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锋芒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何梅在秦奋的帮忙下,恶整了刘旭母子。憋屈在心里多少年的恶气痛痛快快的大出了一口,心情愉悦的有说不出的好,眼开眉展,更显得容光四射,百媚丛生。她怡然自乐的哼唱着时下最流行电影《地道战》的主题插曲:“太阳出来照四方,毛主席的思想闪金光……;主席的思想传四方,革命的人民有了主张……”欢欣若狂的进了家门。
“爸,妈,我,何梅回来了!”一进门,何梅就眼笑眉飞的大喊大叫着。
“啥事,这么高兴,赶集拾到金砖了?”何队从女儿长这么大还没有见到高兴成今天这样,走路带着春风,脸上洋溢着春意,眉宇间凝聚着春光。
“爸,妈,比拾到八块金砖还让我高兴!”何梅笑逐颜开,笑容满面。
“啥事?让你这么高兴,快说说看!”全家人都围了过来。
“爸,妈,三年前我受到刘旭家的人羞辱,当时刘旭妈那个恶婆娘指桑骂槐,把我骂得连****都不如,我当时被她羞辱得死的念头都有!”何梅说着眼圈泛红,声音极为低沉,镇定地说:“爸,山不转路转,就是今天上午秦奋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接着何梅就将上午的经历简短的向家人作了介绍,只让何梅妈和二个弟弟张大着嘴巴,面面相觑,目瞪口呆,惊讶的神情一揽无余。何队神情略显怪异,露出了吃惊的神情:“何梅,爸有愧,你受了这么大委屈,爸都不知道!你应该早点告诉爸的!”
“爸,我要是早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你能象秦奋一样去羞辱刘旭母子?这些耍弄人的办法也只有秦奋他能想得出来,能做的出来,就是拿上台面去评理,秦奋也不理亏,真是扬眉吐气,大快人心!”何梅这时又从哀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喜行于色,由内而外光彩焕发。
“也对,你就是早告诉了我,爸也只能替你难过替你担心而已,秦奋那些损人整人的阴招,爸还真的想不出来,就是别人帮我想出来,我也没那个能耐去到供销社找那个婆娘算账!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新人辈出,不得不让人佩服!”何队感慨的说,“那个‘雁飞一霸’可是个鬼都怕的狠角色,居然也称秦奋为‘师哥’,秦奋这小子厉害!”
“爸,你哪天见了秦奋面,向秦奋道声谢,正式邀请他来咱家坐坐,吃顿饭,和他加强点联系,不行吗?人家可是为了我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啊!”何梅看着爸的脸,很认真的说。
“是啊,那是应该的!”何队在人情世故的处理上,可是拿得起放得下。
“姐,明天你跟秦奋哥说说,我小学毕业后不上学了,二年后他回城了,我跟他后面混行不行,书我是实在念不下去了,一进到教室我头就疼!”何山跟着何梅走到里屋去央求。
“何山,那绝对不行,中学一定要上。你要是不上中学,我就叫秦奋哥永远都不要你!小学毕业后你年龄还小,知识不丰富,没有混的资本。姐答应你初中毕业后,确实不想上了,姐一定让秦奋哥带着你混!”何梅语气异常坚定。
“姐,他那么听你话,秦奋哥一定是喜欢上姐了!我要是秦奋哥,我也一定会喜欢上姐的!姐那么漂亮,比《地道战》里的女八路还漂亮,除了皮肤有点黑,简直就是完美之人!”何山懵懂的说。
“何山,你也看出来了秦奋哥喜欢我?”何梅红着脸问何山。
“秦奋哥他没有理由不喜欢姐啊!”何山似懂非懂的说。
第二天上午,在农田里干活时秦奋看到何梅,关心的上来就问:“丫头,觉没睡好吗?你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显得很疲惫的样子!”
“是啊,想干点事太难!也不知道怎么了,翻了一会养猪的书,本想早点休息,可是躺在床上想东想西的,就是睡不着!觉虽没睡好,但有了想干的事,又出了恶气,心里却很高兴。”何梅也是如实回答。
“丫头,明天我准备回趟家,需要带点什么吗?”秦奋问。
“秦哥,回家有事?可以和你一道去吗,长这么大还走出过雁飞的地界,县城对我来说就是天边,还从没去过,你说我可怜不可怜!”何梅说这话有点难为情不好意思。
“丫头,别告诉别人。余欣爸要去县医院做阑尾切割手术,我去帮忙给他安排一下医院和住宿,这次你去了不是很方便,我也不一定有时间陪你,下次随时想去我都可以随时陪你,我还能专门陪你到处走走逛逛。”秦奋低声说。
“也好,我等会考虑买点什么,中午到你那告诉你,另外昨晚我看了养猪的书,有些问题也需要和你商量一下。”何梅很善解人意。
中午快要下工时,秦奋又装做从容镇静的样子将小苑叫到一边,低着头,红着脸,二眼也不敢正视小苑,说:“谢谢小苑表姐,肉酱真的很好吃,害表姐你昨晚空跑一趟还等我那么久,昨晚我出去了会,很晚才回来,确实是不好意思!另外我明天要回趟家,需要些什么吗?”
