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那天吃饭的时候小航不是一个人去的。
“怎么不早说?”毛哥迟钝的神经让我感到有些懊恼。
其实毛哥反应比我们快多了,因为当时我们都在场,除了毛哥谁都没想到这点。
也是,在这么大的事情面前,我们有些乱了阵脚,毕竟这是差点闹出人命的大事。如果不是我们认识东子而且东子信任我们的话,那估计我们就先被抓起来了。
“那天你是也去了嘛...”东子郁闷地说道。
“签合同的时候都有谁?”我看着这几个败家子,非常气愤地问道。
“我们几个,小航,还有中介公司的一个男的,那几套房子的房东都把房子委托给中介了。”辉子想了想说道。
那个中介公司位于小区里面,说是中介公司其实是开小超市的,食品日用品保健品什么都卖,很多不在住的业主都会把房子委托给他让他代租,像这样的小超市小区里面有那么几家。
“走,看看去!”maybe也知道这是个突破口,在前面带路,我们又回到了小区。
进了中介公司,里面没辉子说的那男的,只有一个又胖又矮大婶抱着一个又脏又大的杂交狗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泰剧。
“要什么自己拿,把钱放桶里。”大婶回头看了一眼,以为我们是来买东西的,吐出瓜子皮,淡淡地说。
“呵呵,姐,咱们不是来买东西的!”maybe笑着说道。
“租房的?没房子了,你去别家看看吧!”庞大婶头也不回地说完放下大狗拿起了一根烟点着继续看电视。
“姐,咱这不还有一个小伙子吗?我们找他有事!”我有些着急了,但态度还算客气,比较有求于人。
胖大婶一听这个愣了一下,这才慢慢地把头转过来,警惕地看着我们:“他早就走了,你们找他什么事?”
“什么?走了?”我和辉子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
“回老家了,你们找他是不是跟煤气中毒那件事有关?”大婶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看破红尘的淡然。
“对对,大婶您消息真灵通!”早上发生的事情才过几个小时她就知道了,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房子是她租出去的。
“废话,我的房子我能不知道?房东上午给我打电话来着!不过你们说的那小伙子早就走了,我估计你们找不到他了。”胖大婶依然是那么淡然,火烧眉毛的事在她面前却是那么轻描淡写,我当时真的很想给她一大嘴巴子。
“那房子不是我们租的,是另一个人,当时我们来租房的时候您不在,那小伙子在,所以我们想找他请我们做个证。您帮个忙,告诉我们怎么找到他!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maybe却是很有耐心,用恳求地语气对胖大婶说道。
果然,胖大婶笑了一下,不过她的答案让我们顿时如坠冰窖。
“不是我不帮你们,是我确实找不到他,他还欠我两千多块钱没还就跑回老家去了!手机号早就换了!我就知道他姓王,老家张家口的。以前在这附近的什么学校上学,后来就不念了。在市里上班,干什么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一直租着我的房子,后来他把工作辞了我看他天天闲着就让他帮我租房子。管住一个月给他一千八!不过后来房子租没了他就回跑了,具体去哪我也不清楚。不过走的前一段时间他天天嚷嚷说要回老家,大概是回张家口了。”
“什么时候走的?”我呆若木鸡,回过神来这才绝望地问道。
“十月一号我发给他九月份的工资,第二天就不见了。应该是十月二号左右吧!走两个月了!你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连人家叫什么你们怎么找人家?”胖大婶开始目不转睛地看着maybe,两眼放光。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胖大婶地言行举止,她不像是在撒谎。
她也没必要撒谎,因为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和那个小伙子也是没有关系的。
这个富态淡定的胖大婶给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她对maybe情有独钟,和maybe说话的时候语气温柔的让我们能把一年的饭都吐出来。
maybe似乎没发现胖大婶的异样,他不放弃地问道:“身份证、QQ号什么的您也都不知道吗?”
