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林武的开局不错,不是以后取剑的经历能否顺畅,不过,现在先姑且放下林武这边不谈,且说说初来乍到的鬼王都的贾正经的处境如何。
拔毛凭空画了个符咒贴在贾正经的后背,贾正经只感到身体飞了起来,大地不停的向后飞掠,虽然耳旁没听见霍霍风声,但是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大,阴冷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这阴冷仿佛一直侵入了心肺、经脉、骨髓,但又没有半点的痛苦,反倒有些舒泰。或许阴司里的阴冷之气本就是为魂魄所准备。一个阴司日很快就过去了,远处显露出一座巍峨的城堡,俩鬼魂在城堡前三百米的地方落了下来。
这就是幽明关?贾正经有些惊骇!阳世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同它一比,仿佛就是一个小孩子站在了一头大象跟前。三丈高的门头,两扇朱漆大门。也不知阴司里有没有三丈高的鬼魂,值的这样小题大做。
关口十几个鬼吏或坐或靠的分在两侧,奇怪的是他们手中空空,难道这就是把守幽明关的鬼卒?看幽明关的气势必然相当重要,可把守的鬼卒却郎当的很。贾正经百思不得其解,自来到阴司后所遇所见跟阳世所听的完全不一样,而雁过、拔毛之流也是从没听过,或许这到是自己的运气了。
拔毛收了道术说道:“幽明关口有探测宝物的装置,哥哥贸然前往,定然会被他们发现身上的玉蝴蝶,不如哥哥先取出我帮哥哥带过去。”
贾正经心想:“在阴司里自己没有半分权势,又没有道术防身,唯有拔毛兄弟相助,虽是看在老爷爷——地龙府尹的份上,但总算是个自己人。再说:他现在有心助我,若是代价太大,只怕也要翻脸后悔了,倘若在背后耍个手段,我就要命葬幽明关。”
又想:“他既然再次提到玉蝴蝶,必是在提醒我,天下没有白吃的早餐。也罢,就送与他,也免的他心中不平衡。”想到这暗中一咬牙,取下玉蝴蝶说道:“拔兄,古人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与其被别的鬼强抢了去,还不如送与拔兄,这也算兄弟的一点心意。”
“这怎么可以!”拔毛连连摇手说道:“此物是哥哥的家传至宝,兄弟岂是夺人所爱之鬼。我帮哥哥是觉的哥哥是个人物,它日定当显赫,又不是为了哥哥的东西——我只是先保存待过了幽明关就还与哥哥。”说着接过玉蝴蝶在上面画了两道符咒,放入怀中,又在身前布下一道屏障,才又说道:“哥哥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千万别叫守关口的鬼卒看出我们是一路的,那样可就麻烦了!”
临行又再三叮咛莫要慌张,就象平日回家一样一直走过去。贾正经连连点头,对于这些贾正经是在熟悉不过了,象在阳世时,去一些市政单位,在门口如果你略微犹豫一下,必然被看门的警卫拦住,你若照直往前走,他也不会奈你何。贾正经虽然知道这些,可真到了城关口心里还是发虚,腿也不自主的抖起来,退是不能退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守关口的鬼卒好象并未注意到贾正经,很轻易的过了幽明关。贾正经不敢停留,一路向前走去,走了六七百米。拔毛赶了上来,把玉蝴蝶取出来交给贾正经,俩鬼魂又推让了一翻,贾正经才勉强戴在脖子上。贾正经突然感觉拔毛有些可爱,同时也为自己刚刚升起的的念头惭愧,待在阳世习惯了无利不起早的原则,突然碰到拔毛的‘无私’帮助到不习惯了。可是刚遇到雁过、拔毛时,他们贪婪的习性差点把自己吃掉,若不是同地龙府尹拉上了关系,只怕早就性命不保。贾正经对阴司里的权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在这个以阎王为第一的君主体制中,权力绝对有着不可抗拒的权威。阳世哪?好象和这里有些不同,所以人可能比鬼要幸福一些吧?
