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到B市来的主要目的当然不是探亲,工作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第二天一早,安长埔和秦若男就开始忙起了他们的正经事,直奔B市公安局,希望得到他们的协助,一起找到沈大年在B市逗留那些年留下的线索。
秦若男出现在B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里,着实引来了不晓得骚动,她的老同事们都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上前和她攀谈,关切的询问其她的近况,当他们得知和秦若男同来的这个男警察不仅仅是她在C市的同事,还是她的男朋友时,都很惊讶,其中一个男同事甚至开玩笑说:“我说怎么感觉这一次若男回来,整个人的感觉都和原来不太一样了,弄了半天是因为‘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啦,真没想到,咱们这儿的女超人也会谈恋爱!”
一番调侃把秦若男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故意板起脸来要大伙儿正经一点,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在把关于沈大年的事情和这里的警察进行了沟通之后,其他人也渐渐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有工作的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情,比较空闲的则在请示过领导之后,协助秦若男和安长埔一起调查起沈大年在B市期间的情况。
临从B市公安局刑警队出来的时候,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同事拍拍她的肩膀,有些感慨的对她说:“好啊,若男,看到你有男朋友了,我们大伙儿其实心里都踏实了不少,以前是觉得你离开咱们这儿调去C市,离家里远点生活会比较轻松一点,现在又知道你在外头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了,我们就真的放心了。”
秦若男听了这番话,差一点红了眼圈。
离开B市公安局之后,安长埔也感触颇多,忍不住问秦若男:“你原来的这些同事和你关系真不错,当初调去C市的时候,其实你心里应该也挺舍不得的吧?”
“是啊,尤其那几个年纪大的前辈,几乎是那我当自己家里的孩子一样关心,当初为了不被家里干扰,不得不选择调转到外地去的时候,心情真的挺差的,”秦若男点点头,承认了自己当初走出那一步有多么的艰难,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尤其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调到C市去之后我会遇到你。”
安长埔听了这句话,即便知道还有别人一起,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在跑了几乎一天之后,关于沈大年的情况终于有了新的收获,他们得知在离开B市之前,沈大年曾经受雇于本地的一家木材加工厂,在那里做过守夜的值班人员。
安长埔和秦若男便立刻按照这家木材加工厂的所在地驱车赶了过去,终于赶在那边下班之前赶到工厂,找到了厂子里的一位负责招聘工人的工作人员,向他询问了一下关于沈大年的情况。
由于沈大年从这里离职的时间并不算很久,这名工作人员对沈大年还有比较清晰的印象,根据他的回忆,沈大年是自己找到工厂来应征的,之前这家工厂在招聘网站和人才市场都留下过招工的广告,所以也没仔细询问过沈大年具体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这里的招聘信息的。
沈大年在这家工厂做夜间的更夫足足做了一年有余,工作期间的表现很稳定,据工作人员回忆,沈大年平时非常的沉默寡言,早上交接班的时候,不必须开口的情况基本就不开口说话,到了傍晚接班的时候也一定会准时过来,他自称没有钱买手机,所以也没有给工厂方面留下过任何的联系方式,好在一直都很守时,所以基本上没有需要特意联系过他。
由于沈大年从事的是值夜的更夫工作,白天不在工厂,这家木材加工厂也没有值夜班的工人,所以沈大年在这里工作的一年多时间里,除了这位负责招工的人之外,工厂里几乎找不到其他和他比较熟悉的人,没有人真的说得上来,沈大年到底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甚至包括最后他忽然之间提出辞职,都没有向工厂方面给出过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是说自己不想做了,坚决要辞职,工厂方面觉得夜间的更夫也不算难找,也就答应了。
