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李柔舍不得我让我挂科逼我重修,如果我不接本,又如果不是我人品不好出点意外导致我不得不休学的话,那这个暑假大概就是我十多年苦逼求学生涯当中的最后一个暑假了。
我用了阿基米德定理加牛顿大哥的从第一定律到第一百零八定律等人类发现的所有的定理和定律。经过配方和配平之后,我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这个暑假板儿b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暑假。
这个学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诸如爱情和友情的考验之类,早已使我身心俱疲。因此我不再奢求我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暑假要多么轰轰烈烈,仅仅是希望一切正常、一切顺心就好。
我也懒得再去想些什么生意上的事情,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最初的一阵子的确是这样的,很顺我的意思。
每天七点我准时起,洗漱以后在小区的公园里跑会儿步压压腿什么的,累了就坐在椅子上喝口水抽根烟看着那些老头老太太打太极溜鸟儿。当然了,这只是表面现象。
其实我是想看那些穿着很性感的上班族美女们匆匆忙忙地边化妆边往小区门口走去上班,没当这时候我都期盼她们能不小心踩到某个可爱的小石子上面然后把脚崴了,这样我就可以很巧合地走过去把她们扶起来,接着这么问她们:“没事吧美女?要不要我送你医院?我家有祖传的‘跌打止痛膏’,是当年叶问师傅和白求恩师傅经过八八四十九天不吃不喝才研制出来的,有起死回生返老还童之功效,我家就是这号楼,要不要上去试试?”
上去以后我就把花露水和风油精按1:1:1的比例调和一下,最后用我高超的经过ISO9001认证的扯蛋加调情技术,把正事给办了。
但是事与愿违,我往小道上扔的花生和豆子不是被老鼠吃了就是被扫地的阿姨给扫走了,最后我永远是铩羽而归。愿望屡次落空的我只能心情低落地去附近的早点摊吃碗炒肝外加一个茶叶蛋两个麻团,化食量为力量,继续策划着第二天早晨的行动。
吃完早饭我会回家看会儿《朝闻天下》,男人嘛,关心点国家大事是应该的,我总是关心老美那****的又欺负谁谁了,小日本和棒子又怎么怎么挑事了,台湾那群王八蛋谁谁又想搞分裂了...
每当这时候我总是希望手里有把51,可以对着电视乱扫一气,把那些狗日子都扫死。
但如果真那样的话我也会死的,因为电视是新买的。
看完电视我回坐到我心爱的电脑面前,打两局CF,也有时候和朋友去网吧,因为笔记本玩游戏屏幕太操蛋了,台式机总是被我姐霸占着,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有笔记本,你用台式机解决笔记本可以解决的事情。
而那件事情竟然是看电影,即使我去买完HDMI线并帮她把电脑和电视链上,依然没有改变这种局面。
本想攒一个高配的机子,自己去中关村买配件回来自己攒来着,后来考虑下个学期或许会有新的点子什么的,所以硬生生地把这个念头压下去。
种种原因,导致我沦落到去网吧打游戏,和我同行的通常会有那几个初中的狐朋狗友。
我们聚在一起常常是买水开机然后上浩方一起打盘《星际争霸》,注意!是一哦!
4V4的情况一般只有两种,我们迅速被推,或者对方迅速被推,当然后者的几率要大很多,因为我们这么多年的配合实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即使是3V4,3V5我们赢的概率也非常高。
打完星际然后就各干各的,好像谁也不认识谁一样,我打CF,他们有的DOTA有的看电视剧还有的看动画片。每个人都无比投入无比认真,谁都不和谁说话。这种状态有时会持续两三个小时,不过四五个小时也有可能。
谁先饿了谁会说:“吃饭去吧!”