拔毛肯定不是普通的鬼吏,自过了幽明关他们的飞行速度明显快了许多,有时贾正经还没看清楚,就飞过了一座大山。按这样的速度鬼门关应该很快就到了。
拔毛仿佛变了心性,一路无话,这不象以前喋喋不休的他,有点象雁过——惜言如金。贾正经虽然有些奇怪,可也并未多想。
鬼门关比幽明关盘查要严格,但主要针对的是进关的鬼,对于出关的基本上不问,所以拔毛、贾正经很轻易的过了鬼门关。拔毛长出一口气说道:“早些年这里控制的非常严厉,要想出关必须有鬼将的手令,现在好些了,不过也没想到会如此轻易的过来。”停了一下又道:“再往前走就是鬼王控制地域了。”
贾正经有些不解:“鬼王控制地域?这阴司不是阎王控制的吗?怎么还有阎王外的大王吗?”
拔毛道:“哥哥有所不知,阴司里正常的鬼都是阎王接管,而阳世枉死之人,怨气太重,所以都是有阴司厉鬼——鬼王接收,两百年前鬼王抢了阎王的小妾,阎王一怒之下封了鬼门关,切断了鬼王接收怨鬼的通道,为这事已经打了一百多年,近段时间刚好了些。但是阎王还是没有放弃和鬼王争夺鬼源,在奈何桥叫孟婆不管新鬼旧鬼好鬼怨鬼,一律灌一碗孟婆汤,洗去他们的沉冤旧恨。所以这几十年鬼王气的嗷嗷之叫——几十年来竟然没有一个枉死之人。”
贾正经不仅替鬼王叹息!不过话说回来,谁叫你抢了阎王的小妾呢?俩鬼魂边走边聊,拔毛又恢复了他那喋喋不休的本性,走的虽然慢了些,但比没过鬼门关时要快乐的多了!可见拔毛也不是全没心肺的鬼,至少在没有获得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还能摆出一张严肃的脸来。气氛轻松下来,贾正经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他一直想躲避的问题,拔毛如此帮我,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如果他叫我帮他在地龙府尹面前美言几句的话,那他就不应该送我还阳?可是他不单送我还阳还把玉蝴蝶还给了我,他这是----?莫非我的老爷爷同他们有我所不知的通讯方式,这一切都是我那从未某面的老爷爷指点的?要是这样的话到也能解释通----贾正经以阳世人的认知去思量拔毛,自是无法想到会被鬼象货物一样卖掉,而拔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乖乖的跟他过鬼门关。其实在阴司里象贾正经这样还没有练成鬼的魂魄,其地位之底绝不是他能够想象,这个以实力说话的阴司里,没有法制没有公理,有的之是对实力和钱财的追求。
贾正经思量着还阳会通过怎样的一条途径时,拔毛已经在暗暗的点钱了.
鬼王都——阴司三大繁华城市之一,一千六百多万鬼魂。在阴司厉鬼之王的统治下,到也欣欣向荣。这之怕是中国那句古话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缘故,就象是盗贼团伙里却有着世界上最完善的防盗措施。在阴司里如果说还有恶鬼顾忌的地方,那无疑就是——鬼王都。这个以阴司里最大恶鬼名字命名的城市,不但有着良好的制安,还有着发达的商业贸易,这好象一个阴司里的奇迹,仿佛主宰一切的神偶然间将一颗明珠遗失在这里。然尔,偶然存在着必然。阎王封闭了鬼门关切断了鬼王的鬼源,鬼王为了维持鬼王都的正常运行,不得不高价从阎王控制区收购无主的孤魂野鬼,将其变为鬼奴分发到各个行业。阎王对此并不制止,而是千方百计的提高孤魂野鬼的身价,经过阎王不楔的努力终于将价格从一百年前的每位一百两白银,提高到现在的每位一万三千两白银。随着鬼魂的输出,阎王逐渐走出了财政困境。鬼王并不在乎这些钱财。鬼王虽然控制的地域不足阴司的十分之一,却掌握着百分之七十的,鬼魂修炼成鬼卒和进一步修炼所必须的晶石矿。随着鬼魂售价的提高晶石矿也在不断的涨价。阴司的俩大巨头在对对方无可奈何下,战争在争夺小妾的借口下爆发,一百多年打下来胜负各半,渐渐都对这种胜死八百败亡一千的战争失去了打击敌人信心,而‘绿妖’兵团的崛起更为这场双方都看不见希望的战争画上了一个句号。终于在三年前双方无协议的停战了,但贸易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而一场没有硝烟的贸易之战正式拉开了序幕。这或许是阴司鬼魂的悲哀,日异高涨的物价,不停下跌的冥币,无数的鬼魂为了获得修炼必须的晶矿石挺而走险,更多的鬼魂沦为鬼奴。贾正经无疑之是鬼魂沦为鬼奴众多版本中的一种,不过他应该是对即将到来的结果,持最快乐态度的一位。
