样?”
淮七气的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接话说:“那你早晚会成那个瞎子,”话一出口两人不约的楞在了那里,淮七更是尴尬的将头埋的老低,我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