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钟秋清点队伍,六千鬼魂能杀出来的还不到一半。而军中更是怨声载道,为枉死在血煞里的鬼魂叫屈。如果是兽魂引爆血煞,那所有的鬼魂将毫无怨言,可是却是我们自己故意引爆的血煞,害死了近千名兄弟。事可忍孰不可忍。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引爆血煞的罪魁祸首.‘罪责’或是众怒发泄的途径,终究是要有个鬼魂来承担的,这个鬼魂无疑就是贾正经。
一道带着星芒的闪电,劈的贾正经全身毛发根根直竖,‘血咒’也在同一时间发作。贾正经痛苦的滚倒在地,其声悲惨犹如杀猪屠狗。
上将钟秋震怒难消,势有寝其皮食其肉、碎其骨之态,咆哮道:“你、你这个叛徒!竟然引爆血煞袭击本部鬼魂,我要杀了你!”
贾正经强忍痛苦,缓缓的伸出二根手指,挣扎着叫道:“给我二分钟时间解释!”这是贾正经在阳世没有找到工作前,和几个朋友搞传销时练就的本事——开始不论你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也无法打动别人,甚至别人根本就不给你开口的机会。但是你要是用一种近似于乞求,而又隐含坚定的语气向他要求时,他多半就会同意了。中国人内心深处的怜悯,和面子上的善良,是他最致命的弱点。或许这个‘真理’适合于全人类!
上将钟秋愣了一下,或许她觉的安常理贾正经应该跪地乞求,而不该是理直气壮的要求给他二分钟时间解释。这不该是一个奴隶对主子说的话——奴隶是没有任何权力的,他就象一件物品一样,只要主子需要可以任意的改变他,甚至可以不加考虑的将他毁灭或出售。
二分钟的时间并不长,钟秋点点头同意了,给贾正经二分钟解释的时间,连她自己都在自问为什么会同意?是因为他修练到鬼将级别?还是因为和他处的时间长了,象养宠物一样生出了感情?还是自己本身就在为他谋求着一条开脱之路?那一刻连她自己也迷糊了。
二分钟的时间稍纵即失,就看贾正经怎样把握了。上将钟秋或许会放过他,但是剩下的二千多兔死狐悲的鬼魂呢,他们会轻易罢手吗?
贾正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在阳世的古代有一位杰出的将领,采用背水一战这种致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以弱胜强,在中国古军事史写下了光辉的一笔。
各位都是将领,都是鬼王大尊手下最杰出的英雄,论实力论谋略都高人一筹,是可以和阳世古代的军事家相提并论的指挥官——试问一下,如果把我们放在古代的战场上,我们想不出破釜沉舟吗?我们想不出围魏救赵吗?我们想不出明修栈道、暗渡沉仓吗?
给我们一个特定的环境,我们可以比他们做的更好,只可惜我们生不逢时,大好的机会都让他们白得了。
可是就在昨天,在嗜血魔山脚下,我们前有血煞、后有追兵,何去何从的紧要关头,大家抱紧一团,冲开兽魂大军的封锁,成功的杀出一条血路。
在当时我们有指挥吗?没有!一个没有指挥的军队为什么能齐心协力的杀出生天,这就是因为我们明白了,背水一战的计谋同样适合于当时的我们。
能够生还的,都是明白这一点的鬼魂,也是有绝对实力的鬼魂。看看我们这支剩余的军队,八成以上的管带,这是怎样的一支军队啊!
是,我们损失了一半的军队,但是我们去糙存精,成就了一支更具战斗力的部队。
所以对于引爆血煞从军事角度来说,大家都是认同的,只是因为心中的怜悯不忍下手,然尔坏蛋终究是要有鬼魂去做的,为了能够让有实力的鬼魂更好的存活下来,只好有我来引爆血煞了——为了鬼魂大军,我甘愿受千魂所指,万魄的唾骂。
在战场上为了能够更好的掌握战况,我很少参加冲锋。但是我并不惧怕战斗,试问在同兽魂族的数次战斗中,那一次没有我贾正经,大家骂我胆小如鼠,我也认了——战争年代里总是要有鬼魂做出这样或是那样的牺牲。我并不想大家能公平的对待我,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够理智的看待问题,不要受那些不懂战术、无勇无谋之辈的挑拨,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贾正经越说越激动,到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到后来潸然泪下,天为之暗,地为之悲,仿佛阴司鬼界所有的冤屈,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而最最让痛心的是,天下间竟然没有一个鬼魂了解贾正经的忠肝义胆!
二分钟的时限早就过了,钟秋没有阻止他,可能正在思索他所谓的背水一战;众鬼魂也没有阻止他,可能是怕成为不懂战术、无勇无谋之辈吧?
