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池急不可耐的奔向病房,自己亲自一探究竟。
打开病房的门,灯光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身缠着绷带,象一只粽子一样被缠绕得只留下两只黑窟窿眼睛的人。
江梅池的头“嗡”的一声爆炸了。她的命怎么这么不好呢,平时身边放着一个对她那么宝贝的好男人不知道珍惜,如今知道了、想珍惜了却弄成这么一副悲惨状。
这样子了还能活得了吗?
她站在那儿一时间百感交集、昏头昏脑,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她奋不顾身的扑到那只粽子身上,泪流满面的进行感情大放送:
“滋林,滋林,戴总,你怎么了?(你说他怎么了?还有脸说!)你一定要好起来啊,过去全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你一定要好起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就是残废了我也要养活你一辈子(他就是残废了也是公司总裁,用你养活吗?),你只要活着就行。滋林,我一定好好和你合作,你想生孩子我就给你生,你想生几个我就给你生几个,决不会推辞了。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昨天回来我偷偷补吃了避孕药是不对的,以后一定改正。滋林,滋林,滋林,我给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那只粽子只是眨眨眼睛摇摇头,他不能说话了。
江梅池急得天昏地暗眼泪流得更汹涌了,她几乎是哭诉了:“滋林,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不敢喜欢你,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以后不会了,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会天天陪着你,好好爱你,也好好宝贝你……滋林,你听到了吗?啊?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醒醒啊?我的好滋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一辈子不再结婚……”真诚的泪水无止境的流到那只粽子身上。
江梅池正忘我的情不自禁着,突然背后响起一声炸雷:“喂喂,你是谁呀?凭什么抱着我老公大哭大诉啊?!难道你是我老公的二奶?妈的,看我弄不死你!”
一个人高马大的大嗓门女人在江梅池身后吼起来。
江梅池还没主动站起来就被人揪了起来,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女人是啥面目,里边一张病床上的男人“扑哧”一声笑了,他笑容满面的对那女人说:“大嫂,您别生气,她不是找你老公的,她是来找我的,是我老婆,我老婆眼拙认错人了,对不起了。梅池,我在这儿呢!”
“啊?”那女人松开了手,呆头呆脑的望望江梅池和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江梅池一看,戴滋林原来躺在里边的另一张病床上,他一脸诡异的笑眯眯的望着她。她一时间羞红了脸,一下子跑过去用拳头擂他的肩膀:“你竟然老半天不说话,故意看我闹笑话,你不是东西!”
谁知戴滋林立即痛苦的大叫起来:“哎哟哎哟,轻点轻点啊!”
江梅池立即停住了手,仔细察看,只见戴滋林胸脯上缠着绷带,身上穿着病号服,这时候她才感到有些心疼,于是说:“伤势怎样呢?疼吧?要不要紧啊?”
戴滋林笑笑说:“刚才听了你表白肺腑之言,就是再疼也不觉得疼了,呵呵……不要紧,死不了,怎么能死呢,我得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呀,是不是?老婆。”
江梅池红了脸,想再擂他几下,但举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之中,她慢慢放下手来,然后狗腿似的对他亲切的说:“真的不要紧吗?伤到内脏没?”
“没有,只是捅得不浅。不过不要紧,养一段日子就好了,不用多少日子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了。”
江梅池一脸迷茫:“我的愿望?哦,我盼望你很快恢复健康的愿望吧?”
“是生好多孩子的愿望,呵呵……当然,恢复健康是前提,……可是,梅梅啊,那个捅我一刀的男人是谁啊,他为什么那样对你……哦,你要不想说就算了。”
“他原来是我的男朋友,可能是梅林告诉了他我的地址和情况,所以他找了过来。滋林你要报警吗?”
戴滋林淡淡的一笑:“哪算了吧,也没伤到正经地方,看在你们原来曾经……的份儿上饶他这一回吧。如果还有下次,我会让他下地狱的。”
江梅池不知是该感谢戴滋林大人的宽大为怀,还是觉得他是不一般的厉害,只是轻轻的说:“你要喝水吗?”
