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仓库出来以后发生的事情我现在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不是我记忆力差,而是那段记忆实在是太痛苦、太不堪回首了。
我依稀记得我们回到了大厅之后就被到了一个封闭式的房间,有人看守而且不许我们说话。
紧接着我们就被分开隔离审讯,审讯我们的有工商的人(看制服是)也有PC,好像也有税务的,总之我当时脑子非常乱,分辨不清了。
先前对面坐的是两个人,一个穿着PC制服,一个穿着工商制服。我坐在他们对面一个很破旧有靠背的椅子上。
在两双严厉眼睛的注视下,我坐如针毡。
挺像电视里演的那么回事的,就差一副戴手铐了。
我问了一句“咱们这程序符合规定吗?”那个PC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们涉嫌违规出租房屋导致无辜群众煤气中毒造成俩人重伤,属于突发事件。所以我局联合工商部门、税务部门对你们非法活动进行严厉打击和查处,并且坚决取缔。怎么着?你有问题?”
都进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想起东子父亲的话,于是摇了摇头表示没问题。
接着他们开始问,我挨个回答。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而且还是按照计划说的。PC问我到底有几套房子,是几个人一起租的还是各租各的。
我说各租各的,现在这个社会这么现实,我们在涉及钱的问题上分的很清。至于几套我真的记不清了,你们看看《房屋租赁合同》不就知道了?
PC问你们不是各租各的吗?怎么你连自己有几套房子都不知道?
我说,我这个人比较懒,弄到房子以后很少打理,宿舍的几个看房子空着挺可惜,偶尔也会替我租出去。
他问我那份合同在哪儿?
我说在辉子呢,就是带着眼睛个挺矮挺瘦的那个。
PC又问了些问题,比如留家庭地址和家属联系方式什么的,我填了个北京我自己的手机号,家庭地址故意把楼号写错了,然后他让我画押。
我迷迷糊糊地就签了那份笔录,而且还按了个红手印。
他问完工商的问,接着又有两个穿着制服的来问,我说的口干舌燥的他们也没给我弄一杯水喝。
问完以后我们又被带回那间封闭式的房间,看不到外面,手机也被没收了,PC让辉子带他们去那些合同,辉子带他们去了。
这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几点,外面天黑没黑,我只是感觉自己的肚子简直快饿扁了。
大概有一个小时或者不到一个小时,辉子取完合同回来了,我也没问到底是几套,因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倒宁愿我们每个人分的一样多,这样就公平了。
当时我只想回家,只想在自己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不,要吃完东西再睡!
我要吃楼下的盖饭,如果能吃到自己做的牛肉咖喱饭就更好了。
香喷喷的米饭配上最正宗的泰国咖喱、大块肥瘦均匀的牛肉和土豆;胡萝卜和洋葱是必不可少的。
我要吃两大碗!不,三大碗!
接着我还要和一碗我自己做的红菇棒骨汤!
惬意地享受完这一切,我会打会儿游戏看个电影,最后抽根烟洗个澡,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这些非常普通非常平常的事情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是个奢望。
又等了好长时间,我的肚子已经扁了,饿的头有些晕,耳朵甚至开始耳鸣了。
正在这时,来了一个PC,对其他PC点了个头然后说:“带他们走!”
maybe当时兴奋地直接跳了起来:“这么快就放我们回去啦?”
