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正微喘了会气,拉着姚曳,一边走一边还对萧肖说,“姚曳有事要先走,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又对姚曳说,“小曳,我们先上车。”
一上车姚曳就迫不及待的问林梓正,她从没在叔叔脸上看过这样焦急的表情。
“叔叔,出什么事了?”
“小曳,你待会要冷静,千万别急。”林梓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事来得突然,他自己都接受不了,姚曳怕是更够不了。
“今天下午不是突然下雨吗?婆婆去收衣服,跑得急了点,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回去时已经昏迷不醒了。”林梓正放慢了语速来讲。
姚曳只觉得“哄”的一声,耳边开始嗡嗡的一直想着,她觉得自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耳边就只回响着“医院,医院”
到了医院的时候,林梓正看到姚曳就像是橱窗里的娃娃,没有精神在支撑着。虽然知道姚曳会伤心,却也不想她这样子,情愿她一直哭闹都比这样好!
来到急救室的时候正好医生抢救完毕,林梓正拉着姚曳来到医生面前。姚曳看到以前电视上播的,医生对着死者家人摇头,表示抢救无效。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死者撞击到头部,导致脑出血,送来的时已经迟了。”
姚曳皱着眉头,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两腿一软,一下子就做坐到了地上。”
只是觉得身上的力气一下子都被抽走了,感觉到天都踏下来了!自己虽然知道婆婆不会永远的陪着自己,但是也不知道会发生的这么突然,把自己打个措手不及!如果自己今天早点回来,如果自己没有去参加社团活动,如果自己不来这里读书,会不会,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了呢?
林梓正看着坐在地上显得很无助的姚曳,自己也感到很无力。想到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叫过护士安排了一间给她休息。想着没有人看着姚曳又不放心的把自己的助理叫了过来,看了姚曳好一会才去处理婆婆的身后事。
苏荷看着坐在窗前的姚曳,不由的一叹。自己是最早跟着林总的人,一开始就知道他有这么位侄女的,多少也知道林家的事。不过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女孩。昨天自己被老板叫来照顾她。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觉得惊艳,哪怕她现在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也没有损失她的美丽。想起老板交代自己时的语气,看来是很疼这位侄女的。
“姚曳,我们要去你老家那里了。你自己能有吗?”从出事到现在她都没有吃过东西,喝的那点水也支撑不了多久。
姚曳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苏荷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但是眼里却没有任何焦距。苏荷知道拉起她的时候,只觉得两天的时间姚曳竟然瘦了这么多。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回到了那个小村子。姚曳已经被换上了一身的黑衣,手上拿着婆婆的遗照坐在车里,旁边是一直照顾她的苏荷。姚曳下车是腿上一软,苏荷见状忙走上去扶她一把,走进当初住的家。姚曳下意识得走到院子里的那棵树下,以前的桌子和椅子依旧放在老地方。
姚曳坐了下来,脑力还在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小时候自己和婆婆生活的点点滴滴。以前自己老是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人,又是什么时候自己接受了婆婆的呢?现在婆婆一走,就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搬走的这几年里,婆婆也会时不时的回来看看,但是自己却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总是想着以后会有时间的,自己以后还可以陪着婆婆回来住住。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再次回来会是婆婆的葬礼。
婆婆的葬礼选在回来的第二天,11月4日,昨晚姚曳睡在以前自己和婆婆的房间里,躺在床上依旧是整夜未入睡一下。一大早家里就来了很多人,姚曳没有和谁打招呼。看到外面的天气也如自己的心情一样,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
一行人来到山上时,已经有人提前在着挖好了一个大坑。抬棺材的人把棺材放在了一边,主持这次葬礼的是村长,姚曳无意识的完成着一项项仪式。到了落棺材的时辰,只听到村长一声“落”!
姚曳这事时却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扑倒棺材上,死死的抓着边沿。从得知婆婆去世到现在,终于哭了出来。
“婆婆,婆婆。对不起,对不起……我该去H市的,对不起,我是我的错。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去北京,一起去看升旗仪式,我说过要好好孝顺你的。婆婆,你回来好不好!”这个世上在也没有这样一个人不管任何时候都会无条件的关心着你,再也没有人会唠叨着洗了头又不擦干,再也不会准备很多很多好吃的给自己,也不会有人和自己说“我家小曳最是乖巧、孝顺”,上天入地再也享受不了像这种母亲的爱了。
“小曳,婆婆不会怪你的。她一直都最疼你的,你让她好好!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你先松手好不好?”林梓正自己也不好受,手上用着力把姚曳抱在了怀里。
村长一看她下去了,又赶紧喊了声“落”。姚曳哭的跪倒在地上,看着棺材被土一点一点的遮住,直到再也看不见。墓碑上婆婆的照片还是笑的很慈祥,就像每次笑着叫自己的那样!
多日来没有进食,又没有休息好,姚曳终于撑不住的晕倒在林梓正的怀里!
姚曳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上辈子,这辈子的都有梦到。两辈子的自己一直穿插在梦里,忽冷忽热折磨着姚曳睡着也在哭泣。三十九度的高烧自她晕倒后就没退下来,林梓正连夜带着她回到H市。
“还在烧吗?点滴都打了这么久了烧还没退下来,苏荷你去把医生叫过来看一下她。”林梓正摸了下姚曳的额头,忧心的向苏荷说。
“医生,刚刚已经来过了,说还要再等一下。”苏荷不想告诉自己的老板,医生在五分钟前刚离开病房。
“那就只能在这里干等着?”林梓正烦躁的走来走去,又不敢太大声说话。郁闷的只能抓着自己的头发发泄!
“哎,林总,姚曳醒过来了。”苏荷不敢看着自己的老板出丑,只能转过身去看姚曳,没想到却看到姚曳已经睁开了眼睛。
“小曳,你觉得怎么样?”林梓正迅速的走到床前。
“没…事”姚曳刚想张口说话,喉咙却干的要命,声音沙哑的像老人家的一样。
苏荷连忙倒了杯水递给林梓正,然后出去叫医生。
“来,喝了水再说。”
姚曳接过杯子,一口气把水喝过,“叔叔,”才刚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想自己以后想起婆婆都会哭吧!
“林总,医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