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没安好心。”胡悦适时的插话道。
姚冰瞪她一眼,怪她多嘴,接着说道:“欧阳雪,不要以为受了点伤,生了场病,全西金的人都欠你的,所有人都要为你的心情来买单,看你脸色做人。你不是很狂,很傲,瞧不起西金吗?那干吗还窝在西金。郑浩楠那家伙早就放话出来,说你前脚离开西金,航大立刻就请你过去,怎么不去呀?”
“就是,吹牛谁不会。”徐璐晃着脖子,十分不屑的说道。
欧阳雪正愁有气没地方撒呢,正巧有人送上门来,不发泄发泄简直对不起人家的‘好意’。“白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真是三个棒槌。”
“你才是。”姚冰尖而细的声音反驳道。
“我不走,当然是因为龙霄在西金喽。”欧阳雪直戳姚冰痛处,对待‘情敌’她可不会心慈手软,这是欧阳翎教的。
“欧阳雪你还要不要脸,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样,哪点配得上龙学长。”胡悦拍马屁道。
“她根本就没脸,要什么。”徐璐应和着,说完姚冰三人得意的笑起来。
龙霄本就心中烦躁,听了姚冰三人的话更火大,什么叫欧阳雪还不走,他留都来不及,他们却巴不得她早点在西金消失。真是可恶,冷冷瞥姚冰一眼,说道:“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你帮她?”姚冰惊讶,她以为那天在礼堂他是身不由己,没想到……
“以后,我跟雪儿的事你少来掺和。”说完,龙霄拉起欧阳雪挤出人群,一声雪儿叫得欧阳雪忘记了她的瓶子,乖乖的跟着走了。
出了商场,龙霄飞似的跳上车,一溜烟冲出去,很快就淹没在车流中。
欧阳雪一手提着袋子,一手保持着开车门的动作,呆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是怎么个情况,龙霄他受刺激啦,就这么把她丢下不管了,发哪门子疯?姚冰的话听了是让人烦躁,但是他听了这么些年,应该已经有了足够的抗体。那他逃命似的跑出来,是因为……篮球。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他对篮球又爱又恨,痛苦不堪?貌似事情非常严重,还且多半是不好的事,以至于向来沉着冷静的龙霄,在碰到篮球的瞬间,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事呢?
糟了!他情绪这么低落,开车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欧阳雪急忙掏出电话,熟练的按下龙霄的号码,但是响了许久都没人接。欧阳雪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怎么会不接电话,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怎么办,又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找啊?
都怪她,没事非得做什么葡萄酒,硬拉着龙霄出来买瓶子,还偏偏就看中那个枫叶型的瓶子,要不是她纠缠,也不会扯出这么多事来。可是话又说回来,事都已经发生了,自责也没用,现在找到龙霄才是最重要的。
像只泄了气的气球,欧阳雪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该往哪边走好。饶是她智商再高,也推算不出龙霄身在何方?什么天才,都是鬼话,关键的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
突然,欧阳雪脑中灵光一闪,对了,他应该知道。
想着,又快速拨通一通电话。“沈泽吗?我是欧阳雪。”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龙霄的事情沈泽应该全都知道,问他准没错。
沈泽接到电话显得很兴奋,激动的说道:“雪儿,是你呀,怎么突然起想我了。”
“情况紧急,我没时间跟你闲聊,你在哪儿?”电话中听到沈泽那边很吵,应该也是在市区里,这样就好办多了。
“在游乐场。”
“好,你在门口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说完,欧阳雪挂断电话,伸手拦辆车,跳上去直奔游乐场。
路上,欧阳雪不停催促,吵得司机不耐烦,恨不得弃车爆走,就在两人都接近崩溃边缘的时候,西枫市游乐场到了。
天气虽然冷了,但是一点也挡不住人们玩的热情,游乐场里不时传出惊叫声,大笑声。若是平时,欧阳雪肯定会一头栽进去,玩个痛快,只是现在她没心情。
急匆匆付了钱,下车朝游乐场大门跑去,沈泽已经在那里等了,他身边带站着一些男男女女,欧阳雪也没功夫打量,一概无视。拉着沈泽就往旁边走,边走边对他说:“我有事要问你。”
“看你这么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沈泽也严肃起来,让欧阳雪着急的事,一定与龙霄有关,这是他的直觉。
欧阳雪也不多跟他废话,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越说到后面,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我现在只想问你两个问题,你只要简单回答,不许绕圈子。一、龙霄跟篮球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二,他会在哪儿?”北风呼啸,欧阳雪裹紧风衣,等着答案。
果然,是龙霄的事情,他又一次猜对了。看着欧阳雪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沈泽好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想着她是在为龙霄着急,心里就涌起一阵酸涩。心里轻声的问自己,如果有一天他也不见了,欧阳雪也会这么着急,满世界找他吗?
“想什么呢,说话呀。”欧阳雪催促道。
“给你讲个故事吧。”话落,沈泽转过身,沿着马路边向前慢慢走去。
沈泽说,龙霄自小就把他的父亲当成榜样,一心要做一名优秀的空军,驾驶着战机,保卫祖国领空。他天资聪颖,智勇双全,严于律己,又不骄傲自大,各项成绩突出,一直都是家长心中的自豪,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他不只文化成绩好,还非常喜欢运动,搏击术一流,篮球打得更棒,只在NBA球星之上,不在他们之下。原本,一切都在向着他的目标,有序前进着,谁也没有料到有天横祸会突然砸到他头上。高三下学期开学不久,有一天,几个同学邀龙霄打球,争抢中,他被拌到,身子失去平衡,左腿重重磕在篮架上,搓开十厘米左右的伤口,缝了近二十针,而且大腿严重骨折。这次意外受伤,留有创伤后遗症,注定他此生不可能再当一名军人,坚持了二十年的梦想在瞬间幻灭,他倍受打击,决心从此不再碰篮球。本就不爱说话的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严肃,总是带着冰冷的面具,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如此,他并没有完全放弃梦想,高考时他报了机械工程,想着纵使自己不能上天,但可以让别人驾驶着自己设计的战机去翱翔蓝天也好。谁知道,通知下来之后,他的志愿竟然鬼使神差的变成了生化科技。他听信了母亲的话,说他这辈子没有当军人的命,不如学个好专业将来继承她的公司,所以他就在生化科技系混到了今天。也是因为发生了这些事,他跟父亲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僵,父子俩从不同时出现在家里,他上大学后,坚持搬出来自己住,也从不跟家里拿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