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语彤低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皇后娘娘要的只是这样一位大方得体,能够母仪天下的太子妃;你独孤珩要的只是抢夺他所有的,不是吗?如今让你们都得偿所愿了,却又为何还要来诸多要求于我?”
书房。
“皇兄,这事你怎么看?”独孤珉将情报递给独孤珩,蹙眉问道。
独孤珩接过,看了看也凝重了神色:“消息可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六弟和七弟都离开了天羽城,差不多也是得到消息了呢!”
独孤珩将手中的情报捏紧,有些不解:“你说柳飞扬怎么突然来了?他登位这几年一直兢兢业业于国家大事,从未离开过朝云国都一步,这次居然偷偷来到明羽,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柳飞扬也不能例外,这次他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位名动天下的洛妃花舞!”独孤珉也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区区女子,感情用事。“据说是我们七弟年少轻狂,将人家的爱妃拐回来了,柳飞扬这是来要人的呢!”
独孤珩突然想到了什么,也笑了:“这两表兄弟还真是感情深厚,连女人都能分享的?”
“可不是,八年前柳飞扬联合亲妹妹配合我们玩的那场游戏才好玩呢!这么多年也算合作愉快。我今晚就出发去哪个所谓的雪月楼看看,皇兄你只要掌握好宫里的动向,我们铺了这么多年的网,该收了。”独孤珉英俊的脸上满是不可一世的狂妄,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独孤珩长指敲击着桌面,眼中的阴霾藏着险恶:“你上次那本毒典做饵试探的怎么样了?”
独孤珉喝一口桌上的茶水,“夜行已经到手了,只要那东西到了白衣手上,就能引她出来。”她个女人太狡诈了,要她手上点东西还真困难。
“你留下,这次我亲自去。我倒要会会这些所谓的传奇之人。”独孤珩一锤定音,独孤珉点头同意。
每个人都有弱点,有些人只要动情,就是致命的伤。
白衣不过是一介女子,她以为她被称毒女就真的能狂妄了?一个夜行一本毒典,十个白衣都不在话下。
独孤璃最大的筹码都在他独孤珩手上,他不敢动独孤珏也绝不敢。
如今连柳飞扬和流觞公子都陷进情劫,这是不是连老天都在助他独孤珩?
门外端着茶点的陌语彤听到直接转身离开。
“皇兄,你说那个“移情’到底有没有效啊,臣弟觉得皇嫂有些……”独孤珉欲言又止,却被独孤珩打断:“这件事马上就能知道了。”
回到房间的陌语彤匆匆写下刚才听到的一切,打开床榻后的暗道,覆上面具,举身跳下。
“雨墨小姐,您有何吩咐?”黑衣隐卫突然出现,低头听命。
“将这个交给王爷,嘱咐他万事小心。”匆匆交代后又回到房间,整理好床铺就见到独孤珩推门进来。
“语彤,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如何?”独孤珩抓着珠帘,笑着道。
“臣妾万分荣幸,这就收拾东西,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陌语彤转身就打开衣柜要收拾衣物用品,什么异议都没有。
“你不问问我们去哪吗?”独孤珩气结,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一直这样装乖卖巧的,她不累吗?
“殿下说去哪,臣妾都没有异议。”她回头,一笑倾城。
从七年前嫁给他那天起,除了这颗心她什么都给了他,她还需要在意他带她去哪吗?
这么多年她唯一的愿望就是那个人能如愿,然后牵着她的手找回他们的曾经。为此她甘愿做任何事,除此外她此生别无他求!
“听说璃王府中还藏着个倾城的美人,不如我们去看看?”独孤珩阴测测的试探着开口。
“殿下真爱说笑,璃王府中的不就是臣妾的同胞妹妹嘛,七年前妹妹遭歹人下毒,一直在璃王府养病,这么多年也是反反复复不见痊愈,璃王爷念着妹妹中毒因他而起,一直精心治疗,臣妾感激不尽呢!”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释然的笑,“臣妾和语姗是双生女,样貌长得一样,殿下天天看着臣妾这张脸,又何必好奇妹妹长什么样?上次去母后那儿听到凝露表妹说璃王爷阁楼藏娇我还打趣她呢!”
独孤珩像是很满意她的坦白,她真的忘了那个身份尴尬的女子他是见过的么?走过来温柔的拥着她往外走:“什么都不用带,我都准备好了。”
她顺势倚着他宽阔的臂膀,轻声说好。
也许,他们之间更适合这种假装的相敬如宾,这么多年的和平共处可能从现在开始就要打破了,此时,就多些温情吧。
就算都在伪装,也不所谓。
是夜,明羽王朝阳城。
天下第一楼雪月楼暗部。
民居朴实无华的木门,在漆黑的夜色中安静的沉睡,可是夜晚的黑暗隐藏着的只是看不见的危险和莫测。
各种各样的阴谋与设计,各种各样的局中局,都在暗中拉开了帷幕,这个夜晚终究无法平静,而帷幕后的戏子也都在或有意或无意中登上了这场戏的舞台,好剧即将开场:比如前来寻人的夜行和白依纤;比如另一边红裙飞扬飞速出没于暗夜的美人;比如某辆快速前行的马车中携美人夜游到此的明羽太子殿下;比如民居木门内正在谈判的柳飞扬和花舞;比如正在观赏谈判准备伺机而动的独孤珏;比如某位隐在暗处以为胜券在握的某邪魅王爷……
夜行黑衣劲装,佩剑在身,白依纤却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纱巾蒙面,狂妄而傲娇的推开那扇木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漆黑的屋子瞬间灯火通明,却听不到一丝声音,没有一点人气。
“那本毒典并非出自雪月楼,我查过委托人,是明羽皇宫那边的,你为什么还是要来找柳流觞?”夜行看着暗黑的夜空,轻声问。
白依纤一边戒备的注意着屋子的古怪,一边抽空回他:“我没说毒典和他有关啊,我是来找我家花花的。”
“若是你要找花舞,直接以白依纤的身份找柳流觞要人就好,何必假装中计以白衣的身份前来?”夜行无语,这丫头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白依纤垂眸,她不过是想证实到底真心想她来的人是谁。
白依纤突然看到某一角闪过了一抹红衣,拉着夜行就避到暗处,解释道:“既然有人想引我来,当然要先让人家如愿,才能知道人家想要干什么啊!”
她不会看错刚才的红衣,那衣料里面暗藏的银丝是她私藏多年的冰婵,夜色中会闪光,而她给独孤璃设计的那件红衣上用的是她那款“花嫁”用剩下的,现在已经一点不剩了,这个世上除了她不可能有人能有这东西。
而且那种诡异的身手和速度,除了那个妖孽不做第二人想。
所以她能肯定刚才看到的是独孤璃,看来这场戏还真是全明星大制作啊!
柳流觞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