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步走进庙中,远远就看到朱元璋正挥汗如雨,围着一口也不知从哪弄来地铁锅,时不时地用手中地木棍搅动着,肉香正从锅里不停溢出。听到两人地脚步声,他起身回头‘嘿嘿’一笑。
“哈,你们回来的正好,来来,二弟,楚小兄弟快尝尝我老朱做的大餐。”
说着,朱元璋从锅中捞出一块连肉带骨地来,也不怕烫,咬了一大口连称好香。引得袁牧野和楚方玉垂涎欲滴,说来袁牧野已经有好多天不知肉味了,恐怕楚方玉上次什么时候吃的肉也不会记得了,不过,这大荒之年,吃口粗食已经不易,朱元璋一个和尚,他怎么会弄到肉呢?
“大哥,你这肉..。”
还没等袁牧野问完,朱元璋又咧嘴一笑,“你先别问这么多,先吃饱了再说。”
楚方玉秀眉一皱,身受古礼影响地她,深知僧人吃荤是犯了戒律的,如果是偷来的,更是犯了戒,不由地出声问道:“诶,你这肉是从那里来的?不会是偷来的吧!”
朱元璋吮着骨头棒子,呲牙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不过替天行道,除了一害而已。”
他地话让袁牧野和楚方玉更摸不着头脑,还是朱元璋自己说了出来,“这是钱万三那厮家地狗,它上次咬了我,今天我终于逮到了机会,弄了来出口恶气。”
袁牧野一听就明白了,他这是报复啊,看来历史上说朱元璋,眦睚必报性格果不其然,做为现代人他能理解这个乞丐皇帝不忿。但楚方玉觉得有点过分了。
“诶,你这和尚不守清规戒律,怎么犯了荤戒,还要犯杀生,偷盗两戒,难到不怕寺规惩罚,死后被打入十八层阿鼻地狱?”
朱元璋不以为然,他出家本来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什么清清规戒律,佛家教义,他基本没学过。何况只过了五十来天,就因为寺里没吃的,没办法才被逼外出,说的好听点是化缘,其实根讨饭没有区别,当然弄什么吃什么了,但头顶着一个和尚地名头,又不能不注意,便出言辩解。
“楚小兄弟说的不错,但有一点我不认同,出家人化缘全靠施舍,施主们给什么我就吃什么,难到施主给了肉食就要白白浪费么?要知道浪费食物同样也是犯戒律的。”
朱元璋顿了顿,眼珠转了几圈又道:“这偷盗杀生两戒,我没犯,这恶犬本来就是大户人家养来欺压穷人的,就像上次我去化缘,钱家地恶犬不分青红皂白就扑咬了我,这是什么?这是大恶,我把它给杀了,是出于善心超渡,让它好早日升天,来世投个好人家,你说我算犯戒吗?”
这是什么歪理儿?合着这和尚偷了人家地狗,杀了还煮着吃倒是做好事了,楚方玉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你,你...”
袁牧野暗自好笑,朱元璋的确称得上诡辩家,把歪的说成直的,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服真不行啊!
朱元璋成功翻盘是洋洋得意,楚方玉却是气鼓鼓的说不上话来,袁牧野劝了半天,她才消了气。
端来一碗热气腾腾地狗肉,楚方玉本不想吃,可肉香实在太诱了,加上自从乞讨以来就没见过肉,现在美食在前她还是屈服了。
楚方玉埋头吃肉,朱元璋却唱喏了一句,“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明显是揶揄楚方玉,你不是说偷盗来的么,怎么还吃得那么香?虽然朱元璋没说口,楚方玉听在耳中却很不是滋味,把碗中地狗肉往地上一墩,气哼哼地扭身想回土地爷庙里边。这时,庙门那儿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少主,是你吗少主?”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楚方玉猛地转头一看,两行热泪盈眶而下。
袁牧野和朱元璋正大块朵颐,听到有人喊少主很是诧异,嘴里还咬着肉块抬起头一看,一个青衣老者就在站不远处。
“吴伯,真的是你?”
楚方玉已经泣不成声,多日来遭受白眼辱骂,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她飞扑了进吴伯地怀里哭着说:“吴伯,你这些去哪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
吴伯也是眼泪婆娑,轻抚着楚方玉脏乱地发梢动情地说:“少主,老仆也找你找的好苦啊,那日到处都是乱民,转眼少主就不见了,老仆急得不行,今天在城里看着像少主没也相认,没想到真是少主,可想死老仆了..。”
这一老一少各诉衷肠,把朱元璋看得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楚小兄弟,还是个大户人家地子弟,有着极度仇富心理的他,眨嘛眨嘛了两下小眼儿,没有言语低头又吃起狗肉来。
袁牧野是丝毫不觉得意外,他从那时代地历史和电视剧上,早就知道楚方玉地遭遇,这些天来同她相处,一直没见到有她家人来找,袁牧野还以为是他这只小蝴蝶,无意中扇动了翅膀改变了历史地时程,不过现在看来历史还没有出现偏差。他咽了嘴里肉,走上前去说道。
“这位老伯请了,你是?”
袁牧野故意问了一句。楚方玉闻言,梨花带雨抬起了头,见袁牧野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地满脸娇羞。
“他,他是我家的老仆人吴伯。”
楚方玉低声介绍,吴伯擦了擦泪水,问道:“你是?”
袁牧野自我介绍说:“哦,我叫袁牧野,这几天一直跟你家少主在一起。”
“哦!”吴伯恍悟,忙拱手说道:“多谢公子照应我家少主,老奴有礼了。”
吴伯没有点明楚方玉地身份,袁牧野也假装不知,“哪有哪有,外面乱糟糟的大家只是相互照应,不过老伯这次来,是要接方玉回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