“那么晚了,你在哪练拳?需要什么,我回去再仔细想想,晚上到你练拳的地方找你,我再告诉你!”小苑看着秦奋那人见人爱,男性魅力十足的样,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但她知道喜悦之情绝不能表现出来。
秦奋指了指生产队最南边靠近西肥县搭界桥边的一块空地,对着小苑笑了笑,“表姐,我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去了。
秦奋和小苑的一举一动都被躲在远处的秀枝看得一清二楚,她仔细在暗中观察秦奋已有很多天了,秦奋恰到好处的言谈聊天、行动举止和男人味十足的风采,让她有种如沐春风和如痴如醉的感觉。她要认真分析秦奋的需求,对自己的气质和行为表现进行调整,从而充分展现出自己的优势,最终达到与秦奋把手言欢的目的。因为秀枝心里早已经有了与秦奋一次,便胜却与何庆功,与何队无数次的想法。
中午时分,秦奋刚吃完饭放下碗还来得及洗涮,何梅就进了屋。她一坐定,接过秦奋递给的开水,也顾不喝上一口,就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看着坐在对面的秦奋说:“开始我打算喂五头,猪圈和子猪肯定不是问题,但饲料是个大问题,我们这农村家家传统的喂法是每天二顿,我打算喂三顿,多喂猪长得快。现在难点主要集中在饲料上,你不喂它,它不长啊!”
“我曾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里好象听到过介绍解放军某部战士用野草和树叶发酵喂猪,取得很好效果的事,这书上有介绍吗?”秦奋问何梅。
“噢,这书没介绍。但猪吃树叶,野草我知道,猪本来就是人训化过来的动物,但树叶野草能当主饲料吗?”何梅眼睛一亮。
“你把书再认真看看,我们这叫做‘学以致用’。我回城后再想办法搜集点这方面有用的资料,回来后我们再商量!”秦奋笑着说。
就在何梅和秦奋正在热烈说话的时候,余欣出现在知青组院内秦奋的门前,余欣静静地望着他俩,不免心烦意乱,心中袭来一阵阵凄楚情怀,不由得感叹:秦奋何梅,金童玉女,这才叫天生的一对!
“余欣姐,咋站在门外,快进来坐!”秦奋先发现余欣,忙站起来打招呼。
“余欣姐,你好!”何梅也主动站起来,和余欣打招呼。
“秦奋兄弟和何梅妹妹你俩在谈论什么,那么热闹,看得我都不忍心打扰你们!如果是秘密的事,我也不方便听。”余欣边走进门边说。
“余欣姐,我们只是在说养猪如何解决饲料的问题,没有说其他的事,哪有什么秘密可言?”秦奋笑着忙跟余欣解释。
“噢,你们再说用草、树叶和农作物秸秆发酵作饲料喂猪的事,这事我前几年曾尝试过,效果蛮好的!”余欣笑着向秦奋和何梅介绍说。
“余欣姐,你尝试过?”何梅大喜过望,赶忙挪位坐到余欣身边。
“我家现在的猪还在喂。前几年我跟我大哥说过养猪的事,大哥给我找的资料,资料上是这样说的,不过发酵剂我们这里买不到,我就试着用盐代替,效果也很好的!猪特爱吃,节约了粮食。我家喂猪除了自家碾米后留下的米糠,其他的什么粮都不用!”余欣说。
“余欣姐,你有这么好的方法,你家里喂了几头猪?”秦奋紧接着问。
“喂了一头,当时我想喂个十几头,请示何队,何队又请示了大队何书记,他们只同意我家喂一头。”余欣的话虽有点哀怨但充满了魅力。
“这叫什么事,多喂几头猪都不给!”秦奋话说的有点愤愤然。
“走,余欣姐,我们这就到你家看看去!以后我可得好好地向余欣姐学学。”这时何梅也顾不上余欣家是四类分子什么的了,她现在想的只有一个事,多喂几头猪,把猪喂好,多挣点本钱。
余欣本身也是慷慨热情之人,听何梅这样说,也忘了自己找秦奋的事,被何梅拽着出了门。自从到雁北落户以来,她的印象中记得除了秦奋到她家屋里坐过之外,还从没人到她家去过,其他人找她家人说事,也是隔着墙把她家人喊出来,站在门外说,现在一听何梅要到她家去看看,自然喜不自胜,心里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