戴滋林望望旁边的那对夫妻,扭头对江梅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拿出我的手机来,替我拔一个号……”
江梅池听话的照办,时间不大就有人把戴滋林换到了高级病房。虽然已经是三更半夜的时分了,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只是换个病房了,这对于无所不能的戴滋林来说,当然易如反掌了。
高小东和副总裁出去买了一大堆东西也回来了,他们对戴总裁的不幸遭遇深感悲痛,千叮咛万嘱咐江梅池要好好照顾总裁,工资加倍。然后双双告辞走了。
高小东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江梅池一眼还是果断的走了。
单独霸占了一个房间后,戴滋林才回答江梅池在那个房间里问的问题:“我要喝水。”
江梅池立即狗腿似的倒了一杯热水,戴滋林诡异的望着她说:“还用嘴喂我喝。”
啊?他还记得这档子事儿啊,不是发烧烧糊涂来着吗?怎么还没忘记啊。她嘻嘻一笑:“那水很烫,稍晾一下啊,我先给你捏捏肩?”江梅池说着,也不管戴滋林有没有答应,扭过身子,伸出两个爪子殷勤地给总裁大人捏肩膀。
两个爪子捏啊捏的,捏到了就跟包了几天几夜包子似的,绵软无力了。偏偏这样轻柔的动作,像种子种在大地上,被她碰过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戴滋林大人没有推开她,而且还慢慢闭上了眼睛,说明“喝水”的工作已经置之脑后了,于是江梅池更加卖力地捏,边捏还边问:“舒服点了吗,伤口还疼吗?”
那声音象投到湖里一颗石子,溅起一池涟漪,他的手指动了动,但眼睛没有睁开。
“你饿了吗,我去让李姐东西来吧?她刚才说回去给你煮滋补品了。”
“我想喝水!”他突然说,声音不同于往日的严肃,有种独特的魅惑力,只在她耳边轻轻喃出,江梅池的整个脸颊都被染得通红。
“我要你和那天一样喂我水喝,这样我的伤会好的快些,现在也能解解疼。”声音灼热的要烤焦了旁边的女人。
江梅池的整个身子都燃烧了起来,他的理由充足,可能不按吩咐去做恐怕是行不通的,她想做最后的努力,于是说:“我今天没刷牙,那天我再这样喂你喝好吗?”
戴滋林笑了:“没事,我最爱吃臭豆腐了,换了房间就是为了喝水,来吧。”
换了房间就是为了喝口水?天哪,这是什么人啊。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哪就喂吧。
江梅池只好喝了一口水老老实实、战战兢兢的嘴对着嘴去喂。
突然一只大掌探进了她的衣服里,她神智开始不清楚起来,眼神也开始迷离,心中的那种欲望强烈的袭击着她。
然而,就在爱河就要决堤的那一刹那,她及时清醒了过来:“住手!”
“怎么了?”戴滋林很不情愿地停下手来。
“你刚刚受伤,不能受刺激。”
“我会小心一点的,这哪是刺激啊,这是疗伤的好药……”他说完,又要吻上江梅池的嘴去。
“不行!”江梅池推开他。
“怎么了?”听他的口气,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不行,你现在老老实实养伤,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我已经成了你的人了,你还不放心吗?”最后又加了一句惨兮兮的话:“我怎么忍心让一个伤残人氏欺负啊。”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低“唔”了一声说:“哪你上床来睡。”
“不行!我不能和你睡在一起!”江梅池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戴滋林的脸色瞬间晴转多云,多云转阴,阴转雷电,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我说我不要……不要委屈你跟我挤在一张床上,对你的伤口恢复不好。”江梅池理不直气不壮的说!
戴滋林脸上的雷阵雨很快过去了,表情渐渐缓和了下来,“没事!我愿意。又不是第一次了,老夫老妻了怕什么!”
戴滋林难不成还想……想吃她豆腐?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想……吃啊?
