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杨平继续给海兰做做思想和身体的工作,悄没声息地又给她梳理一遍身体。海兰心满意足地窝在杨平怀里,呢喃:“这次你回来我就得去沪海了,下周我就请长假。你送不送我?”
杨平抚摸着海兰的腰窝,肯定:“送,但是我在沪海待不了多久,臭宝这边也该期末考试了,我还得盯着,咱爸咱妈要说也是有文化的,怎么就看不了臭宝的学习啊?随便让他几句话就给糊弄过去了。”
海兰低声絮叨:“嗯,臭宝的学习是得盯着,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陪陪他,不准去找那什么阿布顾菁之流。”
“之流?”杨平脸直抽抽,“咱不说这个话题了好不好,你过去就给你姐买房子还是再观望观望?”
海兰财大气粗:“当然是马上了,我和我妈过去,都住在我姐家多挤啊。”
“那得你们自己看,我是没时间陪你们找房子了。”杨平时间多宝贵的,“看房子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装修环保,最好直接看那种装修完好几年的,姐夫是大夫让他去检测一下甲醛什么的。”
海兰湿乎乎的嘴唇贴着杨平的胸口,嘟囔:“嗯……知道了,明天要不要我送你?”
杨平胸口痒痒,这要报复回去的:“不用,你马上就要请长假了,这些日子还是表现好点儿吧,嘿嘿,现在嘛……我先送送你……”
“哎呀,你干嘛?嗯……”海兰眉眼都带着笑。
腻腻歪歪地哄着海兰睡着了,杨平轻轻下了床,来到书房。
打开听可乐,点上一根烟,他看着手里慢慢燃尽的火柴,叹口气,这场风波算是告一段落了。
杨平拿出弓箭手背包,把一些小装备放进去,顺手把那个俄料的蜗牛龙雕件绑在背包侧面的molle悬挂带上。完美,他喝口可乐,又取出头盔,把行车记录仪安装好。
杨平吸口烟,嗯?今天的烟怎么味道怪乎乎的?哦,刚才没洗手。洗漱睡觉吧,明早打电话问问阿布和顾菁谁能陪自己去。
杨平洗漱完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轻轻地搂着海兰,闻着海兰身上的香味儿,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今天受得刺激太大,得好好让神经放松放松。
半醉腾腾春睡重,绿鬟堆枕香云拥。第二天,杨平摇醒海兰:“你不上班了吗?八点多了。”
“吖!”海兰一下子清醒了,埋怨“你咋不叫我,快起快起。”
杨平伸个懒腰,乐呵:“慌啥,十来分钟就到单位了,估计你们同事还没吃完早饭呢。”
海兰没好气:“我还得洗澡呢。”
“香喷喷的,有啥好洗的,晚上回来再洗呗。”杨平撇嘴。
海兰翻白眼:“给你弄得一身汗,黏糊糊的,咦……恶心死了。”
杨平重重摔回去,大字型躺展,回敬个白眼。
带着洗得白白净净的海兰匆匆忙忙到了她单位,杨平还嘱咐:“这牛奶和面包上去记得吃啊,晚上咱妈接臭宝回来给你做饭。”
海兰拎着装牛奶面包的塑料袋不耐烦地挥挥手,跑进了单位。
杨平回到家,打开听可乐喝一口,给顾菁打电话:“顾菁,嘿嘿,昨天委屈你了。”
顾菁本来还挺高兴,一听这话又是悲从中来:“我……我真感觉不到希望了,连阿布姐那么强势的人在海兰姐面前都那么唯唯诺诺的……”
“那怎么是唯唯诺诺,以后会好的,”杨平直嘬牙花子,“对了,我要去京北,这次还是骑adv去,你去不去?”
顾菁一头碰在笔记本键盘上,抓狂:“哎呀……我不管,你来给我们社长请假,我这个月很多任务的,还有臭宝的专访呢。”
杨平搓搓天珠,苦脸:“那我给王社长打电话试试吧。”
顾菁回过神,叹口气:“唉,还是不要了,我已经经常请假了,刚升职没多久,这样不好的,你自己去吧,我要随时监控。”
顾菁不能去了,杨平安慰一阵儿挂了电话,点根烟,玩着手里的即将寂灭的火柴,有些怅然。这离去年进藏也一年了,自己给这几个女人还没个交代,咋就这么不是男人呢?实在不行让每个女的抱着孩子去碧玉庭院认爷爷奶奶去,直接找海兰认大妈,爱咋咋地。
嘶……火柴梗烫着手了,杨平甩甩手,摇头笑,这不现实,后果太严重。还是问问阿布去不去吧。
“阿布?嗯,你咋骂人呢?”杨平刚打个招呼就被阿布一顿喷。
“你给池塘里放了个什么?!”阿布气急败坏,“钱馆长过来送门匾,看见那个大乌龟眼睛都绿了。这阵儿和我公司的保安把池塘的水放掉,趴着研究呢。”
杨平也吓一大跳,没想到钱馆长这么上心,还给藏秘送门匾,本来是打算自己雕的。这下还能不能走脱啊:“阿布,我现在就要去京北了,骑ADV,你有没有时间,我带你一起?”