贾正经一进鬼王都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三十米宽的主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大街上鬼来鬼往。阳世任何一个大都市都会出现的情形,在这阴森的鬼王都里出现了。这跟贾正经想过的死后所出现的,或是在电视书刊上看到的阴司迥然不同。阴司——鬼魂居住的地方应该是肮脏、杂乱、荒凉,象空荡荡的阴阳界,虽然巍峨但透着臃懒、无序的幽明关。怎么想也不能和眼前的鬼王都联系到一起。
拔毛推了一下发愣的贾正经,俩鬼魂快速的融入了街上的鬼流。
俩鬼魂并未在街上过多停留,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进到旅馆的房间又将恬着脸要小费的小二打发走后拔毛道:“哥哥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安排一下,对了哥哥,鬼王都里尽是些贪财好色之徒,您的玉蝴蝶还是我来保管的好,等你真正的踏上还阳之路我在还你——哥哥心善不会明白阴司里鬼魂的狡狯。”
贾正经也没在意,反正玉蝴蝶早以几经异手了,也不怕他骗了去,刚升了一个这样的念头,就不自觉的惭愧起来,阳世的习性还是改不了——自己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帮一个陌生人,同样如果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的来帮助自己,心里还要忐忑一下他想干什么?阳世一个虚伪的地方!来到阴司里到碰到了拔毛无私的帮助,可能人类的肉体所给人类带来的不单单是好处?
贾正经很爽快的取出玉蝴蝶。拔毛接过玉蝴蝶说道:“哥哥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联系好了就来。”说完出了房门。
贾正经心想:这种事情自己也帮不上忙,想客气两句,而拔毛已经走了,百无聊赖的斜躺在床上思前想后,真如梦一场。
门外传来当当的敲门声,贾正经以为是去而复反的拔毛,说道:“请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一位穿素花衣裙的少女,贾正经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走错房间了,想想不太可能,那么她是来找我的?贾正经有些慌乱,他并不是没有见过女子,也不是进来的女子有多么漂亮,只是这个象邻家女孩的少女一进来双眼就紧紧的盯在贾正经的身上,弄的他很是莫名其妙。如果说这是个妓女?那她的脸上不应该是一脸的哀凄,而她也没有妓女特有的风尘之色;当然也不会有她这样一言不发的店小二。贾正经深深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在没有弄懂少女来历前,贾正经也一言不发的回视着少女。
俩个鬼魂足足对视了一刻钟,少女才打破沉默说道:“公子您不问问奴家为什么闯进来吗?”少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狯,哀凄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潮红。
贾正经终于明白了少女的来意,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她应是用自己来交换钱财的。贾正经心舒坦了不少,同时也为自己的眼光叹息,这样的环境闯进来一个这样的女孩其目的已经很明显了。难道是自己不忍这一份清纯?在阳世连非常幼稚的学生都知道友情援助的含义,自己却还迷惑在这份清纯里。贾正经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如果我问,你会告诉我真正的来历吗?”
少女愣了一下仿佛没有想到贾正经会这样说,思索了一会才忧伤的说道:“我流落鬼王都身无分文,见公子于众不同这才厚颜而来,公子千万不要看轻了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一个女人家在这里举目无亲,万望公子垂怜,奴家愿意满足公子的任何要求!”
