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欣欣泪已经决堤,直接哭出声来,吓得晓薇慌忙说对不起。
也不知这边哭了多久,那边道歉了多久,欣欣才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着,渐渐地才叹了口气,“没事,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
“我一知道这个事情,本想告诉你的,但是却被韩湛那该死的家伙给拦住了。他也开导了好久,的确,欣欣,过去的就让过去吧。像庄逸钧这种不负责任又见异思迁的人,不值得你爱……”
剩下的话,欣欣已经完全没心情去听,耳边全是不绝于耳的嗡嗡声,搅得心烦。
突然,她想起了那个红彤彤的结婚证,真讽刺,原来自己才是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伤心,失望,这都能怪谁呢?怪只怪自己付出了真心,却都付诸东流了……
那天晚上欣欣破天荒地做了一个梦,还是一个可怕的梦境,她竟然梦到了她又来到了那栋别墅前,她躲在了墙角边,却听到了虞琪那娇媚忘情的声音,每一声都如此清晰,就像一个个响雷投掷到她的心上,顿时炸开,留下了一个个坑,汩汩地躺着血,流着泪。
欣欣一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渴望着他能够探出头来,只看她一眼就好,“庄逸钧……”
一边呼唤,她一边用手抠着床单,一下又一下,将布都抠破了,直接抠到了床板上,抠得血都从指甲里流了出来……
她一直不愿意醒来,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机会看到他吧……
初冬的清晨,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坐在前院的秋千上,一点都不觉得冷。经过院子的人都很诧异地看着她,有些甚至像看怪物一样停下来对她指指点点。
她也觉得她疯了,怎么还能对他抱有幻想,在梦中折磨着自己还不够,现在还要折磨自己的身子。
一件温暖的外套搭在了她身上,她微微侧目,于天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他眉眼带笑,安静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不冷吗?”
欣欣想回答,却发现嘴皮已经黏在了一起,微微一扯,都好痛。
“听王伯母说,你心情不好,就会一个人坐在这里……”他宽大的手突然握住了她已经冻僵的手,用力地搓着,往手里呼着气,“还在想着他吗?”
她有些尴尬地抽回了手,缩进了口袋里,稍微动了动嘴,声音冻得发颤,“不值得……”
谁知,他却一把将她搂紧怀里,温暖着她,“现在知道还不晚。”
华灯初上,偌大的办公楼内,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欣欣揉了揉鼻子,疲惫地抬起头,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8点了。难怪,又闻到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
自从她搬进晴空总部以来,她立马下令让程雷安排专人每日下班后,对办公室洒消毒水。不知情的人,权当以为他们的新老板有洁癖,也许此刻也只有程雷能明白她的想法。晴空总部早已被她改装得面目全非,这还不够,她还想将原有的那些味道一一除去。其实,余留的味道早就散去,只有她心上的那股味道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