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狂边缘游走的凌昌雄早已什么都听不进去,“晚了,我要亲手毁了他一生的心血,毁了这铸剑山庄,今天晚上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什么?”面对如此疯狂的凌昌雄,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吓坏了一群商贾宾客,有人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两腿发软打颤,摇摇欲坠。
“凌三当家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这么说?”柳晋潇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问道,眼中满是期待,早就知道凌昌雄暗中与人有阴谋,不知道会是谁盯上铸剑山庄这块肥肉呢?
“我既然敢这样说,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凌昌雄飞跃至院中,将一支信号烟火发射向了微白的夜空。
一把森寒的匕首,闪着幽蓝的光,刺破夜空,烟火升空的同时,以一种诡异不可查的轨迹插向了凌昌雄的胸膛。
璀璨的烟火照亮了黑暗的夜空,也宣告了凌昌雄的死亡,一把浸毒的匕首刺穿了心脏,毒发身亡,死时仍是一脸的不甘。
“三弟!”夜空中传遍凌昌顺急切的喊声。
“晋潇,保护好他们。”刚好赶至的洛墨跟着一个黑影,飞身追了出去。
保护好他们,可不包括这院中的所有人,他洛墨不会去保护,除了倾城星泤凌律,我柳晋潇更不会去保护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还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闲的没事干,去管你们死活。
只看那人扔出匕首的诡异手法,以及匕首飞射的速度,就是一个不可多见的高手,轻功也着实了得,洛墨一路紧追着那名射出匕首的黑衣人飞出了铸剑山庄。
铸剑山庄建在半山腰,如果一旦进入茂密的树林,想要追上那名黑衣人将会难上加难,意识到这一点,洛墨瞬间将轻功提到了极致,足尖在树叶上连点,瞬间闪至黑衣人的背后,抽出菱蛇剑,运功一挥就朝黑衣人的右臂卷去。
黑衣人也没想到来人真的可以追上自己,只觉背后一股冷风袭过,一阵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转头,右手臂已经被鲨齿缠绕住,剑齿陷入肉中,鲜血顺着小臂留至手掌,掌心一片温热。
洛墨快,黑衣人的反应也快,也不管被菱蛇缠绕的右手臂,转身左手迅速推出一掌,凌厉的掌风中还夹杂着飘飞的白色粉末和细小的银针袭向洛墨,居然使毒。
停在半空中的洛墨无奈,只好收回缠绕的菱蛇,向后倒飞退去,并用左边的袖袍隔开空气中的白色粉末。
等白色粉末退去,期间也不过就是两三秒的时间,洛墨再找寻的时候,早已没了黑衣人的踪迹,空气中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感受不到,人跟丢了。
茂密的树林中,一个黑影忽然若魅影一般降落在洛墨身边,单膝跪地恭敬地道:“公子!”
“情况怎么样?”
“铸剑山庄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可疑的气息。”
“回去让楼里查一下最近都有哪些高手来过郢州城,哪些高手出过朔城,你们都先撤回去吧。”
“是,公子!”黑影转身又隐入了茂密的丛林里。
黑影走后,洛墨也飞身上了树梢,沿着来时的路,向铸剑山庄的方向急掠而去。
漫长的黑夜终于走到了尽头,天刚微微亮,一帮宾客便带着各自的随从匆匆的下山离开铸剑山庄,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想想在书房的时候凌昌雄说要杀了所有人的狰狞表情,他们全身就直冒冷汗,那跑的就更快了。
洛墨返回铸剑山庄的时候,那些宾客早已走的一个不剩,寂静的小院里只有凌昌顺一个人的声音,“我现在才明白,爹将庄主令交给我的那晚,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何意思,‘不要责怪你三弟’。”
凌昌顺跪坐在院中,为凌昌雄擦去嘴角的血液,理顺脸上凌乱的发丝,“爹早就知道你会杀他,却仍旧任你行动不加阻止,这么多年来从未好好关心教导于你,我想爹的内心应该也是非常痛苦矛盾的,三弟,你知道吗,你的眼睛跟娘的,真的很像……”
洛墨的目光在凌昌顺的发顶停留了片刻,又不着痕迹的挪开了。
“没事吧?”倾城担忧的问,问完之后就后悔了,他出不出事管我什么事情,但又想想如果洛墨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去找谁算账,心情又稍稍平复了一点。
只是怕以后找不到报复的对象,所以才关心你,理由好像真的有些牵强。
“没事!你也没事吧?”洛墨将倾城全身,迅速用眼睛查看了一遍。
柳晋潇没想到洛墨会关心倾城有没有事情,自己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问过自己一句,调侃道:“洛,太不相信兄弟了,有我在这里,倾城就算是想有事都难!”
可惜根本没人搭理他。
倾城有点尴尬的摆摆手,何笑道:“没事,没事,嘿嘿!”
凌王氏也死了,在发现自己的丈夫被人刺死在庭院中之后,就直接追随着凌昌雄去了,用那把插在凌昌雄胸口上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凌律直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凌枝枝,尽管有些残忍,但现在小枝枝年龄还小,应该可以很快把所有事情都忘掉吧。
虽然懵懂,但是听说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亲后,凌枝枝还是趴在凌律怀里大哭了一场。
前一天还是满院的红绸,一片喜庆,现在放眼望去却皆是白练,还真是造化弄人。葬礼结束后,凌律告诉倾城,剑铸好后他会派人送到朔城洛府,四人在山下与凌律挥手告别,坐船离开了郢州城,向朔城返回。
“郢州那座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前两天我跟南修去看了一下,应该是有人故意在堤坝下方炸开了一个缺口,才导致了整个堤坝的坍塌,下游两岸屋舍良田被淹没,只是暂时还未找到其他新的线索。”柳晋潇站在船头甲板上,述说着自己不久前查探的结果,洛墨望着远处的江面静静的听着。
忽然一只白色信鸽扑掕着翅膀落在了洛墨旁边的船舷上,是寒影刚刚飞鸽传来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