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姝一席话,外公的脸就沉下来。
“皇后娘娘,我想起来了,这凤簪和喜服皆是由吴妈妈从燕世子妃身上拿下来的,是她最先发现,老奴我只是一心想要维护着皇后娘娘的尊严,才忙不叠把东西拿来的。这一切可不关我刘麽麽什么事,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老奴一片忠心,望皇后娘娘明鉴。”突然刘麽麽挺直身子又义正严词地这样说。
雪姝看着刘麽麽恶心的嘴脸不由一声冷笑。
“那刘麽麽当初看到的究竟是九尾还是四尾?”雪姝冷不丁发话。
“当然是九尾……”刘麽麽想没想就脱口而出。
雪姝笑了,“那现在它为什么又变成四尾了?”
“这……”刘麽麽低头怪异地看着手中的凤尾,脸一白,强横一声,“这我怎么知道?”
话一出,外婆就暴怒地手一拍桌子,“荒唐,刘凤,究竟是谁指使你要诬赖丞相和烈王府,从实召来。”
刘麽麽一听,赶紧又哭诉,“皇后娘娘,真不管老奴的事,我什么都没有做,这皆是跟随燕世子妃前来的吴妈妈搞的鬼,皇后娘娘把她召来一问便知,当时屋里那么多人,可是她首先发现的这凤簪是九尾……”
她倒推的一干二净。
“来人,把吴妈妈绑来。”外婆一声怒。
雪姝对着暗处打了个手势,吴妈妈就被人一下子推跪在皇后脚下。当初把她绑了,就是怕她趁乱逃跑,做下这等事,不管落在谁手里,她早晚是要被灭口的命。
“见,见过皇后娘娘……”吴妈妈偷看了皇后一眼,很懦弱地说。
一直伤心沉默的程夫人一看到吴妈妈,顿时抬头怒喝,“吴妈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丞相府对你不薄,你怎能如此诬害小姐?”
“夫,夫人,我没有诬害小姐呀!小姐头上的凤簪确是九尾……”
“狗东西,到此时还在说谎,掌嘴!”外婆暴喝一声。
她身后的麽麽顿时站出来对着吴妈妈就是一阵耳聒子,吴妈妈被打的晕头转向,呜咽着说不出话来。雪姝却突然注意到了慕容飘一个眼神看着吴妈妈竟有些不忍,她不由疑惑,难不成吴妈妈和慕容飘还有什么渊源?原以为吴妈妈是被他收买,如今看来远不是,他们的关系应该还要更亲密一些才对。
外婆一挥手,那掌事麽麽便停了手。吴妈妈此刻已被打的满脸血水,她跪在地上哭嚎,“请皇后娘娘饶命,老奴没有说错……”到此时,她还嘴硬。
而刘麽麽却跪爬过去,把凤簪一把塞到她手里,“老东西,你好好看看,这究竟是几尾凤簪?当时你肯定老眼昏花,竟敢如此诬赖燕世子妃,你死不足惜!还连累了我……”这刘麽麽还未刚缓过气来,竟然仗义着皇后威仪又理直气壮起来。
吴妈妈看着手中的凤簪,“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小姐头上明明是九尾凤簪,还是我亲手为她插上的……”
她话一出口,众人立马一阵嘘声,目光又都投向丞相。吴妈妈可是程小姐的贴身妈妈,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不能不令人相信。
“难道当初你为小姐上妆时就已发现凤簪不对?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却在此时此刻在新房为小姐卸妆才佯装发现,说,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谁人指使你这么做的?”丞相一声暴喝,吴妈妈可是丞相府的老人,没想也……
吴妈妈明显清醒了,知道大势已去,她不由本能地回头向一个人看去,满目都是不舍。
雪姝随着她的眼光看去,无疑就看到了慕容飘。
此刻他头低的很低,明显不敢触碰吴妈妈的眼光。
吴妈妈收回了目光,却呵呵笑着,“老爷,没有人指使,确是吴妈我老眼昏花才诬赖了小姐,老奴死不足惜!多谢老爷夫人这多年的照拂。”说着,吴妈妈竟然手一挥,那四尾凤簪竟生生插进了她的喉咙,血象绝堤的河水流下来,外婆惊的一下子站起身。
吴妈妈气绝,扑通一声倒地。
众人都发出惊叫声。
吴妈妈一死,九尾凤簪一事便再也查不出真相。而雪姝却看到慕容飘趁着混乱却对着吴妈妈嗑了三个响头。她微微一叹,心里有了数。
“来人,把这老奴才拖出去喂狗。”随后,一直沉默的烈王蓦地爆出一声冷喝,一直温文尔雅的他,此刻一身冷烈,寒气逼人。使众人才想到他还是统领兵马的大将军,这份纵横沙场的气势无人能挡。
两名王府侍卫走上前死狗般拖着吴妈妈就走,血水滑出长长的血迹,让人无不惊悚。
烈王府喜堂上死了人,终不是好事。
众人不免都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都无比尴尬地站着。
“今晚本该是欢喜夜,没想却遇这种事,想必大家也没心情喝喜酒了,就此散了吧!”说着,皇上挥挥手。
众人跪下,高呼,“皇上英明。”随后沉默离去。
雪姝却无不叹息,没想这事竟就这样不了了之,损了一个吴妈妈,却保住了慕容飘。不过,这事还没有完。吴妈妈与慕容飘的关系,她一定要弄清楚。慕容飘谋划多年,不知他在孟公国还安插了哪些人手,这都需要尽快弄清楚。
众人离去,刘麽麽也未能幸免于难,外婆当众就赐了她一杯毒酒,她的尸身也随着吴妈妈一块去喂了后山野狗。
丞相却走上前对着外公又郑重跪下,“老臣无能,管家不严,让皇上受惊,请皇上降罪。”
“快去看看嫣嫣吧!你瞧今晚这事闹的,你俩都高兴昏了头了,女儿出嫁,不小心谨慎,竟让人钻了如此空子,这对嫣嫣一辈子恐怕都是影响。”外婆沉着脸对着丞相和程夫人训斥到。
“皇后娘娘说的是,都怪我粗心大意了。”程夫人心疼嫣嫣,顿时捂着嘴哭。
“好了,都起来吧!咱们都去看看嫣嫣,别让孩子太寒心。”说着,外婆站起来。
而燕世子早已转身向新房跑去。
程夫人搀着外婆也向新房走去,丞相和烈王却陪着外公小心地区差价坐在前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