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一柄乌黑长剑,和一个油布包裹,当下笑了笑,“既然你都要死了,那这些东西你也用不到了,嘿嘿,老娘就却之不恭,却之不恭了喔。”
乌黑长剑古色古香,入手颇沉,带着微微的凉意,薛百荷拿在手里,剑身忽然颤抖了起来,发出阵阵哀鸣,竟似不愿被她触碰。
“小样还想要反抗?老娘还治不了你?”
一股磅礴的灵力注入剑身,乌黑长剑激烈颤抖了几下,随即消停了下来。只见剑身根部,撰着“乌岐”两个小字
“乌岐,剑名乌岐,不错,是个好东西”薛百荷碎碎念着,忽然,脑海里电光一闪,好似想起了什么,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两个字。
“乌岐、乌岐,乌岐剑不是席老魔的随身佩剑么?难道这人是席世天?这剑是他的不会错,那这人……,一定是席世天无疑了”
“嘿嘿嘿嘿……”薛百荷发现这人是席世天,竟然低沉沉的笑了起来,面容扭曲,带着几分诡异。
“不,就算你是席老魔,你的命也还是不值洗精伐髓丹珍贵,老娘还是不会救你”
薛百荷把乌岐剑随手丢在一旁,又打开油布包裹来查看起来,只见除了一些随身衣物和一张破破烂烂不知道材质的画卷外,别无它物。
“真是穷鬼一个,亏你还是一个大乘高手,半分碎银都没有,寒碜不寒碜?……”
薛百荷拿着画卷,嘴里不干不净的埋怨着,她也没有想过,席世天一路逃亡,身上带着银子干嘛?难道拿去买胭脂水粉么?还是拿去买吃的喝的?
“真不知道,你连银子都不带,带着这个破东西干嘛”
薛百荷叨叨完,随手把画卷展了开来。
她一眼望去,顿时呆立当场,“这不是封剑图么?这得值多少钱啊?发达了,老娘发达了。”
如果有修道者在场,肯定会一脚踢死她,封剑图落到她手中,竟然成了钱……
薛百荷再看着躺在床上,已经陷入昏睡的席世天时,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看在银子的份儿上,老娘吐一次血,决定救你了”
…………
薛百荷走到床头的一株盆栽面前,伸手在放盆栽的架子下面摸索了起来。
只见她手腕扭动了几下,旁边墙壁上竟然徐徐打开了一道暗门。
如果薛清风在这里,他肯定会惊讶的嘴巴里能放下几个鸡蛋。他从小在这儿生活长大,屋子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可以说都如数家珍、了如指掌。万万想不到,这里还会藏着这么大的秘密——隐藏着一间密室。
薛百荷合身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檀木盒。她伸手在上面画了几画,解开了设在上面的一些禁制。
打开木盒,一阵怡人神魂的清香顿时弥漫开来,满屋子都是。一粒晶莹剔透、圆润如玉的丹药静静的躺在里面,上面丝丝瑞气环绕缭绕,看长相,却和普通的丹药没有太大却别,但这的的确却就是天陆奇珍圣药洗精伐髓丹无疑了。
薛百荷取出洗精伐髓丹,给席世天服食了下去。丹药入口即化,清洌甘甜,顷刻间,黑衣大汉浑身上下便升腾起一丝丝白雾。
薛百荷见状,连忙屈指成剑,双手翻飞,舞出一片残影,在席世天周身大穴连点不止。
每点一次,手指尖都倏地冒出一缕紫光。
围绕席世天周身一圈,穴道点完,顺势在席世天背后盘膝坐了下来。双手贴住席世天背心,体内浩瀚磅礴的灵力源源不绝的通过手掌渡入席世天体内,帮他调理伤势,驱除百日蚀骨散的剧毒。
薛百荷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灵力,结合洗精伐髓丹的药效,在席世天周身经脉里游走,生怕走岔灵力导致他伤势加重。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薛百荷头顶渐渐升起一丝丝白雾,脸色也变得红彤彤的,却是她灵力消耗严重,隐隐有灵力告竭之像。
又过了十几息的时间,薛百荷双手抽离席世天后背,在胸前抡一个大周天,猛地一掌拍向席世天背心,一股浩浩然的灵力猛的通过背后穴道送到席世天的体内。同时轻喝一声“去”。
席世天应声喷出一口蓝色的血液,皱成一团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一低头,却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薛百荷抬手拂了拂额头的汗珠,见席世天已无大碍,不由的松了口气。心想:“好险,好险。要是再有一会儿时间还不能把毒逼出来,恐怕自己都得搭进去了。”
下的塌来,看见桌子上空空的小木盒,又回头看看倒在塌上沉沉睡去的席世天,不禁有些肉痛。
“老娘我平日把它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跟自己儿子一样,连闻都不舍得多闻一下,就这样便宜了你这个臭男人。哼!”
说完不禁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想要痛痛快快的睡一场。
她说“闻都不舍得多闻一下”什么的,也不过是自个儿发发牢骚。平日里,她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更何况拿出来闻了。就算今天晚上他给席世天疗伤用的法子,给薛清风瞧见的话,薛清风都会大吃一惊,甚至还会跟她翻脸,质问她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功夫。
平日里不让清风学武、练功,连接触都不行。偏偏她自己背地里却具有一身这么强悍的修为。
薛百荷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仰头一口喝了下去,接着又喝了一杯。然后打开房门,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
于是,甩了甩头,提气大声喊道:“臭小子,老娘忙活了一下午,你又跑哪儿去疯去了?”
不一会儿,薛清风手里拿着一根儿烧火棍从后院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伸手揉了揉鼻子,“怎么样了?那人死不了了吧?”
薛百荷见他抹了一鼻子灰却尤不自知,也不点破,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薛百荷抬抬眼皮,笑的更加厉害了
薛清风伸手摸了摸脸,却抹的满脸都是,“薛百荷,你、你……,你还有没有一点儿长辈的样子了?”
薛百荷笑的肚子都痛了,好不容易止住笑声,
“以牙还牙,你不是经常这样么?叫你准备的药呢?拿进去给他吃了。我有点累,晚饭不吃了。你那份儿,自己想办法!”说完朝后院走了过去。
薛清风觉得有点奇怪,暗自纳闷“看个病有那么累么?饭都不吃了?”也不说话,摇头甩手的跑去厨房继续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