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笑的看着警花懊恼不已的眼神,那个叫姚邵谦的男人面上似平静,眼睛内却闪烁着笑意,那种聪明人对付少根筋的警花,简直就是soeasy……
把玩着手上的名片,简洁明了,《印象》主题餐厅,下面用黑体字工整的印着,姚邵谦。没有职业、没有电话的名片,很特别呢。倒真的令人期待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前芳,你什么时候到?今个诺诺大婚,你这个当哥哥的不来可不像话啊!”路三搂着娇妻,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
“差点忘了,几点开始?”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越来越工作狂了。11:58分开始,你抓紧啊!”挂断电话,路三看着爱妻夏香的娇艳,这一群兄弟是各个都成家,唯有谢前芳,倒是越来越像之前的他了。
“前芳有够离谱了,这几年绯闻彻底隔绝,连不少媒体都说他浪子回头。本以为是好事。可是他越来越不快乐,每天只知道工作,我想他心底是苦的吧。只是从来未曾跟外人道过。”
酒宴上,新娘新郎走过来敬酒。
“诺诺,这一桌的都是哥哥,以前的小姑娘也终于出嫁了,哥哥们高兴啊!”路三感慨的看着诺诺。当年诺诺跟前芳定过婚,后来不知怎么的反了悔,如今终于不再任性,牵手一生的幸福。
“是啊,以后要好好的,别再像个孩子。”谢前芳也笑着拍拍她的头发,拿出准备好的礼物。
“前芳哥哥,谢谢你。对不起。”诺诺哭的不成样子,还是抽抽噎噎的说着。她知道自己欠谢前芳什么。如果当时不是自己任性,闹的自杀留住了他,怕是他早就幸福了吧,和那个很好很好的姐姐,都是她的错。
“没事,诺诺,哥哥也要谢谢你。”谢前芳依旧是微笑的。
诺诺更觉的愧疚,那段时间,她还记得很清晰。那时刚刚从国外回来,跟男友分手,回家后母亲就在念叨她,逼着她相亲,她不想,却记着当年走得时候谢前芳对她说过的话:“如果我们的小公主没有意中人变成老姑娘就回来找哥哥,哥哥要你!”虽是玩笑话,却成了当时她内心的救命稻草。
“妈,我跟谢前芳有婚约,不劳你再念了。”还记得,她是这么跟母亲说的。
谢家的父亲是个很固执的长辈,与父亲交好,一直也很疼爱她,两家就把婚事这么定了。
她飞到了谢前芳当时所在的D市,本以为谢前芳会很无所谓的答应她,却相反,他拒绝。
后来,又约他在海边走了一圈又一圈,悄悄拿走了他钥匙上的玩偶,她多有心计,跟踪谢前芳知道了他住在哪里,为了见一见谢前芳拒绝她的理由。
她见到了,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她自小生活在大家族里,纵使没真正耍过手段,见得却是多多了。
“这是前芳落在我那的钥匙扣玩偶,我闲着没事就给送上来了。姐姐你就是房东吧!”看着那个姐姐脸上越来越苍白,她却没停止耍手段。
“过几天前芳就要跟我回去订婚了,姐姐你有空的话也要来哦!”当时她进屋的时候,书桌边上的那个姐姐正在绣着十字绣,是一朵幽然的兰花,上面飞舞着蓝色的蝴蝶。她还赞叹很漂亮呢。
那个姐姐却在他们订婚的那天快递了过来,绣的工整,裱的细致,内附一张纸条:祝幸福。她越发的愧疚了,没敢挂在墙上,连无意看一眼心都会被刺,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谢前芳一直被他父亲关在家里,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想不通就不让他出来,直到订婚宴那天才得以出现在饭店。他喝的很醉,宾客散尽他还在喝,意气风发的京城谢公子早已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屏退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她第一次这样反省自己。被谢前芳拒绝,她只是气恼原本的疼爱被别人抢了去,像一个小孩子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想被别人得到。于是她在家里闹自杀,谢父大怒,把谢前芳打的不成样子,关在屋子里。又一次她去以为看见谢前芳在求着母亲放他出去,不然让他打个电话也好,也不至于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跟可心讲明白。
她那时才知道那个姐姐叫什么名字,可心,谢前芳爱的人。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跪在地上不顾身上的伤痛,求着母亲要打个电话,只是一个电话。
她故意又走回客厅,让佣人去通报谢母,好似她未见到刚刚谢前芳卑微的样子,不然她还能怎么办。
见到了谢前芳,他还是没跟她说什么。她故意把电话放到他身边,状似没发现一样说要去厕所。躲在洗手间的门后面,她看得见谢前芳用她的电话拨号,几秒钟后却像失了神一样默默的挂断了,那脸上的寂寥,那种哀伤是她生平仅见。
出了谢家,她按下了重播键,那头冰冷的自动回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暂停服务……”
对不起呢。
抢过他还在喝的酒瓶:“你就这么不愿意?”她是这么问的,当初是气恼为什么她没有人要,现在,她真心求一个答案。
“诺诺,你不爱我,为什么不放了我。你知道我有多想她吗?”他拉着她的手,她做了这么多错事,他都没有骂过她,他只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她,不断的询问:“你知道吗?”
她知道,她都知道。
原本订的婚期越来越近,谢前芳越来越沉默,不说话,不吃饭,不出门。无声的抗拒着。直到那日,她当着双方父母及他的面忽然高声说道:“我不想结婚了。”
双方父母都在质问她,她没听,却远远的看见了他眼里闪过希望。
“谢叔叔、阿姨,诺诺对不起您,原谅诺诺吧!”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这个吧,虽然被父母臭骂、禁足,可是她还是觉得心情空前的舒畅。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她做得对呢。
解禁后的第一天,她就跑到了谢家,搬去了一直没敢挂起来的绣图,她不能再霸占着它了,好人,一定要做到底。
她始终都记得他当时见到这符绣图时的神情,从未见过他流泪,那天却见了。似乎谢前芳这二十多年最脆弱的样子她都有幸见证并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