“现在?是什么意思?”阿布还没明白。
杨平解释:“我现在就要骑摩托车出门了,去京北。一是那边基金会成立仪式我必须得去,二是躲一躲我爸妈,海兰的轮番轰炸,现在又加了一条,还得躲钱馆长。快说你去不去。”
“我去你妹啊!”阿布爆发了,“我这里一摊子事儿,跟你去骑破摩托兜风?!你惹得这些破事儿还得我给你擦屁股?!海兰挤兑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以前管人家叫上师,现在就这样……先消消气,”杨平无语得很,“那你先顶住,我得走了,挂了啊,我关机先。”他是知道这赑屃特别珍贵,但是没有想到能给自己带来多可怕的后果。
“喂喂,你别挂!”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阿布恨恨地甩甩手机,“这个没胆鬼,这么多年都没变,嘿嘿,我喜欢。”
钱馆长呵呵笑着走过来,双手合十摇一摇:“哈哈,瑙日布啊,我刚给杨平打电话一直占线,再打就关机了,也联系不上,你知道怎么找他不?”
阿布很有风度地还礼:“钱馆长,叫我阿布就好,他好像去京北了,回来估计的一周的时间。这个大乌龟是什么啊?”
钱馆长笑着解释:“这可不是什么大乌龟,这叫玄武也叫赑屃,是上古神兽。很多古建筑里都有它驼石碑的。问题的关键是杨平的这个赑屃是和田玉的,还很老熟,这么大的和田玉雕件,而且年代久远。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是什么地方来的?具体有多少年份?唉,太有考古价值了。”
阿布听得脸直抽抽,她是见过大场面的,知道一些事处理不好的后果,这可咋解释,只能干笑:“钱馆长,他人也不在,这东西放在这儿也跑不了,要不您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好不好?我好想听他说过自己雕刻过一件大型的和田玉,会不会就是这个?”
钱馆长沉思一下,摇头:“不会,这东西一看就是有年头的,小杨的手艺我知道,是可以雕出这样的水平,但是看花纹不是现在的式样啊。阿布,小杨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这东西太惊世骇俗了,你看我派两个专业人员在这里守卫行不行?不会干扰你们正常生活的。”
阿布想想,点头同意:“好吧,反正这里房间多,钱馆长,我希望这件事不要外传,本来杨平想把这里做成私人会所的,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钱馆长叹口气:“这也算是怀璧其罪吧,想开会所,即便没有什么人来干预,这样的宝贝也不能就这样放在这里。这东西随便放在哪个博物馆,即便是故宫都是镇馆之宝,唉,我都替他发愁。”
阿布简直要绝望了,她不想自己男人为这么个死物身陷囹圄,咬咬牙:“钱馆长,能不能这样,这件事不要对外公布,咱们现在就把这东西拉去省博,权当白送了,我只要求这件事和杨平没有瓜葛。”阿布真为杨平担心,至于会不会受到杨平的责难她是顾不上了,大不了自己按原样给他做个黄金的,就当前段时间炒纸黄金没有赚。
钱馆长蹙眉:“不好办,这样处理也许行,但是我又怎么解释这东西的来历?神秘人捐赠?这解释不通啊。”
阿布眯眯眼睛,女强人的姿态一下子爆发:“呵呵,实在不行我只有找人来把它给毁了,这个难题你不解决那么我就自己来。”
钱馆长连忙劝阻:“别别,可千万不能冲动。我们都是为了小杨好,这赑屃的鉴定我可以出具成新品,那就好解释了。池塘水注满一般人也靠近不了,等小杨回来咱们再商量。”
“不行,我见不得这个。”阿布很强硬,“我现在打电话叫吊车,钱馆长,你要是不拉走我就按自己的想法来了。”
“拉,我拉走,别冲动,我保证这件事和杨平没关系,”钱馆长擦擦汗,真是紧张了,“那咱们安排一下,你找人把这东西打包好,直接放在省博门口就走,我也好说是神秘人捐赠的。”
阿布点头:“行,我安排。”
钱馆长想想又摇摇头叹气:“那怎么和小杨交代啊,我们已经欠小杨很多了,这不和他商量就擅自处理,真没脸这么做。要不咱们先把这赑屃打包藏起来,等他回来再说?我保证不泄露,送门匾的人也不懂这个,那几个保卫更是不明白。等杨平回来在按你说的办也不迟啊,阿布,你看怎么样?”
阿布蹙着眉考虑了半天,提出个办法:“我找人用油漆把这东西刷了怎么样?以来动静小一点儿,二来还可以掩人耳目,池塘放好水,安全真没问题,我让保卫现在就去安装全套的监控。”
钱馆长拍手称赞:“这办法好,万一小杨回来有套合理的解释,那岂不是两全其美?这刷漆还是我来,得先给赑屃表层刷层防护膜,我现在就回去调配,这边还麻烦你多操心。”
阿布真心感谢:“那真是谢谢您了,我派车送你回去。”
接下来就是清场派人买油漆了,等钱馆长回来,又是一番折腾,刷保护层是件很细致的活儿,之间要用腻子把很多明显的纹路给填补一下,还要等晒干,再刷油漆。
一切工作忙完,已经是夕阳下了。钱馆长看着溪水缓缓注入池塘,夕阳的光辉像是给池塘撒上了一层金子,长出一口气,感慨:“唉,真是浩浩风波起,冥冥日沉夕啊!”
阿布恨得厉害,这会儿杨平在哪儿呢?估计逍遥得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