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预言术?
曾经在百年前,因为预言术有过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当时秦国的皇帝下令屠杀整个秦国的所有预言家,几乎就在那个时候,预言这项修炼,灭绝了。
这段历史,林衍曾经读过,而今日却突然意外的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一位预言家,甚至他的预言之术能够看到二十年后的事情。
这种事情,估计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措手不及。
“他懂得预言术,为什么没有料到自己会有入狱的一天?”皱眉思考许久,林衍出声问道。
老者的语气相比刚才,似乎虚弱了几分,他嘴角升起一丝笑意,微微闭上了双眼,轻声说道:“预言,也只不过是看到未来而已,他看到你在这篇湖泊会有死亡之灾,所以强行逆转天命,以自己后半生的气运弥补泄露天机所带来的惩罚。”
“简单来说,预言术,只是看见未来而已,想要去改变,就要付出相同的代价,你的父亲是个可怜人,但同时,也是一个可恨的人。天道紊乱,他虽然触摸到了天道边缘,但却再也没有机会在踏上悟道之路了…”
摇了摇头,老者所说的话有些复杂,林衍在心中细细品味了片刻,可怜之人,可恨之人,为什么?老者没有说,林衍也就没有打算问下去,他看着老者闭上的双眼,能够感觉得到,老者的生命气息在逐渐的减弱着,那种感觉很是奇妙,就像是一块随风破碎的泡沫,慢慢的消逝着。
向后退了一步,林衍神色极其恭敬的抱拳行礼,道:“虽然不知道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还是要谢谢您的出手相救,您大可以将所谓的预言抛之不顾,但您却做了,在这种地方等待了二十年就只是为了出手救我一命,若有来生,我定当做牛做马以报此恩。”
“我林衍对天发誓,会好好照顾小墨柔的,您老,可以放心。”强忍住心头涌出的酸意,老者的呼吸越来越弱,对于这位甚至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姓名的老者,林衍心中充满了敬佩之意。
“去吧,距离京城道院那个家伙渡劫飞升,还有五天,现在出发,应该还能赶上。”
单单只是为了诺言,便可以在这种地方等待二十年这一条,敢问世间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老者和自己说这些的用意,林衍是懂得的,虽然不知道墨柔和老人是什么关系,但从老人对墨柔的关爱中可以看出,关系自然不浅。
所以林衍在心中默默发誓,定将这份救命之恩报于小墨柔身上,想到那个调皮可爱的小女孩,行走在山间小径中的林衍心中的愧疚之意,微微冲淡了一些。
老人就这样去了。
心中还有这太多的疑问没有解开,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知道二十年前事情真相的人,却就这样离开了人间,这种患得患失和真相擦肩而过的感觉,让林衍感觉心中空空的。
老人所说玄龟的本命火焰,为什么会融入自己的身体里,那到底是什么?二十年前,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身为大将军的父亲,同时还有着预言术这项本领,会被扳倒以叛国的罪名入狱。
太多的为什么,纠缠在林衍的心中,任凭快刀如何起起落落,却依然是斩不断。
……
……
一匹战马极快的速度奔跑在官道上,一把匕首插在马背之上,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奔跑的战马,气喘吁吁之间却是没有停下来,绝尘而去朝着京城的方向奔腾,飞扬而起的沙尘飞舞在身后。
马背上的兵卒,看起来很是狼狈,被风吹起的头发飘扬在脑后,头发上几处粘着血块,他的脸上很脏,厚厚的灰尘之下看得见一层血迹,身上的那件战甲几乎没有快完好之处,纱布几乎将整个上身缠绕了一圈,而他的大腿上,一刀深可见骨的伤痕,在战马每一次颠簸之间都会挤出些许鲜血出来,喷溅在伤口四周已经干枯的血块之上。
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双眸中映入了京城这座雄城,就是为了守护这座雄城,死去了将近三十万人,他永远忘不掉那一眼望去满是尸体和鲜血融合在一起的画面,永远忘不掉南蛮那野蛮简单的攻城。
“嘶!”
突然,战马一生长鸣,向一旁猛地倒去,身体抽搐之间昏迷了过去,长期的快速奔跑让它已经到了极限,早有准备的兵卒在地面上翻滚出去了几米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摸了摸胸口那封信,用力的咬了咬牙之下,一瘸一拐的向着双眸中的这座雄城走去。
京城皇宫之中。
一眼望去,张灯结彩,欢声笑语接连不断,侧道中,太监和宫女端着各种各样的木盘快速行走着。
行走在一旁的御林军,他们穿着干净漂亮的战甲,走着正规整齐的步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因为最近上面发了一批赏银的缘故。
朝堂之上。
“恭喜陛下啊,陛下不愧是天将福星,龙的传人啊,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全国上下国泰民安,百姓五谷丰登,龙腾盛世啊!”
“陛下必然是天之骄子,近几年里,风调雨顺,全国上上下下对陛下您的治国之道,可谓是赞不绝口,国有此君,实属百年修来的大运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肃宗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齐齐跪拜的上百位大臣,时不时吞下一旁宫女细心拨开的葡萄,听着贺词,他的心情不仅大好,抬了抬手,示意平身。
一颗葡萄由两根白洁如玉的手指夹着,递到了肃宗的嘴旁,咬下葡萄的同时感受着那泛着丝丝凉意的手指,忍不住轻轻含住了那手指,感受着那手指间的柔滑,肃宗脸上坏笑之余,松开手指歪了歪头在宫女耳边轻声说道:“葡萄很好吃,退潮之后,来我的寝宫,我们在好好讨论下吃葡萄…”
“哈哈哈哈……”将佳人脸上羞意收入眼底,那种欲拒还迎的感觉让肃宗顿时哈哈大笑出声。
几位朝中大元争先恐后之下,说着自己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天的贺词,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无比的滑稽可笑,南蛮进攻,暴雨连绵不断,朝上说的却是这番国泰民安。
国泰民安,国泰在哪里?民安在哪里?
但却是没有人敢将这些说出口,他们看着这位当今皇帝,想到他昨日下的命令,让整个京城百姓欢庆三天,以此来迎接三个月后肃宗的二十二岁生日。
三个月后的二十二岁生日?
这无疑是一件很可笑很滑稽的事情。
(一点就写好的这一张,却突然停电了,表示又熬夜到现在写出了这一张...苦逼完了,看在我熬到现在的份上,求推荐票安慰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