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没想到魏禹封侯以后还会如此的谦逊,在现在这个时代,所有人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升官发财,做一个人上人,魏禹这么快就得到了别人祈求一辈子才得到的东西,可他并没有丝毫的骄傲,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现在都会恨不得所有人来喊自己侯爷,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地位才是。
陈宫很聪明,他并没有按魏禹所说的那样喊他的表字,只是称呼他为将军,这样的称呼让魏禹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陈大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今日怎会出动这么多人呢?有没有什么事情,禹可以尽些绵薄之力的。”
“宫谢谢将军了,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百姓不交税而已,快到年底了,本地百姓的税收还没有收上来,所以宫今日才会把所有的衙役都带出来,希望能把税收征收齐全,也好给朝廷一个交代的。”
魏禹一听是关于税收的问题,就没有再继续多嘴,税收是无论哪个时代都非常敏感的话题,无论谁沾手税收的问题,都会头疼无比,要是黑心做官就一定会借此大捞特捞来发一笔横财,魏禹记得曾经后世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只是一州的知府啊,所以说这个问题是非常害怕的。
魏禹和陈宫告了声别就带着众人准备继续朝前走去,可他才刚走几步路,就有一个断臂男子冲到了他的面前,抱住他的腿喊到:“将军救命,将军救命……”
典韦看到此男子猛的冲过来,就准备上前把此男子拉开,陈宫等人看到此情形,也非常无语,而作为主官的陈宫,脸上已经布满了黑线,魏禹爱兵的名声大家都知道,看来此件事情并不是百姓不交税的问题,也没有那么简单的。
魏禹伏下身,把那独臂男子扶了起来,用自己身上的手帕,替那男子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这才询问到:“你是何人,怎会认识我呢?”
那男子哽咽了半天,这才慢慢的说道:“将军不认识小人,可小人认识将军啊,我曾跟随将军伏击过一次黄巾贼寇的,那次我因为手臂中箭,没办法医治才把胳膊砍掉了,将军那日还亲手帮我包扎过伤口的。”
魏禹又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子,好像自己的印象中有这么个人,那日的战斗非常成功,只有一百多人受伤,他曾经去伤病营替那些伤病包扎过伤口的,而这男子能把当日的事情说的如此仔细,看来真的是自己手下的士兵了。
“你既然是本将手下的兵士,又怎会落魄到如此田地呢?有何冤情给本将军一一说来,本将军替你做主。”
陈宫眼看着事情要坏,连忙走了上来,把魏禹拉到了一边,小声的说道:“魏将军赶快离开吧,这次的事情是张侯爷亲自下令的,魏将军刚回洛阳,还是不要惹事比较好,张侯爷不是你和我能得罪的起。”
陈宫本以为这样的劝解下魏禹可以让他离去,可他没想到,魏禹最痛恨的就是他这种明哲保身之人,魏禹一把甩开了陈宫抓着自己的手,走上前去,大声的说到:“你今日尽管把事情说出来,如果本将军连自己的兵都保不住,这个将军之位,本将不要也罢。”说完话,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宫,魏禹本来还对陈宫有些好感,可现在却从心里鄙视这个怕事的洛阳令了。
陈宫看到魏禹的眼神,他很清楚现在魏禹从心里看不起自己,可他除了无奈的笑笑,还能做什么,魏禹年少封侯,官拜将军,而他陈宫,却是一步步的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虽然看起来风光,可洛阳是个什么地方,这里天上掉一块砖头砸死的人都不是他惹的起,而洛阳发生任何事,皇帝找的第一个就是他,看到魏禹可以如此站出来替这些伤残的退伍士兵说话,他心里有一丝的欣慰,更多的却是对魏禹的担心,天知道这次魏禹会捅多大的篓子。
那独臂的士兵看出了自己这次给魏禹带来了麻烦,现在一直都沉默不语,对于魏禹的询问只言片语都没有,只是低着头站在一边不说话,这样的表现把魏禹气坏了,他怒气冲冲的对着那独臂男子说到:“你还是不是我魏禹的兵,我手中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怕事的孬种,你对得起那些曾经战死在战场的兄弟吗?”
魏禹的话让这独臂男子心里开始矛盾起来,他站在一旁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变换不停,就像是四川所盛传的变脸一样,他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只见他猛的一咬牙,抬起头看着魏禹,单膝跪在魏禹面前,大声的说道:“启禀将军,小人乃是第二大队弓兵营中的盾牌手,上次我军奇袭黄巾贼寇时,小人为了掩护身后的几个弓箭手,不幸被弓箭射中,所以一条胳膊被砍掉了,将军曾经说过会发给我们抚恤金,而小人所跟随的部队中也带有大量的财物,可回到洛阳后,那些钱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我们这些受伤的士兵和战死的士兵也没有拿到一分钱,按我大汗律例,凡是家中有人入伍,便可以免去三年内的一切税收,可小人回来后却一直被逼着缴税,不光是小人,这里还有好几十号兄弟都是这样,曾经战死的兄弟家人更是被这些逼交税收的家伙,活活给逼死的。”
那独臂男子一口气把所有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他说道最后,眼泪已经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曾经以为自己回来后,真的会被封到很多的财物,当兵也就是为了钱而已,可没想到自己却一分都没有拿到手中,他们曾经准备一起去找魏禹算账的,可还在部队中的兄弟却都陆续不绝的把钱寄回了家中,他们这才平白是朝中之人吃了他们的钱,本来就想这样忍气吞声的过去了,可他们没有想到,十常侍一而再再二三的派人前来收税,而且税收的名义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税收终于惹恼了这些血腥的汉子,他们和起来准备抗议不交税,可没想到,这么快洛阳令就前来捉拿了,多亏今日魏禹的到来,要不他们这些曾经为大汉朝廷拼死拼活的人全部都会进洛阳大牢的。
魏禹听完那男子的话,转过身一步就冲到了陈宫的面前,他的双眼中已经慢慢的开始布满血丝,嗜血的眼神让陈宫不禁的朝后退了一步,魏禹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意,那些衙役们本来还想上前救援自己的大人,可魏禹的气势完全让他们没有一个人赶走上前来,魏禹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在魏禹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他沙哑着说到:“陈大人,今日之事你该给本候爷一个交代吧。”
陈宫听到魏禹以侯爷自称,就已经知道今日之事不可能善了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认真真的行了一个官礼,说道:“下官禀告侯爷,属下只是奉张侯爷之命前来捉拿抗旨不交税收之人,至于其他之事,下官一概不知。”
“你最好是不知,如果让本候知道这件事你也有份参与,本候一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带上你的人快给我走,一会本候也自会去张侯爷府上询问个清楚。”魏禹的话中充满了威胁之色,陈宫无奈的只能带人离开,当他从魏禹身边经过时,小声的说道:“此时魏兄弟小心些好,张让没那么好对付的。”
魏禹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并没有理睬陈宫的提醒,他让身边所有的人都从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财物,全部都给了这些百姓,他对着那独臂男子说道:“本将问你,如果让你随本将去面见皇上,你可有胆量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那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魏禹这才满意了,他在典韦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两个丫头被魏禹生气的样子明显吓到了,连话都不敢说,只是快步的跟上魏禹的脚步离开了,典韦安排了五个魏禹的亲卫,让他们驻守在此处,魏禹是害怕张让得知今日的事情派人陷害这些人,也有人好来向他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