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感受着白衫男子的目光,林衍背上微微有些凉意,那股凌人的剑意让人很难保持平静的心情。
单单只是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势,便已然让林衍感到坐立不安。
“多谢夸奖。”
林衍收回了手中的云剑,因为他感觉的出来,此人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当然,更加不可能有抢夺森炎凌虎的可能。
“这不是夸奖。”白衫男子向前走着,看着那颗倒下的巨树,淡淡的说道:“这是实话,你叫林衍?”
“你认得我?”林衍皱了皱眉,有些意外他能喊出自己的名字。
“听师傅提起过你,师傅让我来保护你,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右手一翻,一颗丹药出现在手中,递给林衍。
“为什么?”
“如果你能死在森炎凌虎手里,不值得我出手保护。”
接过丹药,闻着一股清淡的草药苦味,林衍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心中暗道果然是个性格骄傲的人,如果我能轻松战胜森炎凌虎,还用的着你保护么?
“听说你最近几天都在天阁里?”见林衍将丹药吞下后,白衫男子问道。
“天阁?”林衍一怔,不解的问道:“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说同门的那些废物对你似乎颇有说辞。另外,后山并不安全,外围还好点,再往前走或许会碰到四阶的元兽。”
“如果在山门中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报上我的名字。”
说完,他看都没有看林衍一眼,转身便离去了,林衍看着他消失在,许久之后,林衍砸了砸舌,一个人骄傲到连自己名字都不说,便让别人有什么事情报上自己名字,在之前林衍听说此人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一个性格狂妄自大之辈而已。
但今天看来,他秦牧骄傲,却是有骄傲的资本。
不到二十五岁的年龄,洞明初期的修为,放眼整个天元大陆,这个年龄步入洞明境界的有几个?甚至,历史上有这份资质的,也是不多的。
“颇有说辞。”秦牧说的这句话,让林衍意识到了一点,似乎剑宗的弟子,对自己并不是很友善啊……
天阁,是剑宗存放珍贵书籍的地方,其间存放了整个天元大陆近半的修炼功法和前辈高人的修炼心得,还有很多关于各种知识的书籍,但,剑宗有过规定,每个月只有几个人可以进入天阁之中,在伤好之后,林衍便在刘阳的安排下进入了天阁之中,想到那放眼望去全是书籍的阁楼,林衍便感觉有些无奈,想来是自己占了他们的名额,所以才会对自己有些怨言吧。
天色快要落黑,林衍看了眼树林深处,心中忍不住有些向往,一只还未成年的森炎凌虎便以然如此强悍,那么三阶元兽,甚至是四阶元兽,该有多强悍?
林衍站在原地,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
不安。
当天际边被黑暗全部笼罩后,不安便在秦鹏心中蔓延,坐在书桌旁,鼻尖环绕着屋内淡淡的香气,他从黄昏便一直看着窗外的天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感受着心中的情绪进入在天空进入黑暗时的变化。
“掌门,看出什么了么。”
“观天象而知未来,毕竟不是什么正途之道。”微微闭上了眼睛,秦鹏收回了目光,背靠在椅子上,“如果天象可以让人知道未来如何如何,那岂不是天下会大乱了。”
“但您毕竟看出来了,不是么?”刘阳呵呵一笑,坐在一旁,倒了杯茶放在了秦鹏面前,问道:“二十年前我一直以为他的预言很是荒谬,但,当我得知北极之原的混乱后,我却觉得,那个预言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办?”
“天道混乱。”缓慢的睁开了双眼,秦鹏抿了口茶,淡然道:“即使是真的又能如何?天道乱了,早晚会平静,但如果你的道心紊乱了,那可能就在无法平静了。”
“我本以为他的孩子,会渐渐淡出那些事情,会不再参与进来,毕竟人都会老的,事情早晚会过去的,但是,我没有想到,那把剑,在他的手里。”刘阳神色有些凝重,握在左手上的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手背,“如果天字卷上没有出现他的名字,如果那把剑沉入了深渊,如果那个狗屁的预言只是他醉酒之话,我现在说不定已经隐居深山准备渡劫了!”
“哪里还有什么狗屁的稳固道心!”
“刚才还叫我掌门尊敬得跟个晚辈一样。”秦鹏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看着面前鬓角已经发白的刘阳,说到最后竟是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如果你没有遇到过他,也许你早就死了,不是么?”
秦鹏的话让愤怒中的刘阳瞬间泄了气,沉默许久,刘阳开口说道:“真的让他去京城?他才御元境界。”
“欲速则不达,但若一直让他呆在剑宗,你觉得,可能么?”秦鹏顿了顿,继续说道:“天字卷上有了他的名字,他拥有了那把剑。”
“林衍还是他的儿子。”
刘阳看向了窗外,声音有些沉闷,任凭窗外的秋风如何的凉爽,却怎么都吹不掉他心中的烦闷。
一道驳杂强大的元力气势,轰然间遍布整个秦国的上空,几乎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得到,身边空气中蕴含的元力波动,竟是淡去了几分,瞬间出现的强大压迫之力,让那些原本正在闭关苦修的修士瞬间惊醒,那些实力不高的,甚至在这股强大气势威压之下,一时间竟是难以调动丹田内的元力。
秦鹏和刘阳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严重的震惊之色,刘阳转过头看向天边的那道冲向云霄的白光,犹如同一把利刃要把这漆黑的苍穹捅出一个洞来一般,没入高空之中!
“道院里的那家伙,看来是成功了。”感受着空气中淡薄许多的元力波动,许久,秦鹏苦笑之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