“有,我肯定会给你的。”胖大婶暧昧地看着maybe。
maybe打了个寒颤,赶紧带头溜之大吉。
“走走,找那几个小B去!不行咱就****!马勒戈壁的!”maybe出了门,又打了个寒颤,气氛地说道。
胖大姐让我们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德志和辉子学着胖大姐的语气对maybe说:“有,我肯定会给你的。”
“俩狗艹的!”maybe把烟头一扔,就开始追。
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学校,不过这次是直奔小航的素质。
“小李子,崔航回来了吗?”我们再次回到了崔航的宿舍,不过这次态度没上次那么客气了。上次是不明真相,这次我们知道崔航有畏罪潜逃的可能,因此大家心里火的不行,maybe一觉踹开了宿舍的门并且大声地吼道。
那个叫小李子的是崔航的跟班,挺娘们儿的一个男的,不过据说台球打的不错,因为向来瞧不起那些跟班似的人加上我不怎么打台球,因此和他没怎么打过叫道。
“崔...崔航航...他没回来...来呢...”小李子或许是被我们这阵势吓到了,所以说话有些结巴。
“你,出来一下。”maybe指了一下小李子,夺门而出。
“干什么?”小李子警惕地看着我们,胆怯地问道。
“问你点事,放心吧,不打你!”见他如此,我不禁乐了。
小李子还想再问什么,辉子和德志上前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把他给架了出去。
他们宿舍的人有几个不乐意了,发出了怪声,我用眼神扫了一圈,他们立刻老实下来了。
他们把小李子拉到了楼梯间,几个人把他围住,给他一种心理上的威慑。
说实话我们也不想欺负大一新生,这传出去丢死人了,影响我们在学校良好的声誉。
但无奈事情火烧眉毛迫在眉睫,我们随时都有被东子再次叫过去的可能。如果不快点证明我们是清白的,那到时候只能赔人家钱了,而且这笔钱肯定是我们承受不起的。
“我问,你答!别他妈给我说谎,老子快毕业了弄你也是白弄!你要是敢骗老子的话要不你退学,要不老子一个月过来打你两次!”maybe瞪圆眼珠子指着小李子的鼻子说道。
“你问吧!”这次小李子的态度倒是坚定了许多,虽然语气有些颤抖,可是没刚才显得那么紧张了,大概是发现我们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崔航呢?”maybe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小李子眼睁睁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呼吸越来越急促。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昨天出去的,一直没回来。”小李子咽了口口水,老实答道。
“去哪了你知道吗?”maybe问完给我使了个眼色,用口型对我说了三个字:“找老高!”
“我是真不知道!知道我会不告诉你们吗?”小李子苦着脸说道。
“你觉得他可能去哪了?”maybe继续问。
“可能是和磊哥他们出去了吧,除了磊哥他们也没什么人来找过他了。”小李子说。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敢说一句假话我******就有本事不让你在这学校念了!”瞪了他一眼,我就找老高去了。
郝健走了以后我们和老高的关系也疏远了许多,其实也不能说是疏远。主要是我们开始忙着找工作了,老高因为郝健的离去心情一直很糟,我们也就很少有机会一起聚聚。
maybe倒是经常去台球厅和老高来个抢七或者抢五的。
“这儿呢!”进了台球厅,我扫了一圈没看见老高,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却听到了老高的声音。
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老高原来在我右后方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玩老虎机呢。
“一把赢了这么多?”我递给了老高一根烟,扫了一下分数,8000多分,也就是800块钱。
“输七八万了。”老高叹了一口气,继续压。
“知道这机子黑你还玩?想玩改天找我咱出去玩去!”我有些难受地劝道。
老高台球厅里的老虎机都是别人放那的,赚的钱老高能分到三到四成,当然也有五五的机子。不过这的老虎机特别黑,难度高,根本赢不了钱。
老高自己玩也是要掏钱的。
“瞎玩儿,说吧,什么事?”转眼间,老高的刚压的币又都被吞了。
“我们这次碰到麻烦事了!”我正色地说。
老高停止了压币,转过椅子看着我的眼睛,问道:“是不是和旁边小区煤气中毒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