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冢中的石柱,共分为七层,自下至上,仙剑的品质逐渐提升。
下几层的飞剑品质不高,如今对白泽而言,已经用处不大,所以他便直接从第四层开始吸起。
反正偷入剑冢已是犯了门规,白泽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将噬金珠的抽吸之力开启到最大,一柄不漏的吸了过去。
上一次他来这剑冢之中,吸收了几百柄仙剑之后,这剑冢中的灵气就有紊乱的趋势,然而这一次,他一路吸收下去,几个时辰下来,从第四层吸到了第六层,居然啥事没有。
这让白泽也暗暗奇怪。
吸收到这时候,白泽体内经脉已经有一种胀痛感,海量的金精真气在他体内翻滚着,将他的境界硬生生的从“金丹”一层撑到了“金丹”五层。
境界越高,想要突破所需的真气自然也就越多,白泽原以为自己把剑冢里面除了五个剑灵童子之外,其余的仙剑都吸收掉之后,应该能触摸到“元神”境界的门槛,没想到实际情况是还差了一大截。
对他而言,修为提升到“金丹”五层根本没有实际意义,他要的是达到“元神”境界,而现在能助他进阶到元神境界的,只有剩下的五个剑灵童子。
剑冢的第七层,住的就是剩下的五个剑灵童子了,其中相对最弱的鱼肠童子,也是八阶仙剑,而这些剑灵童子之首——惊蛰童子——更是九阶仙剑,已经是这天下间至高无上的宝物。
白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那五个剑灵童子,小夜抢着说道:“老大,我的几位哥哥姐姐们,在这剑冢之中不见天日数千年,都愿意认你为主以重见天日,只是……”
“只是什么?”
“以你现在的修为,吸收下六层的仙剑自然是无碍的,但是……”小夜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狠了狠心,道:“但你若是贸然吸收我的这些哥哥姐姐们,只怕要面临丹田被撑爆的风险,一旦那样,可就成了废人一个!”
剑灵童子认主时的灵魂冲击非同小可,随之而来的海量金精真气更不是开玩笑的,想在一夜之间吸收五个剑灵童子,这样的想法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白泽别无选择,时间只剩下四天不到,而且要不了多久,剑冢中的变化便会被人察觉,到时候他就再也进不来了。
“我愿意试一试!”
“老大,你想好了?”小夜郑重的问道。
白泽坚定的点点头。
小夜无奈,只得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先从五哥开始吧!”
排行第五的是鱼肠童子,自身已经达至八阶法宝,闻言冲白泽说道:“那你可撑住了,事先告诉你,过程会很疼很疼的!”
“来吧!”白泽大声说道。
话音刚落,鱼肠童子便化作一道红光,钻入了白泽的丹田之中。
仿佛一根钉子直钻进来,一边钻还一边搅动,让白泽每一根肌肉每一块骨骼都疼得抽搐,眼前一阵阵发黑,几欲昏厥。
全靠救焦尾儿的一股执念,白泽才硬撑了下来。
这阵疼痛大约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白泽全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早已经汗湿了。
一炷香之后,疼痛减缓,白泽惊喜的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从“金丹”五阶晋升到了“金丹”六阶,而且丹田之中又多了一柄血红色的弯曲如蛇的短剑。
随着他心思一动,那柄血色短剑从丹田中飞出,在空中划过玄妙的轨迹,片刻后化作一身红衣的鱼肠童子,落于他的身前。
“老大,怎么样,还撑得住吗?”鱼肠童子关切问道。
“还好,撑得住!”白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来不及多休息,毅然说道:“下一个。”
下一个是秋蝉童子……
……
自成功的突破“金丹”境界,成为天道门下一任掌教的继任者之后,月凝已经开始逐渐接手处理一些教中事物,也算是为日后接任掌教做准备。
这一日,他正在天机峰中,突然感到九霄峰的剑冢之内似乎有些异动。
那异动来的十分微弱,若不是天机峰摘星殿内有观测各峰的“水镜”,几乎无法察觉。
月凝心中一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入夜,这时候剑冢之中应该是禁止入内的啊!
这里面似乎有古怪。
月凝随手将代掌教的令牌揣入怀里,便向九霄峰赶去。
待他赶到剑冢之时,发现整个剑冢已经从内部封闭,好在他身上带了掌教令牌,所以很轻松的便打开了外部的封禁。
进入剑冢外层,第一眼就看到就是瘫倒在椅子上的于海,月凝大吃一惊,以为他已经遇害,但随即发现他还有气息,只是穴道被点,无法行动而已。
月凝忙为其解穴,于海一恢复行动能力,立刻说道:“是白泽,他将我点倒,自己进剑冢了!”
“他为什么要进去?”
“不知道,不过他留下了这封信!”
于海连忙将怀里的信掏了出来,递给月凝,月凝拆开了看了几眼,立刻神色大变,将手上的掌教令牌向剑冢内层的门上贴去。
只要用掌教令牌将内层封禁打开,她自然能阻止白泽的行动,可是就在令牌快要接触那道门时,月凝却又犹豫起来。
那封书信之中,白泽已经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说得清清楚楚,月凝虽和焦尾儿没什么交情,但却清楚的知道她为白泽做过什么以及她在白泽心中的地位。
现在进去,白泽定然会功亏一篑。
那他会怎么样?会安心的呆在天道山上?还是……
他会恨我吗?
月凝一时间柔肠百转,思绪万千。
于海见月凝站在门前,手拿掌教令牌却迟迟不按上去,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师姐,贸然前来剑冢采剑不仅违了门规,还且有不小的危险,万一……”
“我知道。”月凝点点头,回头看了于海一眼,轻声说道:“你出去吧,这儿交给我,有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
于海和白泽同属九霄峰弟子,平日里交情也不错,当然不想坏他的事,听月凝这么说,默默地转身,出了剑冢。
一片黑暗中,只剩下月凝一人,如一尊雕像一般立在门前很久,随后缓缓地将手中的掌教令牌向剑冢内层的门上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