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24日巧克力2条芝士蛋糕7块正餐四人份羞辱
林嘉吃完面,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一抹嘴就走了。
临走前他很洒脱地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千块钱,还皱着脸说过几天再来,让我买点好菜。我回应他的又是狠狠一脚。
癞蛤蟆不在了,天鹅也会寂寞,大概真是这么个道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怀里揣着林嘉临走前给我的一千块钱,相当欢乐地盘算着,今天中午终于可以不用看着总经理的饭菜流口水了。我打算买一桌比他更丰盛的午饭,在他面前吃得喷香,以馋制馋。
想到总经理那向来淡定的脸上出现饥渴的饿狼表情,我就莫名地浑身上下都爽,冷不丁林晓从身后拍了我一下,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钱丢出去,来个天女散花。
“干嘛笑得这么邪恶?发春啦?”林晓搓着手臂,一副毛毛的样子,“你的电话,外线。”
我愣了一下,外线找我?这可真稀罕。
电话接过来,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好?”
“诚实?”对方的声音依然熟悉而淡定,让我的心头肉再次崩裂,我蛋疼地挖了挖耳朵,没错,确实是法悠柔和的嗓音。
“嗯,是我。”
“你现在是在公司吧?我们出来聊一聊,好吗?”
我没什么想聊的,便淡淡地说,“……我还有事,不太方便吧?”
对我来说,林嘉折磨我一年,都不算什么要紧。最重的那一击永远是法悠的出现,以及她离开时的洒脱。我不知道自己在法悠心里占了个怎样的位置,可我知道她一定不明白,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除非是不在意的人,否则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呢?
“就几句话。”法悠轻声说,语气里却略带焦躁,也仍然是过去那般的不容质疑,“我马上到你公司楼下。”
说完便挂了。
放下电话,我坐在原地发了一会呆,刚巧谈知扬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笑着对我和林晓点点头,林晓很狗腿地招呼说,“副总,今天降温,外出记得带件风衣。”
降温了……
我扭头看看窗外,这个城市干燥而冷冽,可天空却一片清澈的蓝,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跟林晓说,“今天中午,陪总经理吃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加油。”
林晓对着谈知扬消失的方向流口水,没搭理我。
乘电梯下楼的时候,我无数次思索法悠到底想说什么,可脑子里终究乱糟糟的一片。若是道歉,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即使春节都没有半点音信,现在才来道歉,未免太过虚伪;可若不是道歉,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很快,我就憎恨起自己的愚笨了。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一层,我与涌动的同事们擦身而过,一路走到大门口,才刚一推开门走出去,脸上就挨了重重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我的只觉得眼睛都花了一下,懵懵地瞪着法悠。其实脸不疼,法悠那小胳膊小腿,抡圆了捶我几下,我都不会疼。按理说,她的力气那是大家闺秀似的小,偏生我是个市井粗妇,皮肉厚得煮都煮不烂,应该是不痛不痒的。
可现在我突然有种被人秒了的感觉。
“步诚实,我当你是朋友!”法悠一脸惨白地望着我,漂亮的眼底竟然还微微湿润,脸上满是被朋友背叛的凄然,“你离开林氏之后,这份工作还是我替你找的,既然已经你已经跟林嘉分开,干什么还纠缠不清的!你让我妹妹怎么想?!”
她是聪明人,专拣人多的地方闹,周遭午休的同事与我们擦肩而过,都不由地侧目以对,有些犯二的,走了两步就挪不动脚了,站在不远处围观。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我步诚实可是满身肉做的。我也不避讳,人多的地方容易被诬陷,此时拉着她走,才会被当成是心虚。
我没耐烦地问,“你说清楚点,谁纠缠谁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
法悠的声音并不大,但刚好是周围人都能听到的程度。她也不显得激动,只是冷漠地望着我,冷声说,“越越跟我说林嘉老是不回家,我还在想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竟然看到他从你家出来……步诚实,你不是天天说自己有多讨厌他吗?真是口是心非!我好意帮你摆脱他,他也是真心喜欢越越,你何必再来搅局?是,你有迟默撑腰,林老爷子也疼你,我们越越无依无靠的,除了林嘉谁都没了!你……你怎么能那么无耻?”
无耻俩字还真是天大的帽子扣头上,相识这么多年,即使她不把我当朋友,也难为她能说出这两个字来。
“……法悠,你是脑子错乱了吧?”我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冷眼看她的苦情戏,等她一通脏水破够了,才凉凉地说,“我有多讨厌林嘉你不知道?就算我虚伪好了,我跟你家法越到底是谁无耻谁了?听说我才是原配吧?”