这时大家瞬间就又认识了,讨论去哪吃什么,有时候是炒菜来点小酒,但更多时候是盖饭,吃完了继续玩去了。
下午的状态又是那样,直到有人提出饿了,我们会去吃点烧烤喝点扎啤,最后心满意足地回家,上网看会儿新闻聊会儿天也可能继续打会儿游戏,累了就睡觉。
白天的日子总感觉很忙很充实,但一到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心里是很空虚的。
都二十出头的人了,成天没个正事。
但是想归想,第二天便又继续着千篇一律的生活。
偶尔也想出去旅游,去白洋淀或者去大连烟台之类的海边城市,但总是想“改天再说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有点那么一点但小成就人就变懒了,责任心也少了很多,平常像这种大假期我们总会把日租房低价包月租给那些在石家庄打暑期工的学生的。今年暑假之前我们一直在忙食堂的事情,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而像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往常的话我们绝对不可能忘的。
大家连散伙饭都没吃,匆匆地去火车站买票,匆匆地走了。
辉子留在了石家庄,他姐给他找了份兼职,在一家保险公司负责网络维护,据说待遇不错。
我是在空间动态上看见他的情况的。
看他头像是亮着的时候我无数次想开口让他帮我们把那些房子租出去,能租多少是多少,空中也是养耗子,有人住还会干净些。
只是每次我都忍住了,有时候自尊心这东西害死人。
我也懂得了,你不可能对一个人绝对性的掏心掏肺。
不过我手机上很快就多了几百块钱,辉子给我发了一封邮件,内容很简单。
“房子有一套我住着,其他的都租出去了,租金我给你们冲了话费。”
我想了一个多小时,心里挺感动的,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德志他们很快得就在QQ上建组八卦开了,德志说辉子办的这事不错,挺周到。
可是maybe很快就反驳:“你能保证他不自己留点吗?”
我知道他是气话,他还在生辉子的气,因为他好像去找过珊珊,不过珊珊还是不肯原谅他,所以暑假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心情都特别不好。
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我给辉子回了两个字:“谢谢。”
我希望他能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其实暑假之前刘经理是找maybe谈过话的,不知是什么原因他那次没叫我,大概是李柔的缘故吧!再见面确实是挺尴尬的。
刘经理说暑假公司要大批量地做活动,争取这个夏天让石家庄市场饱和,所以急缺人手,他希望我们能留下来,不止是我和maybe,希望是我们整个宿舍的,或者别的人也行,总之人越多越好。
maybe那个懒b当然是给拒绝了,后来郝健也想来说服我,我肯定是不乐意。石家庄的夏天是极度变态的,我可不想天天骑着电车出去铺货,就是是赵军所有金杯车里配置最高的带空调的金杯天天载我去铺货我也是不去的。
因为搬饮料本来就是个蛋疼的活,有时候客户让你搬到地下室,有时候让你搬到二楼,在三十多度的天气下干这种活,不是想要哥的命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郝健即使是拿到毕业证以后在我们系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视,他很轻松地从我们系拉过去十多个人把这些人马交给了刘经理。
郝健最会办事的地方就是请傻强抽了根玉溪,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傻强说:“兄弟,哥们儿已经毕业了,要是继续在系里说点什么的话怕影响不好,咱们系其实我最看重的人就是你了,这点事你一定要帮我办好!”
傻强当然屁颠屁颠地答应了,还硬拉着郝健吃了顿饭,最后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地从他们班里找来了那么些个人。
牛人就是牛人,这事除了郝健以外在我们系没有第二个人做的到。
本以为这个暑假会继续地浑浑噩噩地过去。
我和李柔虽然是不见面,但每天除了睡觉以外其他的时间里是一直保持着联系的,不管我在打游戏还是拉屎吃烤串,都会发信息和她聊天。
好的时间久了感情虽然愈来愈浓,但心中的激情也平淡了不少。
最初好的那阵我听到短信铃声心跳都会加速的,再一看是李柔的我心跳瞬间会过200.
缓了缓我会迫不及待却小心翼翼地打开信息,这个时候我脸上会带着很****地微笑,那种笑像面瘫一样。
回的时候更纠结,很多时候都会打了好几百个字,校正了好几遍以后却又都删掉重新打,因为生怕说错什么话让她不高兴。
就这么重复好几遍以后才焦虑地把信息发出去,却也迎来了更难熬地等待。
基本以五秒一次的频率看手机,有时候还会产生幻听,手机明明是没响却总听见它响了,再拿起来一看,艹,不是。
现在不一样了,我常常是把信息读完,过好长时间才会,有时候还会把这茬给忘了。
可是有一天,我再次收到了李柔的信息。
我却不敢像以前那般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