“我和你睡一张床也可以,但是你要老实……等你伤好以后……再……哪我就和你睡一张床,否则……,我这是为你着想啊。”
戴滋林笑了:“好,听你的,等伤好后再好好播种,呵呵。”
江梅池红了脸,然后这才听话的上了床,慢慢躺在他身边。
这张床不是太宽大倒也不是太挤,戴滋林倒也老实,只是轻吻了她一口后就默默闭上眼睛,悄悄去睡了。
江梅林躺在戴滋林的被子里白白躺了一夜,直到大天明了姐姐和那男人也没有回来,这两人又躲藏到什么地方苟合去了?她有些恼怒,可是没人搭理她,只好主动起床来去探听消息。
她在李姐那里知道了戴滋林被孙彦捅伤的事情,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她气得给孙彦打电话准备狠狠臭骂他一顿,谁知那家伙不敢再接任何人的电话,关闭了手机彻底逃之夭夭了。
江梅池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儿住下去了,住下去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她闯下了这么大的祸,姐姐不会轻饶了她的,姐姐一般不对她生气,不生气便罢,可是一但生气就会让她吃一堑长一智的。
江梅林让李姐转告姐姐,她回老家和老妈过年去了,然后就立即收拾东西抬腿走人了。
腊月二十八了,戴滋林从医院回到家养伤,前一天刚下过一场大雪,空气清新,寒风凛冽,本来是江梅池应该回老家和老妈过年去的,可是她却被某人下了命令成了“三陪”女人,陪吃陪睡陪解闷。而且某人还名正言顺的给老妈打电话说他自己为了江梅池的生命安全,奉献出了自己年轻而又宝贵的身体。老妈竟然感动的涕泪横流命令江梅池要好好照顾伤残人氏,不准回家去过年。
为此,江梅池很是郁闷,一年之中唯一可以回家尽孝的机会就这样被无情的人们剥夺了。
自从戴滋林从医院回家养伤之后,明明两人在家的时间多了,可是见到总裁大人的时间却少了很多。
戴滋林每天总是关在书房抱个电脑点来点去,见面的时间就是和戴滋林一起吃饭,吃完饭他有时会和她看一会电视,然后就回卧室看文件,她看电视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便进房睡觉,他这时还在看文件,连话也顾不上和她说,直到第二天她七点起床,戴滋林还在睡觉,然后等到他睡醒再陪他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又关进书房点电脑,生活天天如此,好象很有规律。
身为总裁就是受了伤工作也是繁忙的,虽然这应该是情有可原的,但不知为何,江梅池内心总有种被人忽视的感觉……她想去上班,可是他不允许,他说他要随时能看到她,可是他却忙得不看她。
人一郁闷,就想找人倾述,可是李姐有事和她丈夫回家去了,戴滋林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抱个电脑指挥千军万马,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荡得有些难受。
江梅池掏出手机,开始浏览电话簿。
妹妹,这个活宝贝她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过!
老妈?老妈的胳膊肘儿直往外拐,总是偏心戴滋林,不想和她说话。
小娟,虽然是她的同窗好友,但至从她一百万“卖给”戴滋林后就再也没有敢联系过,算了。……
这样把电话簿翻了一轮,又翻了一轮,最后还是停留在了一个号码上:高小东。
一看到这三个字,江梅池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手机拿在手里,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号码如此动人,江梅池按在通话键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犹豫着该不该按下去。
打一个吧,虽然这孩子让她给伤筋动骨了,但也不一定会不接她一个电话吧?
头脑一热,她的手指就按了下去。
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起,高小东低沉地声音传来:“喂?”
一听到那声音,江梅池从前那么欢快的话语竟然说不出口了,手里拿着手机直发愣。
“说话啊?怎么了?有事吗?”他的声音低低的毫无感情。
“小东,你……你好吗?” 她吭吭吃吃的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地声音给打断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正在开会。”
这孩子连姐姐也不想让她当了,不让当就算了,唉,还是老老实实当妗子吧,海虽没枯,但是让环境污染了,石虽没烂,但是日子久了被风化了,江梅池永远想当高小东姐姐的誓词也被核幅射了,姐姐当不成了,弟弟变成外甥了,姐姐蜕化变质为妗子了,什么乱七八糟啊这是?她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然后又自己和自己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闷的难受。
没办法只好摁开电脑上网解闷。点开多年没上去的QQ,只有肥猫在线,那家伙见她一上线就骂了过来:
肥猫:尼姑(尼姑是江梅池的网名),这么多日子不见,死哪去了,难不成是找和尚去了?
尼姑:生活发生了许多变故,心情郁闷,没心思上网。
肥猫:怎么了?跟大哥说说,是不是有男人想吃你豆腐了?或者是已经被那个男人吃掉了?
尼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肥猫:这么说来肯定就是有男人想吃你豆腐了或者是已经被那个男人吃掉了。谁这么无聊,敢吃你的豆腐?
尼姑:说不定是我想吃他的豆腐呢。
肥猫:啊?这是个什么人啊,让你我们尼姑都想吃他豆腐了?
尼姑:他长得比较好看。你知道的,我比较喜欢绝色的男人。
肥猫:他有钱吗?
尼姑:有很多钱。
肥猫:长得好看又有钱的男人,你想吃他豆腐却吃不到嘴里,是吧?不过,你可以想办法啊,主动接近她,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拉不下脸皮吃不上豆腐渣,在有机可乘的情况下你有必要把他的裤子给他扯下来,这样的话,你有多少豆腐不能吃啊。
“哗啦!”江梅池石化了。
唉,这样的行为还有一点尼姑的风范吗?看来明天需要把网名改一下了,改成:淫+妇。
江梅池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漫不经心说了这么一句:“肥猫是个男人?”
哗啦啦——石化了的某人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