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最终还是答应了扈杏娘的请求,但前提是他力所能及,且可以摘得足够多的九心豹尾花,扈杏娘自然欣然同意,二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扈杏娘便转身告辞了。
之所以答应她,其一是因为扈杏娘也算是自己修仙路上最初的引路人,而且起初判断出自己没有修仙资质时也并没有欺辱他,反而给过他不少帮助,若此时让顾凌拒绝她,他心中也会有些过意不去,顾凌始终相信,他还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绝情的人。
其二自然便是顾凌对那九心豹尾花势在必得,一旦突破到化符期,顾凌将立马炼制静心丹,然后下山寻他的妹妹,这是顾凌心中简单的计划,两者综合,顾凌也实在没有理由再拒绝扈杏娘。
顾凌不知扈杏娘口中的圣灵丹是何物,但能帮助修仙者突破瓶颈,这种丹药珍贵程度可想而知,凡事总得有个代价,顾凌并不认为这是一次吃亏的交易。
期间冯超周浩二人来过一次,只不过谈了寥寥数语便起身告辞,倒是冯超表现的颇为兴奋,言辞之中尽是对顾凌的赞赏,对于顾凌与雷辰的一年之约颇为耿耿于怀,再三叮嘱。
“冯师弟是个有大毅力的人,选了一条我们从未走过的路……”周浩温文尔雅,像个世俗的书生,“冯师弟当年和雷师弟交过手,只不过并未分出个结果,所以对你们的一年之约比较关注些,有些话顾师弟听听就行,不必太过较真。”
顾凌实在没想到眼前留着山羊胡子其貌不扬的男子竟和雷辰交过手,并且胜负未分,看来,冯师兄的高傲倒有几分情有可原的地方了,顾凌不由想到。
接下来的日子,顾凌每日便是无聊的修炼,一成不变,日子仿佛又回归到了正轨,只不过,空气中似乎有着某些特殊的气氛在弥漫着,所有纳灵期十层弟子都卯足了劲,顾凌知晓,升仙会不远了。
一般来说,升仙会的日子都会在升仙试炼结束后的三日之后举行,只不过此次升仙试炼较为特殊些,直到一个月后,顾凌才被通知上山。
北灵峰议事殿内,此刻站着一排排弟子,正是一月前参加升仙试炼的这些弟子,顾凌慕白二人并肩而立,站在最前方。
所有人看向二人的眼神都有了一丝敬畏,就连那些门内弟子都不例外,唯有林萧表情难看,他本是所有人的大师兄,但此刻这个地位也随着升仙试炼的结束而被剥夺。
他私底下甚至听人说他和顾凌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顾凌只是明珠蒙尘,才被归为下人弟子,极有可能是晚慧之体,林萧眉间竖痕疯狂跳动,他不甘心,此次升仙会,他要证明,谁才是北灵峰的大师兄。
顾凌慕白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二人都经历过很多事情,远比其他人都看的淡些,只不过这样依旧减少不了这些弟子灼灼的目光。
要知道,二人此次升仙试炼为北灵峰争取了如此荣光,尤其是顾凌,位列升仙试炼众弟子之首,之后只要化生出的灵纹不会太差,得到重点培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林湛一身白衣,手中把玩这一个金色圆球,坐于大殿之上,看着底下的弟子,不由点点头道:“此次你们的表现都很不错,为我北灵峰争取到了应有的荣光,你们将来也是我北灵峰的骄傲,还需好生努力,不可懈怠。”
“谨听师叔教诲……”众弟子一躬身,齐声道。
“恩,想必你们也已知晓,此次让你们前来,正是为了三日后的升仙会。”林湛握在手中的圆球一定,缓缓道。
果然,下方的弟子都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似乎早有预料,只不过众人脸上的表情却各有不一,有平淡、有无奈、有兴奋,众人心里都不太平静。
“升仙会五年一次,在北灵峰呆了如此久,你们对升仙会应该也了解了不少,升仙会作用便在于帮助你们化出道符……”林湛顿了顿,“其他的一些细节,之后会有人向你们交代,我这里只是让你们明白一点,这升仙会虽然不比升仙试炼,可也是会死人的!”
听到死字,有些弟子表情平淡,显然早有所料,有些弟子,眼中明显掠过惊慌之色,本以为安然度过了升仙试炼便可高枕无忧了,却没想到这升仙会竟也有性命之忧,不由问道:“还请林师叔指点我等,为何升仙会也会这般危险……”
林湛点点头,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金色圆球,就算这弟子不问,他也会说的:“要想化出道符,气海内的灵气必须要充足,单单靠你们修炼纳入灵气必然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需要借助法阵凝聚灵气,在一瞬间,让你的气海有足够的灵气凝练出道符,所以,自然,灵气越充足,凝练出道符的几率便越大。”
“你们摘得的化符草也有相同的作用,并且还有巩固你们气海的作用,但饶是如此,危险性依然不低,一旦凝练道符失败,那么汇聚出的灵气会在一瞬间疯狂外泄,冲击你的气海,若你的气海抵挡不住冲击,那么很有可能便会破碎,从此与修炼无缘,甚至有爆体而亡的危险。”
林湛看着众弟子,表情平淡,这番话他已不知说了多少年了,下方弟子换了一波又一波,他早已能做到古井无波,平静面对。
只不过下方弟子却没有他这般轻松,听完这番话后,本来有些信心的弟子脸色变得也是有些难看,低着头默不作声。
林萧虽然自觉天资出世,勉强能做到不露任何表情,但他眉间竖痕却连跳了数下,显然内心没有他表面的这般镇定自若。
场中唯一能做到表情始终如一的恐怕就只有顾凌慕白二人了,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甚至连死亡也经历了数回,有些事情顾凌确实也看淡了许多,若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又如何能在修仙道路上越走越远?
顾凌是这般想的,自然也就理所当然的这般做,慕白在顾凌身边呆久了,也耳濡目染的沾上了一些习惯……
林湛看着众弟子的表情,倒也并不惊讶,等众弟子心情平息后,才继续开口道:“这升仙会和之前的升仙试炼也是一样,全凭你们自愿,若不想参加此次试炼的弟子,大可现在离开,再等上五年也不迟……免得白白丢掉了性命。”
林湛话语说完,众弟子你看我我看你,只不过出乎林湛意料的是,直至最后,也没有一人选择退出,虽然有些弟子此次升仙试炼排名很靠后,升仙会上的位置也不好,但依旧想尝试尝试。
毕竟普通凡人也不过寥寥百年可活,他们未晋级化符期之前也如凡人一般的寿命,若再等上五年,却不知会发生何种事情,五年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长远了,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忍受范围。
“好,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修仙者最重要的便是做到心中无悔……”林湛环顾四周,“三日之后,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