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那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我让他先走了,”慕雪白很淡定,“自己一个人出场,会显得更英俊。”
“小白真是时刻注意形象呀。”
“因为我要见的人是无暇姑娘。无暇姑娘为什么不跟他们承认自己的身份?”
这个……无暇不怎么想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地提醒他,“小白,你说要让我看你喜欢的那位姑娘。”
慕雪白很淡定地点头,这一次他居然很奇迹地认识路,带着她,径直朝一个方向赶去。
看到湖面之后,无暇才发现原来慕雪白不是认识路,他只是看到湖面反光而已……慕雪白拉着她的手臂,气定神闲地指指湖面上无暇的倒影,“无暇姑娘低下头,就能看到我喜欢的人了。”
“小白,你是为了蹭饭,故意骗我的吗?”
“不是。”
“不是,那就是真的?”慕雪白真的喜欢自己?
“我是为了蹭好几天的饭,故意骗你的。”
“小白,我想把你踹到湖里去。”无暇特别真诚地看着他。
“无暇姑娘,我也想把你踹到湖里去。”
“为什么?”
“因为你不喜欢我。”慕雪白答得淡定极了。
“小白,我受伤了,我要申请在一天之内你不准再吓我。”
慕雪白很淡定地勾了勾唇角,“我批准了。”在这之后,他竟然真的没吓她,在无暇的指路下,两人顺利地回到慕府。
不过,在把无暇送回房间之后,“无暇姑娘受伤了,我很心疼。”淡定地说完这句话,慕雪白就风度翩翩地走了,留下无暇一个人无语地在原地。虽然自己和他在树林里已经发生那种关系了,可是,她到现在都郁闷死了,慕雪白经常说一些类似表白的话,每当她以为是真的时候,他又绕开了;虽然自己不介意成为他的娘子,可是,如果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那这种感觉……唉,还是不要想了。
箭伤其实不算深,慕雪白走了又折返回来帮她敷了金疮药,之后不说话又走了。
当晚,怕碰到伤口,无暇是趴着睡的,不知道是不是趴着睡呼吸不畅,她睡得做梦了。总之无暇模模糊糊地觉得,她睡到中途,房间里似乎进了人,她很想睁开眼睛,可是有一双手覆在她眼睛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想醒来,可是有人的手扣在她颈后,用了大概半成的内力,按住了她的昏穴,让她就一直这样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却也没彻底昏过去。
是严峰?无暇昏沉的脑袋,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这个念头。严峰敢闯紧邻慕府的祈福苑,就一定也敢闯慕府,而想到严峰采花贼的名头,无暇的心一凉,可是却无力挣扎,脑袋也越来越昏沉。
严峰胆子小……无暇模糊地想到了这件事,所以毫不犹豫地张口一咬,无暇想咬的,其实是自己的舌头,她想痛楚能让自己清醒过来。
无暇确定自己咬到东西了,她甚至感觉到了血腥味,可自己的舌头根本不疼,原来是做梦!无暇心里一宽,颈后按着她昏穴的力量好像加重了一些,浓浓的倦意袭来,让她昏睡过去。
无暇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天亮,才刚一睁开眼,她就想到了昨晚那段不知是梦还是真实的记忆,匆忙地摸了下身上,确定自己的衣服都完好地穿在身上,无暇才松了口气。
真的是梦?可那梦也太真实了。无暇想起床穿衣服,就看到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不大的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个瓷瓶和一个玉盒,上面标着“金创药”和“补血药”的字样。
是慕雪白派人送来的?他在夜里来过?
无暇并没多想,起床刚要换衣服,外面却又有人敲门,“姑娘,总管命奴婢来伺候姑娘更衣。”
无暇打开门,很热情地冲门外的小丫鬟一笑,“呵……”
小丫鬟有点想笑,连忙又忍住,走进门,把手里端着的木盘放到桌上,“这是总管吩咐奴婢送来的伤药。”小丫鬟说的“总管”,指的就是清晓。
可她这次假扮傻丫头住进慕府,平时一直很低调,清晓也没怎么注意她,怎么会特地叫人送来伤药?
是慕雪白吩咐的?那就更奇怪了,如果现在小丫鬟端来的才是慕雪白命人送的伤药,那她床边柜子上的伤药又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为止,应该只有两个人知道她受伤,不是慕雪白,那就是……就是易天漓了。
易天漓不但认出了傻丫头就是她,而且是昨天晚上认出她的?不太可能吧……在小丫鬟的帮助下,无暇很换好了衣服,之后就出门去找慕雪白。
她不想找也不行,慕雪白还在等她请吃饭,不过无暇现在是真的没钱了,好在她进了慕雪白的书房时,发现桌上有几锭银子。
“小白,我要偷你桌上的钱,你一定要当做不知道。”无暇很认真地跟小白商量。
慕雪白十分淡定地点头,“等一下,我转过身去你再偷。”
无暇也十分淡定地把桌上的银子收起来,“小白,等我领了工钱就还你。”
“无暇姑娘想出去工作?”
“不工作没钱赚呀。”以前在将军府,她的身份是落芸阁中的婢女,每月还有工钱可拿,现在倒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府里最近倒是有个位置缺人。”
“什么位置?”
慕雪白十分淡定,“我娘子。”
无暇点点头,决定以后都不跟他纠结这些或真或假的话题了,特别真诚地问他,“小白,顶着这么大的一张脸走在路上,你有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