少女的话是诱惑人的,尤其是对一个成熟的男人,可惜的是贾正经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胆量。虽然阳世有一种远嫖近赌的说法,但真要到一个一无所知的地方,还是安全最重要。台湾、香港在内地经商的人深深懂的这一点——从他们一听到大陆公安就阳痿的情景看,他们深深的懂的了‘远’的好处,好对‘一无所知’的悔恨。
贾正经目注着少女,用一种阳世人称为只有鬼知道,阴司鬼称为只有人知道的,最无耻的‘意淫’贪婪的在少女的身上游走。嘴里不知所云地言道:“貌美的女孩既然提出了,我本来是不应该拒绝的,尤其是听到你说‘愿意满足我的任何要求’,这简直就是色诱。但我是个聪明鬼魂,对于你所说的我并不信。你一进来时我就告诉你我想听真话,而你没有,还编了一个很不圆滑的理由。”停了一下冲着少女淫亵的笑笑又道:“其实你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为了等价交换,我很赞成这种交易,但你不应该选择谎言——你的选择让我很伤心,我觉的不论我那出多少钱同你交换,都是一种侮辱——对我的侮辱。”
少女的眉毛激烈的跳动了几下,转瞬又变为了黯然,最后不甘心的说道:“奴家可以比任何人做的更好,只需要很少的费用,”
贾正经挥挥手将少女赶了出去,心中虽然不住的惋惜,可是空荡荡的口袋,决定了他没有资格享受如此美色。少女的背影仿佛带走了一切生气,贾正经了无生机的斜靠在床上,为什么人生充满了这样的无奈,难道对个人而言追求的幸福真的是一种奢求,转尔又想:这样的幸福只怕没有几个人不觉的无奈,先不说社会、钱财这些硬件,就是老婆这一关也没几个人能过的了。
贾正经正胡思乱想, 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阵阵喘息声,一场鬼魂间的繁育之战开场了,或许不应该称为繁育之战,没有肉体的鬼魂是不能生育的,那他们的‘战争’只能称为兽性的发泄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到两只野兽的交姘。贾正经突然有了一种窥视的幸福,原来拥有幸福很简单。他慢慢的体味着这从天而降的幸福,然尔这幸福象一团火,而贾正经就象那玩火的少年,一不小心引火烧身了。幸福变成了痛苦——原来从天而降的不单单是幸福,还有一把锋利的刀。贾正经现在就饱尝着利刃割身的痛苦。幸好没多长时间拔毛回来了,把他从无边的痛苦中又拉回了还阳之路。
和拔毛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穿黑衣服的鬼魂,那个鬼魂围着贾正经转了两圈,说道:“拔毛,你从那里弄来的带阳气的鬼魂,你小子不会是想钱想疯了——跑到阳世索来的吧?”
拔毛傲然一笑:“兄弟的手段高着呢!看好了就说多少钱吧?”
黑衣鬼魂道:“都是自己兄弟,一口价一万二,你知道现在的鬼门关控制的并不严,所以价格也就比以前低。”
拔毛哈哈一笑拍着黑衣鬼魂的肩膀说道:“成交!”一场阴司鬼界里的人口倒卖就这样圆满结束了。可怜贾正经还在一旁暗暗着急,一万二啊!莫非还阳的费用是一万二吗?他轻拉一下拔毛小声说道:“一万二?到底是多少?冥币还是别的什么?”拔毛道:“白银——一万二千两白银。”
“一万二千两白银!”贾正经惊的说不出话来“拔兄我被从阳世强摄了来,可是身无分文。”
拔毛再次哈哈大笑,一指黑衣鬼魂说道:“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的跟着他走好了。”转身又对黑衣鬼魂说道:“贾兄就交给你了,我可要先走一步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水晶板,而黑衣鬼魂也拿出一块同样的水晶板,两块水晶板往一起一对,一万二千两白银从黑衣鬼魂的水晶板上,直接化到了拔毛的水晶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