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毛自从百年前修练成鬼将后,还从没象今天这样被别的鬼魂追的如此上天无门、入地无洞过。自己想想:是有亏心的地方!但是话说回来,象贾正经这样的菜鸟自己不‘利用’,别的鬼魂也会拣便宜。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就象阳世的猪,既然你长了这个身体、叫了这个名字,那么你的命运就注定了。而贾正经这样的菜鸟就是阴司里的猪。不过这头猪能修练到鬼将期,是没有想到的。
围绕着阴阳界转了三圈,拔毛被追的性起,心想既然已经撕破脸了还在乎什么?猛的停了下来,把功力提升到极限,在身前设了一道防御结界,笑嘻嘻的对追上来的贾正经说道:“等等!贾正经你别以为我怕了你,即使你练到了鬼将期也无法乃我何——我在百年前就是鬼将期高手了,再加上身手比我还高的雁过,废掉你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又何必把事情搞的那么绝呢?所以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杀爹抢媳妇的深仇大恨。”
“有什么好谈的?”贾正经冷笑两声说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刻骨的仇恨转化成无边的怒火,闪电在瞬间爆发。
拔毛嗷嗷怪叫着,一边躲避一边还击。嘴里还尖声怪语的嘟囔,刺激贾正经紧绷的神经。
“老子不就是卖了一块你祖传的玉佩吗?老子不就是把你也给卖了吗?你能拿我怎么样?就算你练到鬼将期又能拿我怎么样?瞧你脑门子上那两字有多坷碜——钟秋。”
贾正经疯了。早在他独自来阴阳界的时候他就失去了理智。面临崩溃的边沿,无边的痛苦和仇恨刺激的他不计后果和得失。
拔毛的精神攻击依旧再继续:“钟秋!鬼将钟秋!哈哈哈、这个家伙竟然是鬼将钟秋的奴隶!喂!雁过你老相好的奴隶逃跑了,你还不帮他抓回去。”
雁过仿佛没有听见拔毛说的话一样,又好象陷入深深的沉思。任由俩鬼魂撕杀。
拔毛百年前就修练成鬼将,实力比贾正经高出一筹。贾正经特殊的体质,迅速吸收阴气的能力,让他可以毫不顾虑的发射闪电。 俩个鬼魂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雁过终于出手了。
只有上将才能发出的犀利的闪电,从雁过的手中发出来,向贾正经轰去。
贾正经疯狂了,一个狡狯、胆小的鬼魂,被仇恨和痛苦压抑的失去了理智。如果他稍微清醒一些就不会来这里,或者是从这里迅速的逃走。可惜他的眼里只有拔毛!
雁过发射的闪电对贾正经的伤害极其厉害,他慢慢的软倒了。
拔毛狞笑着凝聚出本命真元,他要把贾正经劈的魂飞魄散。雁过一道闪电把拔毛劈飞出去,静静地望着倒在地上昏迷的贾正经百感交集。
钟秋的奴隶怎么会来到阎王的控制区,如果是钟秋放他来报仇的——她应该知道我的实力啊?如果说他是偷跑出来的,中了‘血咒’的奴隶又绝不会跑这么远?
雁过到希望贾正经能快快的醒过来,他有太多的话要问他。
联盟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除了双星上将钟秋的钟氏兵团以外,全部加入到围攻地龙府的行动中。阎王并不是优待钟秋,实在是钟秋的实力太高。阎王手下带兵的将领不过是一个星级上将(一星上将),而钟秋却是双星上将,在这个讲究实力的阴司里,难道叫钟秋做三军统帅吗?
钟秋对阎王调兵迁将的事情并不知道,她无声的站在雁过的面前,左手凝聚着一团灼目的光球,这是闪电发射的前兆。
拔毛在看到钟秋双星上将的实力后,早就逃之夭夭。
钟秋平静的说道:“是你伤了我的奴隶?”