这虎b,要不是PC在我就上去踹他了。
不过我心里还挺高兴,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放我们回去,小白脸的阴谋完全失败了。
“回去?想的美!在案件没有宣判以前你们先在看守所老老实实呆两天吧!”其中一个PC冷笑着说道。
虽然先前就有心理准备,但谁知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我差点没晕过去。
不知道怎么到达了看守所,也忘了看守所具体在什么位置,我只记得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永远不会忘掉我在进行搜身检查登记等一系列程序之后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包括腰带在内的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没收了,领了一些洗漱物品被子之类的东西以后我们被关在了临时关押室。万幸的是不知道是有意安排还是巧合,我们哥儿几个被关在了一起。
关押室里很乱,里面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他们本来都已经睡着了,看见有新人进来顿时都来了精神,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我被他们看到心里直发毛。
此时此刻我真后悔下午的时候没提醒他们一下然后哥儿几个去饱餐一顿。
哪怕光吃几个大个的白面馒头也行。
我也恨中午和东子他父亲一起吃的的时候自己心里有事加上太拘谨,根本没吃饱。
饥饿的人不止是我一个,大家都饿了。
“同志,咱们这还有饭吗?”maybe的声音也不那么洪亮了,有些虚弱地问道。
“早没了!”一个狱警不耐烦地瞪了maybe一眼。
“不是说咱们里面有商店可以买东西什么的吗?”maybe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家商店凌晨两点还开门啊!”那狱警像看2b一样地看着maybe。
安排完我们的床铺以后狱警讲了一下看守所里面的规矩,至于讲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狱警走的时候还安排屋里的一个光头好好“教教”我们,那光头在狱警面前的时候嬉皮笑脸的,等狱警一走便对我们喝斥道:“赶紧睡觉,谁他妈了逼说一句话今天晚上就别你****想睡了!”
这里一个个都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我们哪儿敢得瑟啊!互相看了一眼直接上了床。
“你!过来!”刚上床,那个光头又说话了。
我回头一看,不是叫我,那货正盯着毛哥看呢!
我草,早就听说监狱里经常有爆菊花的事情,我们毛哥长得白白净净的,这光头不会看上他了吧?
我草,如果他真的要玷污毛哥,我们该怎么办啊?
房间里有一些人还是比较淡定的,睡的挺死还打着呼噜,不过大多数人都眼睁睁地等着看好戏。
我们总共是五个人,这光头是一个,也就是说我们****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是这货一看就是监狱里的狱霸,肯定会有很多小弟狗腿子什么之类的,这个房间除了我们以外最少还有二十多号人。
不要说二十多号人都帮他,就是有一半帮他我们哥儿几个肯定也会被揍扁的!
可是该怎么办呢?如果由着他乱来,毛哥的菊花不保啊!
仔细打量这个光头,也就一米六八左右的个儿,不过最少有180斤,光头脸上有疤,东北口音,脖子上还有纹身。
“你想干什么?”毛哥没开口,辉子忍不住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因为饥饿的缘故,同样有些虚弱。
“问你了吗?没问你的话少你妈给我打岔儿!想死是吧?”光头刀疤男瞪着辉子恶狠狠地骂道。
辉子便不再吭声。
我在心中其实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这王八蛋万一真的对毛哥乱来的话,那我们即使打不过也要上去****一顿的!
“你...你想干什么...”毛哥因为害怕加饥饿,不但声音很虚弱,甚至还有些颤抖。
“在这里,从来没人敢让我一句话重复两遍!”光头刀疤淡淡地对毛哥说道。
毛哥看了我们几个一眼,忐忑地走了过去,走到光头刀疤男面前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
“怕什么?我还能把你怎么着?把衣服给我脱了!”光头刀疤男笑着命令道。
一听这个,我立刻坐了起来,不止是我,还有德志辉子和maybe,我们都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光头刀疤男。
“都他妈给我醒醒!有人想动老子,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还睡呢?”光头刀疤男冷笑地看了我们一眼,突然用手掌十分用力地拍打着床板。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里的壮汉们全都坐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我们几个人一看这阵势一下子就蔫儿了。
“怎么着?在这儿还想跟老子找事?毛张齐没呢?”光头刀疤男走到辉子旁边,指着辉子的鼻子骂道。
那种气场实在是太强烈了,二十多个壮汉散发出来的气场压的我有再大脾气也不敢发作啊!
辉子不敢吭声了。
“现在老子没空搭理你们,明天得好好教一下,教你们在这里面怎么做人!”光头刀疤男骂骂咧咧地走回到自己的床上。
光头男一走,那些人又都躺了下去。
“把衣服脱了!不脱我动手了!”光头刀疤男恶狠狠地瞪着毛哥。
我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如果真有什么不测,我拼了命也要上去捶他!
“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几个狗娘养的过来把这小子衣服扒了!”光头刀疤男狠狠地拍着床板,命令道。
不一会儿,有三个人坐了起来,虎视眈眈地朝毛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