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言话锋一转忽然问了擎苍一个颇为尴尬的问题,擎苍一时语滞话语卡在喉咙处不知该如何作答,霍绍言微笑的摸摸他的脸庞,难得的揶揄起来,“看你这傻样不用说朕都知道,朕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你现在的样子和朕年轻时一模一样。好,既然你这样信任霜降,朕相信毛豆儿,来人啊!召宣阳郡主!”
皇上的人命令远不及清妃娘娘来得快,此时在崇明殿的院落外清妃娘娘的心腹宫女袁晴正趾高气昂的冲霜降传令,“霜降清妃娘娘有请,你这就随我来吧。”看着袁晴身后跟着的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和太监,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来押人的,用一个请字明显多余。
兰樱悄悄的拉了拉霜降的衣袖,压低声音低低地说:“郡主,你再拖拖奴婢已经让人去请福公公了,你可别去清妃那里啊。”
霜降很想说如果拖延便可以的话那么清妃也不会等这么几天才请她过去了,清妃一定是看清了皇上对霜降没有任何的交代,认为霜降的去留已经是宫里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事,这才放心大胆的让袁晴过来的,现在去请似乎没有什么用。
算了,要来的迟早会来,霜降投给兰樱一个安抚的眼神,上前一步说道:“有劳袁晴姑娘前面领路。”兰樱在后面急得直跳脚,看着霜降一身轻快而去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原地直转圈,“这个小柱子怎么办点事都办不好啊!不行,我去看看。”兰樱是个性急之人话音刚落便冲出崇明殿去寻求帮助了。
清妃的祤翠宫是一处极为幽静之地,还未走近便幽幽传来阵阵花儿的芬芳,霜降在宫中也过了几年,可着祤翠宫倒是第一次来,听说清妃的祤翠宫雕梁画柱、曲径幽深且宫内有一处温泉,以致宫内一直都是冬暖夏凉的。这是皇上体恤清妃身体孱弱特地将祤翠宫赐予她居住,这份天恩可真是让宫中的嫔妃嫉妒不已呢。
霜降走近这才深刻的体会到祤翠宫仙境般华丽的内致,此时已是祈寒之天可祤翠宫中竟环绕着阵阵袅袅的薄雾,迎面拂来的微风竟如春天般的湿暖,使人周身泛起丝丝暖意,仿佛置身于阳春三月之中。
袁晴带路极快,三步两步的把自己领到一处华丽的宫门之外,然后对她说让她在此等候,她进去通报。这一通报竟然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袁晴才出来,面无表情的让霜降进去。
霜降抬腿进入宫中,一阵浓烈的云萂花香扑鼻而来,云萂花花香极为浓烈,霜降一闻到便有种隐隐不适之感,可马上抑制住了,带着不安的走近里面。清妃秦氏以手支额神情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榻上,脚边一个小宫女正用两个美人拳轻轻地为清妃捶腿,清妃美目微闭正在舒服的享受这份惬意。
霜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见礼,倒是清妃先开口了,“你就是霜降?”霜降一愣,看着她依旧闭目小憩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当自己是什么郡主,霜降心里了然几分淡淡的回答:“是的。”霜降没有称自己奴婢,而是很直接的回答,让清妃缓缓的睁开眼睛望向霜降。霜降坦然的接受这份复杂的目光,腰背挺直的站立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势让清妃不得不正眼相看,清妃对伺候的小宫女摆摆手,小宫女识趣立刻躬身告退。
袁晴房间里只剩下了清妃、霜降还有站在不远处的袁晴。清妃起身拉拉身上的披风慢慢向霜降走去,目光认真的打量霜降,而霜降非常坦然的接受清妃的注视,一点都毫不畏惧。清妃看了霜降一圈,轻拍玉掌的笑道:“嗯!好、很好!一个浣衣局出来的宫婢竟能坐到这份地步真的非常不简单,本宫非常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那个女人封你为郡主。皇上还曾有心立你为妃,啧啧啧……你的本事可真不是一点点啊。不过霜降本宫对你真是佩服得很,你找了一个非常不错的靠山,十二殿下这回回来一定是封侯拜相无限的荣宠,恐怕太子之位都不在话下了吧?你的将来可谓是锦绣无比了,本宫还要多请你关照了。”
清妃娘娘的话含枪带棍不仅把霜降说了进去还把擎苍也带进去了,霜降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但必要的态度还是要摆清的,霜降微微颔首有礼有节的说道:“娘娘高看霜降了,霜降自问入宫以来恪尽职守,誓以主子为天不敢存有半分私心。得到先皇后的恩典更是战战兢兢,不管是郡主还是宫婢,霜降的主子是殿下,只要殿下安好霜降也自然安好。况且殿下为国征战不是为了自己建功立业,而是为了整个东越。霜降无能不能襄助只能尽心伺候,娘娘的话严重了!”
霜降的进退得意和言辞恳切让清妃不禁小看了,清妃一愣随即掩口轻笑,笑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些夸张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哎呀!好一张伶牙俐齿啊!本宫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本宫纵横后宫一生,最后竟在你这样黄毛丫头手上失了准头。哼!本宫没那多的耐心,告诉我你的目的!”
清妃美丽的容颜后面藏着的是一颗已经被权力烧红了的心,现在这个时候任何对她存在威胁的人她都不会放过。皇后的后冠看来是不可能落在她的头上了,可至少她的孩子晋王殿下必须成为君临天下的王者。
霜降这个女人不管她是真的卑微自制还是以退为进为霍擎苍抢先机,这个障碍她都必须要除去,清妃话锋一转美目中透出的阵阵寒光让霜降不免心生一颤,但如果这个时候还刻意掩饰就真没什么意思了,霜降上前一步正色的说道:“清妃娘娘的话霜降不明白,不过我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了明说好了。我没有目的,正如娘娘所说皇上当初收我为义女就是先皇后怕我会成为皇上的妃子,先皇后对皇上的心清妃娘娘一定比我更清楚吧。而我岁名为郡主可宗正府那边却没有我的名牒,这且不算。霜降敢问清妃娘娘为何要诬陷霜降是谋害昭妃娘娘的凶手?昭妃娘娘的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事实上昭妃娘娘是明白何人在后面玩手脚的,定妃不过是个替死鬼,真正的元凶首恶是另有其人,这个人不用我说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