在那之后,陆陆续续的,安长埔和秦若男又调查到了这四年多的时间里沈大年从事过的其他几项工作,发现沈大年从事过的工作,要不然就是毫无稳定性可言的临时雇佣工种,要不然就是和在这家木材加工厂一样,在其他地方做夜间的更夫工作。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经查明确实曾经雇佣过沈大年的工厂或者企业,地理位置都在B市比较偏僻的郊区,没有一个是在市区范围内的,就好像沈大年换每一个工作的时候,都特意选择那些远离市区、远离繁华、远离人群的工作地点似的。
在把沈大年在B市的四年多里从事过的那些工作归纳起来之后,秦若男和安长埔也很快注意到,沈大年一直都在做一些工资不高,更谈不上稳定的工作,似乎他并不追求工资的高低,也不在意是否长远稳定,他对工作类型的选择也和他的工作地点有着同样的标准,那就是远离人群。
结合沈大年在C市买下的那栋住处,他试图远离人群,远离视线的目的就变得更加显而易见起来。
沈大年虽然在B市生活了四年多,却并没有如同在C市那样购置房产,秦若男和安长埔花了一番功夫才逐渐找到了他租住房子的线索,顺藤摸瓜的联系到他曾经租房子的房东,并且说服了对方出面和他们谈一谈。
这个住处是沈大年在离开B市前最后居住过的地方,当然,按照他一贯的选择模式,地理位置依旧很偏僻,幸亏秦若男是本地人,虽然平时也没有到那周围去过,好歹也算是比较容易找到,否则要是交给安长埔这个从来没有来过B市的人,恐怕就要抓瞎了。
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等着他们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方,正是沈大年当时的房东,沈大年租住的是他家的房子,和老方的一家人其实还是在同一个院子里,那间房原本是老方家里头的一个对方杂物的仓房,后来老方找人收拾收拾,在院外开了个门口,里头简单的砌了个小炕,搭了个灶台,又在门边开了一扇小窗,打算便宜一点租出去,也好补贴补贴家用,小广告才贴出去没多久,沈大年就找上门来了。
老方回忆说,沈大年来看房子的时候,是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来的,说自己就一个人,喜欢安静,老方还向他表示,虽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但是那间房的房门是开在院外的,平时两家不会有任何瓜葛,绝对能够保证安静。
于是沈大年就很痛快的租了下来,当场就给老方点出来一沓钱,预付了半年的房租,老方一看此人做事这么痛快大方,自然也是满心欢喜,还主动表示可以给他提供一些生活用品,沈大年谢绝了,当天晚些时候用自行车驮了一卷被褥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这就算是正式的搬进来。
搬进来之后,沈大年就没有再和老方及其家人打过任何一点交道,白天就一个人关在屋里没什么动静,傍晚就离开,老方说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沈大年天天“昼伏夜出”,恐怕不是什么好人,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是木材厂的守夜更夫。
沈大年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忽然提出来要搬走的,在他通知老方自己要搬走的时候,老方发现他连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可是到此时沈大年在方家其实只住了四个月左右,老方心疼房租,沈大年倒表现的很慷慨,让他不需要退那两个月的租金给自己,还把那台二手自行车也留给了老方。
大体介绍完情况之后,老方带着秦若男和安长埔到沈大年当初租的那间小屋去看了看,沈大年搬走的这一两个月,这间房子还没有找到新的房客,所以一直空闲着,安长埔他们进去看了看,发现里面除了空屋必然会有的尘土之外,倒是还算整洁,沈大年走的时候,把带来的所有东西又都一并带走,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附近平时似乎也没有什么人来,现在突然开来一辆车,来了两个陌生人,还在老方的陪同下里里外外的查看老方家的那爿小屋,没一会儿就吸引了几个周围的邻居,看样子他们和老方很熟悉,叽叽喳喳的在一旁议论着,猜测安长埔和秦若男的来意。
安长埔和秦若男索性也向他们询问其关于沈大年的事情,邻居们充满好奇的议论纷纷,有的人和老方一样,说沈大年神神秘秘的,根本没办法了解他的底细,也有人夸夸其谈,一副对沈大年的事情了如指掌的样子,只是光凭听就听得出来,其中杜撰加工的成分远比实际情况要多得多。
就在秦若男和安长埔对邻居们提供信息这一条路几乎失去信心的时候,其中一个看热闹的邻居突然说:“哎?我想起一件事儿来,那个人住在老方家的时候,好像有过一个挺奇怪的人,神神秘秘的总在附近转悠,脖子上还挂着个照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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