钟月一边垂泪一边喃喃而语:“我们损失三千兄弟,我们很伤心,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沉沦,更不能内里起争斗。我们要化悲伤为力量,为牺牲的鬼魂报仇。”顿了一下又说道:“贾正经已经够苦的了,大家不应该再误会他了。”
贾正经瞪着一双泪眼,感激的望着钟月说道:“不错,我们应该化悲愤为力量,重新站起来。此时我军很疲惫,可是敌军也好不到那里去,我们可以分出一部分兵力迷惑他,主力部队悄悄转移,尔后在寻缝找隙回归鬼王都。”
众鬼魂先是被血煞惊吓,后又被兽魂族窝窝囊囊的追出去三百里,心中郁闷难抑。这才把矛头指向了引爆血煞的罪魁祸首,此时听了他的言语,又思及他那鬼将的身份、和为了妓女同八百个管带悍然而战的超级实力,不免心中忐忑。虽说他不过是一个奴隶,但在这个以实力为第一的阴司里,其地位已经隐隐超越了自由的管带。心中几丝慌张,几丝惊喜——怎么说能看到一个比自己高的多的鬼将痛哭流涕,是多么大快心意的事啊!连贾正经都能感到异样的气氛,这让他想起了在阳世时,偶然间见到了领导受瘪的情景后,竟然感觉到万分幸福——简直比新婚之夜还幸福。(当然所谓的新婚之夜,不过是婚前上百个夜晚的重复而已,早没了新鲜气息。)可惜这次主角对换了。
泄愤在害怕鬼将报复与观光的复杂心情中慢慢过度到了尾声。
上将钟秋一脚把贾正经踢出营帐外,怒骂道:“你******到成英雄了。”同时发动血咒。惨叫再次响起,远远传播出去,连停在五里外的兽魂族听了也潸然泪下,暗自猜测这个有着上将实力的女对手,在战败后会怎样虐待部下——不会是*待吧?兽魂族对于抓住的女鬼魂,经常用这一着。听说阳世界有一个叫日本的地方,也经常玩这一着,还冠了一个名字,美其名曰:******!这个女上将不会也学了这一着吧?象一个野兽一样把部下搞的死去活来!
战斗在上将钟秋的威逼、和兽魂族的咄咄逼人的无可奈何下进行的。二千多个鬼魂在上将钟秋的带领下,突然冲进了兽魂军军营,这种典型的狗急跳墙在兽魂族面前是施展不开的——这种狗狗用的‘计策’,兽魂族早就安排好了应对之策。
冲进兽魂军军营的二千多鬼魂很快陷入了被动,被近万名兽魂团团围住,鬼吼兽嘶天昏地暗。
贾正经躲在战圈外的一座小山上,(在进攻的前一刻他偷偷的溜出了队伍,躲到了这座小山上。)暗骂活该!早就劝阻钟秋不要发动偷袭,她却任意妄为,终于陷进了兽魂族的重围了。
贾正经心中有几分窃喜,但更多的是担心。上将实力不是轻易可以灭掉的,要是被她逃离了那贾正经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他目不转晴的注视着战场上的变动。
二千多个久经战场的鬼魂,很快靠拢到一起,围成一个圈子勉强自保。双星上将钟秋象游荡在大海里的鱼,在兽魂中东飘西荡,如入无魂之镜。犀利的闪电碰见就亡,挨着就死。连兽魂族的指挥官——那个拥有鬼将实力的统帅,也远远的避开。
上将钟秋东跳西蹦了一阵,自己也觉的无聊,回到了队伍之中。东张西望的在兽魂族里寻找实力强横一些的对手,然后数道闪电一气哈成劈它个魂飞魄散。钟秋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乐此不疲。在二千个鬼魂形成的圈子里,忽进忽出瞬息间就消灭了五个管带期的兽魂。一时间实力高强一些的兽魂都远远的退了出去,围困二千鬼魂大军的只剩下鬼卒期的一群兽魂。
兽魂族虽然占据了数量的优势,但单兵实力差距太大,二千多鬼魂大军里有八成是管带期的高手,每一次出手都是二千个阴雷砸在兽魂里,鬼卒期的兽魂根本就近不了前,更别说造成什么伤害了。渐渐形式向有利于鬼魂大军的一面转变。
贾正经按奈不住了,要是钟秋大军战胜了,却发现昨天还信誓旦旦,要为鬼魂大军鞠躬尽瘁的贾正经做了逃兵,钟秋不活剥了他才怪。贾正经伸展了一下腰身,暗想:这兽魂也够白痴的,你就是蜂拥而上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你却把军中的主力干将拉出去,弄些低级小兵送死。结果是给了钟秋一个各个击破的机会。哎!莫不是兽魂族的领导是猪?但是即便是猪怎么也得弄个狐狸当军师啊?跟白痴战斗真没意思!
贾正经悄悄的接近战圈,他得不为鬼魂所知的偷偷融合进去。然后跑到上将钟秋的面前往外丢几个闪电,在勇猛的呐喊两声。可是当他快要接近战斗的圈子时,远处又杀来一队兽魂,滚滚尘烟铺天盖地而来。贾正经怪叫一声转身又跑了回去,躲在小山上颤颤发抖--幸好见机快,否则就要深陷重围了。这是从那里又杀来了一队兽魂大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