“谁不知道,那是林老爷子逼的,林嘉喜欢的一直都是越越。”法悠抿着唇说,唇角带着淡淡的嘲讽,“难为我家越越还在林嘉面前帮你说情,林嘉不是给了你一笔房租钱吗?早就说这世上多得是以怨报德……”
“我公司的员工,还不至于穷得连房租都付不起。”
谈知扬也不知道怎么七拐八拐,竟然从公司侧面的小巷子里拐了出来,突然打断了法悠的话。
谈知扬朝我笑笑,一派斯文风雅,“法悠,认识这么久,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会颠倒黑白,我没记错的话,诚实可是你介绍来的,怎么现在反倒来我公司闹事了?”
法悠见到谈知扬,倒是立刻竖起了一身的刺,“我家的事你少管。”
谈知扬挑挑眉,也没再理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我和法悠之间转来转去,最后笑眯眯地看着我,低声问,“怎么回事?你抢了她男人?那亦深怎么办?”
眼看着飞猪要飞上枝头了,周围的同事都相当诧异地盯着我们三个,这会儿惊讶得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真想死啊……
“不是她男人,是她妹的男人……原来是我的男人……呸,也不对……”
我大脑混乱,没心情回答谈知扬这种问题,只想快点摆脱法悠。正打算进一步说清楚,却忽然看见总经理沉着脸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俩警卫,和一个高耸入云的林晓,看起来相当有王霸之气。
那气势太过强悍,倒是让我忽略了谈知扬听说法悠妹妹时那一脸的诡异表情。
法悠这次的怒气转向了谈知扬,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越越已经怀了林嘉的孩子,四个多月了,不过你别以为自己能撇清,你欠越越的,这辈子都还不起。”
谈知扬此时倒是收了那一脸的温和,双眸略显冷漠地望着她,“那你问问她,还想要多少钱?”
趁两人还在说话,总经理走到我身边,看到我的脸,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沉下眼,“她打人?”
撑腰的来了!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急忙点点头,“啪啪两巴掌,总经理,事情出在公司门口,给不给付医药费的呀?”
“美得你。”总经理白了我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转脸对身后俩保安说,“那个女人,扔出去。”
“哈?”
眼看着俩保镖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那边走,我愣了一下,“扔出去?人家是女人哎,总经理,这样会不会显得你不太有风度?”
总经理哼了一声,“是他们扔的,又不是我。”
……
你脸皮比我还厚呢……我默默竖拇指,正在跟谈知扬理论的法悠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起来,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法悠拼命扑腾起来,谈知扬两手抄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扭头望天。
我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可看着周围围观的不知情群众,想了想,便出声道,“喂,法悠。”
法悠已经被拖出去了几米,保安们停了停脚,我撇着嘴对她说,“这年头大家都想做白莲花,可白莲花没那么好做的,你妹妹如果真那么圣母,当初就不该跟林嘉开始,那时候全世界都知道我是林嘉的女朋友,他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罢,这事儿我没什么不对的。”
“……”法悠依然皱着眉,一脸仇视。
我苦笑一声,淡淡地问,“这是什么眼神?你恨我啊?”
“哼。”
“恨我就对了。”我耸耸肩,“如果你恨我,说明你输了。你是失败者,而不是我。”
艾薇儿真是我偶像,人酷音乐酷,说得话也经典,我崇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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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总经理直接把我拽进了他的办公室,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才发现之前过于乐观了——法悠虽然力气小,奈何指甲长,那一下子把我连划得跟被猫挠了一样,非常有美感,乍看之下,好像海盗路飞。
总经理把准备好的午饭往我面前推了推,拿医药箱替我的伤口消毒,我吃着又疼着,那叫一个冰火两重天。
坏心眼的总经理这都不放过我,一边擦,一边还皱着眉鄙视我,“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怎么这么会惹事?”
我不服地瞪圆了眼,嘴巴里塞得都是鸡腿肉,含糊地大声反驳,“我怎么身材不好了!我这叫肥而不腻,瘦而不柴,你懂么你?”
“你怎么不干脆说自己是红烧肉?”总经理回应我的是狠狠地一戳,我痛得嗷嗷叫起来。
气氛相当和谐,一个相当具有外在美的男人,和一个富有磅礴内在美的女人,共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林晓在薄薄的办公室门外跟着电脑音响撕心裂肺地干嚎着神曲忐忑,旁边的办公桌上还摆着一盒盒色香味俱全的食物,简直是最完美的约会场景。
总经理去找我的时候,饭才吃了一半,此时他却连吞咽都成了问题,一脸无语地望着我,“你能让林晓闭嘴吗?”
我趁机把他碗里的灌汤包抢过来,眯了眯眼,“你才是老板,她听你的。”
林晓嚎到了最高潮,我看到总经理的手有点抖。
总经理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下个礼拜我要去一趟四川。”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一路顺风。”
总经理皱了皱眉,“可能要留三天,安安不想再住我弟弟那里,你帮我带两天?”
