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骄奢淫逸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边营统领竟如此的嚣张跋扈,没有人在后面撑腰,给他十个胆都不敢,这回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不但要这勾结外敌之人逮出来,这边营是要该正正风了。
霜降还没有狂妄到不顾及东郡军的面子,事情迫在眉睫,看来事后需要她亲自去向东郡军的将军解释了。霜降心思重重,丝毫没有听到老吴头在叫她,老吴头见霜降给发愣,而高玄理的眉头更加紧蹙,他一个紧张踢了霜降一脚,“想什么呢?统领大人在问你话呢?”
霜降这才反应过来,作势要下跪的样子,高玄理懒洋洋的叫了停,“得了,站着吧。没见过你啊,新来的?”霜降刚想说话,一旁的郭锐赶紧抢话道,“是小的八竿子打不到的穷亲戚,来投奔小的混口饭吃,傻乎乎的一个不懂规矩,大人别见怪。”
高玄理没有理睬郭锐,依旧是懒洋洋的瞅着霜降,“抬起头来,让我瞧瞧。”这话一出,老吴头明显的身子晃了晃,他太清楚高玄理说这话的含义了,这熟悉的一幕让他想起那久远的事,郭锐也有些尴尬,朝霜降瞪了一眼去,想起夏行远的面子,若是真的被看上,那夏行远那边如何交代?
“嗯,长得还算不错,细皮嫩肉的,就是黑了点,不过男人嘛黑点才有味道,细皮嫩肉的那是娘们!”高玄理的眼睛很不客气的在霜降面前来回打量,说出话低俗不堪,把霜降当做货物一般的评头论足。这种赤裸裸的目光,让霜降很不舒服,她极力的装出一副无知的模样,可缩在袖中的手早已攥紧成一个拳头,如此的放肆定要让他后悔!
郭锐知道高玄理的意思,他梗了梗脖子给高玄理倒满了酒,试图转移话题的说道:“大人,您尝尝这鱼,看手艺如何?”说着夹了一块肥美的鱼肉过去,高玄理懒得连筷子都不碰,直接由他的小倌儿细心的挑刺以后,在试吃小块才递上去。他老人家把鱼肉细细咀嚼一会,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吴头,“能把鲈鱼做得如此鲜美的,老吴你的手艺真不是该的。行了,下去吧!”
老吴头如释重负的带着霜降离开房间,出来以后老吴头夸张的长嘘一口气,“吓、吓死、吓死我了,没、没事,事了,回去、回去休息!”恢复神态的老吴头又开始结巴起来,微笑的冲霜降点头领着霜降往伙房而去。
在安排霜降今晚休息的住处后,老吴头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好生待在后院的一个小屋里休息,不要到处乱跑,然后想了想又交代,让她睡觉惊醒些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大声喊,他们就在对面屋。
霜降哦哦点头,老吴头见她明白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催促她早点休息,似乎又欲言又止。霜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她没那么多功夫和他说这些,装作很疲倦的连连打着哈欠,老吴头一见也不再说什么,帮霜降带上门佝偻着背嗒嗒的离开了。
霜降一口气把桌上的油灯吹熄灭,坐在暗处仔细聆听周遭是不是有人,霜降习武耳力不凡,这若有人在房外,她一准能知道。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霜降才肯定已经没有人了,她才悄悄起身,将房门细细的拉开成一条缝,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查看,然后一个快的不见影儿的闪身出去,施展轻功几个轻跃,霜降稳稳的站在伙房外面。
已经是全营休息是时候,除了巡夜和站岗的士兵之外,边营安静得有些可怕,霜降小心谨慎的避开巡夜的队伍,这对她来说不困难,毕竟在军中待过这些事她是清楚的。霜降现在要去与夏行远汇合告诉他她的想法,更重要的是让夏行远赶紧准备起来。
霜降屏气凝神的刚准备躲开视线,忽然营门口哒哒哒一阵很低很低的马蹄声让她警觉起来,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霜降轻轻的闪过去想看清楚,来人仅仅四五个人,个个都是一身黑色大斗篷,完全遮住了面貌。哨兵们一见,却没有感到意外,反而轻车熟路的为他们打开了营门,那几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
定有古怪!霜降朝那些人过去,那些人下了马没有迟疑的往高玄理那边而去,果然站在门口的高玄理和郭锐看见这一伙人,立刻变得恭敬起来,不但鞠躬拜首,还带着奴样的把这伙人迎进了房间。
霜降跟到房前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左右看了看房门口竟然有士兵站岗,这么晚了还这么隆重其事,来的客人定是尊贵非常,霜降大胆猜测,来人会不会就是百里皓渊呢?躲过这些士兵的看守对她来说易如反掌,霜降略施小计便成功将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开,房间是进不去了,那边上房去看看吧。
揭开房梁上的一层层瓦片,霜降终于看清楚了里面是什么一个情景,高玄理果然是和梁国的人在谋划什么,真是老朋友了,兜来兜去梁国也没有几个人了不是,简潇晗怎么又是你?霜降忽然改变了主意,不找人假扮百里皓渊了,她要再抓简潇晗一次,这次连同红叶他们来让百里皓渊好好的头疼一回。
霜降蹲在屋顶上看了一会才慢慢的顺着原路悄然返回,这一路很小心没有人发现踪迹,她在和夏行远约定的地方,简单的留了几个记号,然后她要做的便是如何把简潇晗抓到手。那些他带来的人看起来武功都不差,若是硬碰硬的交手,霜降没有十足的把握,况且高玄理狗急了跳墙发动兵变,那才是最要紧的事。
所以,霜降要等一个绝好的时机,她不敢走远一直在高玄理的房屋不远处蹲守,忽然眼前一亮,从房间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大斗篷的男人,霜降想到了办法悄悄跟上。那人如风一般的骑上马往城里的方向而去,霜降在后面追赶摸出一支小镖,朝马身上灌注内力的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