雁过回答道:“是。”
“你以为有上将实力就可以欺负到我钟秋头上吗?”钟秋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雁过老老实实的答道:“他要杀拔毛。”
“那又怎么样?”钟秋有些蛮不讲理的说道:“拔毛早在一百年前就该死了。”
雁过说道:“如果你觉的贾正经伤的冤枉,那就冲我来好了。”
“别以为我杀不了你!”上将钟秋震怒了,凝聚的闪电终于出手。雁过没来的及发出一声闷哼就被劈飞出去,摔落尘埃。接着又被数道闪电炸的飞了起来,钟秋如影随形闪电一道紧似一道。一口气劈了百余道后才停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雁过说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雁过挣扎着想站起来,动了几下又躺倒了。轻轻的闭上眼睛平静的说道:“我的性命是你给的,你要是想拿回去——尽管拿好了。”
钟秋冷淡的说道:“哼!被以为我不会杀你,贾正经没事还则罢了,否则我把你们挫骨扬灰。”
拔毛从隐蔽的地方钻出来恬着脸笑嘻嘻的说道:“贾兄弟不会有事的,我们根本就没有下重手。”
钟秋冷冷的说道:“滚!”一道闪电劈了过去。吓的拔毛电射而遁。
钟秋转身抱起贾正经,向阎王城飞去。
拔毛等钟秋走远了后,扶起雁过说道:“哥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瞧钟秋看贾正经的眼神!”顿了一下又说道:“想当年钟月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上将钟秋回到阎王城的驿站后,把贾正经脑海中同雁过、拔毛结冤寻仇的那段经历用法术清除掉,在她认为这是保护贾正经,可谁知却扼杀了一个因为仇恨卧薪尝胆、积极向上的有志青年。
贾正经清醒过来后,有些昏噩,好象是遗忘了一些事情,但是无论怎样都想不起来。他又恢复了那个卑鄙、油滑、市侩、狡诈、贪财好色的本性。他没有明天也不因为谁而活,在他的生命中没有目标,有的只是在有限的条件下如何让自己生活的更好,或许偶尔他会想起阳世的亲人,但是转瞬间就又释然了——他已经过了那个幻想的年龄,相对他更加尊重现实。
钟秋对贾正经的转变非常心寒,在也没有了以前那种融洽,一起出生入死的感觉。她甚至在怀疑把贾正经的满腔仇恨清洗掉是不是错了?
阎王并没有忘记鬼王大尊的钟氏兵团,各地兵团出征三天后,一纸命令把钟氏兵团调离阎王城,为前线军队押送战争物资。
贾正经献媚的跟在钟秋的后面,跟着她忙前忙后,如果说他还有些作用的话,那就是迷人的笑和‘绝对’的支持。无论上将钟秋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象得到语录、真理一样坚定的拥护。
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叫作行尸走肉。
那么一个没有灵魂的鬼魂呢?
钟秋黯然神伤,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得到的。可是怎样才能另贾正经恢复,难道把清洗掉的记忆在重新栽回去——那跟本就不可能,还是告诉他曾经发生的一切?可是除了仇恨他应该记的我们在兽魂山的出生入死、患难与共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其实上将钟秋高估了贾正经,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在以前一直被‘血咒’和闪电压抑着,或多或少的隐藏着自己,现在好久没有领略闪电的味道了,他有些得意忘形。甚至真的把自己当做了钟氏兵团的第三号人物了。
时间就在这种压抑、伤感和无可奈何中过去了。钟秋决定和贾正经好好谈一谈,这样的生活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贾正经一脸忠诚的站在上将钟秋的面前,低声细语的请示:“伟大的上将军、我最尊敬的主子啊,您有什么吩咐, 尽管告诉您那最忠心的奴隶吧!”
钟秋气恼的紧握双拳,深吸一口气平定了一下情绪才说道:“你坐下,我想和你谈谈。”
是,贾正经答应一声,乖觉的象一只小花猫。恭顺的侧坐在凳子上,谦卑的低垂下头。等待着上将钟秋的进一步指示。
“你还记得兽魂山吗?”钟秋试探的问,对于清除记忆的法术她并不是第一次使用,可是每次使用后都会出现一些副作用,钟月是这样,贾正经也是这样,若不是因为这或多或少的副作用、她有时甚至想把自己的记忆也清洗掉。
“那是上将军崛起的地方,”贾正经恭敬的说道:“您忠实的奴仆能跟随您一起、参加了那场战役,见证鬼王都扭转局势的大会战,是我的无上荣幸。我至今还记的上将军身先士卒、帷幄中军的豪迈气魄。”
钟秋的眼中浸满了泪水,强自控制才没有掉下来,语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贾正经惶恐的跪爬在地上说道:“主子明见啊!奴仆说的句句出自肺腑!奴仆可以对天起誓,但要我有半句不实之言,叫我身受雷击而死。”
钟秋苦恼的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贾正经诚惶诚恐的出去了。
钟秋把兵团的事情交给了二十四铁卫,自己躲在房里暗自忧伤,为什么同样受过洗脑的钟月还是以前的钟月,而贾正经的变化却这么大呢?
入夜,贾正经轻敲着钟秋的房门说道:“主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这是他一天工作前的应卯时间,如果钟秋说没有,那他就可以休息了,如果说有那就是有夜班了。
钟秋楞了一下说了声你去吧,没了声息。
贾正经转身走了没两步,被冲过来的钟月拉住。俩鬼魂迅速的进入钟月的房间里。
鬼将的实力被搁置在了一边,他成了钟氏姐妹发泄的工具。
贾正经并不以此为耻,欣然而为之,象享受齐人之富一样在俩姐妹之间穿梭。曾经萌动的爱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中,渐渐消失。
贾正经忘掉了仇恨,也忘掉了快乐,在无悲无乐的夹缝里慢慢消耗自己。象一个城市的边沿人一样,伤感的徘徊在嘈杂的世俗之中。悲伤和快乐离他是那么的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