我拼命夹菜的爪子瞬间停住,“……付费的么?”
总经理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说,“多少都行。”
……果然男人在花钱的时候是最帅的!我瞬间心脏磅礴跳动起来,几乎抑制不住内心中的喜悦之情,奋力捶胸做保证,“您放心,绝对把太子爷给您养胖三公斤!”
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到总经理家去接我心爱的小萌物。小东西虽然好动了点,难伺候了点,但本质上还是相当可爱的,是非常好的娱乐项目,比宠物狗好玩多了。
到了他家楼下的时候,总经理正牵着他的手在门口等我,见了我便把儿子往我面前推了推,还不忘虎着脸嘱咐,“过几天就要上学了,在阿姨家老实点,听到没?”
小萌物在他爸面前表现得相当乖巧,立刻点点头。
“麻烦你了。”
我见总经理一脸不放心的样子,难得露出了一点身为人父的表情来,突然觉得心脏都变得柔软起来,总经理可爱起来真的很要人命啊……
“您放心,就算饿死我,也饿不着他的。”
我嘿嘿笑了两声,却又被总经理扯住了脸蛋,用力捏了捏。
“你也不准瘦。”总经理瞪了我一眼,警告之后,忽然扯着我的肉把我拉到他身前,俯身在我嘴巴上CHU了一口,“嘴巴尤其不准瘦,听到没?!”
小萌物很配合地在下面“喔”了一声。
我捂着嘴巴,僵硬地眨眨眼,脸有点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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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不在的几天,按理说公司应该是交给副总管,可谈知扬表现得倒是比我们这些受压迫人民还要欢腾,几乎两天见不着人影。我把太子爷安置在我电脑旁边的一个小软椅上,给他手里塞了一堆吃的,林晓很喜欢这孩子,没事就逗他玩,倒是不缺我的照顾。
没有总经理的折磨,照理说我应该是很舒服的,可是每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吃着吃着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总经理,然后又自然地记起他给我带来的各种精神摧残,立刻全身哆嗦,然后把这人踹出脑袋外面去。
然后第二天午饭,再次想起总经理,再次哆嗦,再次踹。
时间久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真的被虐待上瘾了。百炼成钢啊百炼成钢,十年磨一贱说的是谁?现在的我!文根英女士,我真是对不起您的养育之恩。
这天中午,我正想着呢,突然就听到不远处的同事们一阵惊叫,林晓老远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脸惊慌外加痛心,匆匆地说,“完了完了,总经理跟客户谈生意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车祸!总经理他……”
我手里的茶杯啪地掉到地上,感觉血都被抽干了似的,心里拔凉,“总经理死了吗?”
林晓鄙夷地望着我,“……他只是骨裂而已!!!”
……
我的心脏又忽忽悠悠地回到了胸腔,幸好小老板刚刚跑出去玩了,不然吓死我事小,吓到孩子可怎么办?
我抓着林晓一阵捶打,一边打一边有些纳闷——我刚刚干啥那么害怕啊?
总经理的手机电话一直处于繁忙状态,我拨了几次,终于决定放弃,晚上抱着小老板去超市买了些他爱吃的菜,就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走,一路上小东西还在我耳边无忧无虑地哼着老鼠爱大米,结果刚到我家门口,他就改唱黑猫警长了。
“胖胖,那有个人。”
如果我手头上有块板儿砖,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丢出去,砸上那家伙的脑袋。可惜我抱的是总经理的儿子……以及他儿子的晚饭。楼梯间光线不太分明,可完全不影响林嘉那欠揍的脸出现在我的火眼金睛里。
“来找茬的?”我站在台阶下,冷眼望着他,再没往前走一步。
林嘉在昏暗中眯着眼看我,闻言竟没动怒,只是伸了伸长腿——这孙子脚麻了,看样子是没少等。
“我听说法悠去找你了。”林嘉的声音也蔫了巴登的,不知道是被谁拔光了毛,再也倔不起来。
我挑挑眉,哦,不叫大姐,改叫法悠了?这啥意思?怒大海跟新月格格的娘家闹分裂?
我懒得理他,一脚踹他到一边去,掏出钥匙开门,“你快滚啊,不然你家真爱又要找她大姐来出头了,我可受不起。”
林嘉这时才看清我怀里的小萌物,诧异地问,“你什么时候生的?”
“林、嘉!”我愤怒转身,瞪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就闭嘴!喷什么粪!”
“……咳。”林嘉大概也发现自己说得过分,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我开玩笑的……其实有个孩子挺好,是自己的……”
“嗯?”我本不想理他,听了这话却立刻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打量他,“怎么,法越肚子里孩子不是你的?”
其实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林嘉瞬间变了脸色,脸色灰败地望着我,“诚实,你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