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储蓄所证明了匡满夫妇关于邵慧艳曾经试图偷取他们银行卡中存款的行为的确属实,之后的储蓄所监控录像则证明了匡满和王谷兰与邵慧艳曾经发生过正面冲突,那么接下来需要做的,自然是向当晚在蓝月亮酒吧里和邵慧艳一起的那些人核实当晚的男人是否就是匡满本人。
拿了匡满的证件照分头去重新找过那天晚上和邵慧艳一起厮混的几个青年男女,让他们辨认过照片之后,秦若男和安长埔重新聚头,他们都带回了同样的答案。
“你去找过的那几个人也都确认当晚见到的就是匡满么?”秦若男问安长埔。
安长埔点点头:“对,我还特意拿了两张别人的照片让他们辨认,他们都能够认出当晚的人就是匡满。”
“我这边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并且我还从邵慧艳的那几个朋友嘴里了解到了一个情况,”秦若男把自己的收获向安长埔分享,“邵慧艳的小偷小摸行为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几乎可以被称为她一个多年的恶习,平时和她玩的比较多的人据说都多少有些了解,邵慧艳喜欢顺手牵羊,但是从来不偷太贵重的东西,因为怕惹麻烦,她的小偷小摸据说只是为了刺激,好玩而已,偷的东西不是发卡、耳钉,就是指甲刀、眉毛镊这种小玩意儿,偷来之后也大多会分给身边的人,不会自己留着,据她生前的那些社会朋友说,邵慧艳平时花钱就比较大手大脚,好像并不缺钱的样子,动不动就花几百块钱请身边的人出去吃喝玩乐。”
“这就奇怪了,”安长埔听了这些,皱起眉头,缓缓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有些困惑,“邵波和俞桂枝一起经营主要面向出租车司机的小饭馆,收入算不上丰厚,并且之前从他们的谈吐中也能听出来,他们很反对邵慧艳在外面和那些闲散人员厮混,没道理会由着她大手大脚,那邵慧艳的钱是什么来路呢?难道她对匡满家的入室盗窃并不是第一次尝试?她之前还有过其他就连她身边朋友都不知道的偷盗经历?”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我回来的路上也给邵波和俞桂枝打过电话,询问了一下邵慧艳这方面的表现,他们说,邵慧艳小时候倒是不知道跟什么人学会了撬锁,偷过几次家里的钱,被邵波发现之后狠狠的打过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敢偷过了,至于邵慧艳在外面是不是有过偷盗行为,她爸妈也说不出来,只说在邵慧艳出事之前,倒是没有人因为这种事去找过他们。”秦若男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给安长埔听。
“也就是说,就连邵慧艳的父母也不能确定自己女儿的手脚是不是干净,邵慧艳那些大手笔的花销什么来源,还有待确认。”安长埔听了点点头,心里依旧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赵法医之前对邵慧艳的尸检结果中提到,她在被害前曾经与人发生过关系,但是下体没有任何程度的撕裂伤或者其他创伤,基本上可以排除遭人**的可能。
“你说……”安长埔犹豫了一下,“邵慧艳的经济来源,不会是靠身体换来的吧?”
秦若男对此也一无所知:“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邵慧艳从事了那种行当,就连她父母也只说女儿喜欢和一些流氓地痞混在一起,玩的比较疯,当然,就算一个人恶贯满盈,人神共愤,他的父母也一定是最后一个知道,最后一个相信的。”
安长埔在随身的记事本上记录下自己的这个疑问,当做一个可能的侦查方向。
“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就在两个人准备动身去找匡满的时候,秦若男又说出自己心里的一个怀疑,“这两天咱们了解到的情况你都很清楚,一次是在储蓄所门前,一次是在蓝月亮酒吧,邵慧艳一共两次成功的从匡满手底下逃脱,匡满这个人咱们两个也都见过,身材特别的魁梧健壮,今天早些时候咱们看到的监控记录里也不难看得出来,他不仅健壮,发起怒来的时候,出手也挺狠,面对这样的一个人,邵慧艳两次都能几乎毫发无伤的逃走,足以见得这么多年混迹于社会,这个小姑娘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懂得如果脱身的人,但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遇害前身上有多处刀伤,那些刀伤的形成早于致命伤,手脚没有被束缚过的痕迹,她就这么任由别人伤害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抗,直到被人掐住脖子用刀刺入身体,才开始挣扎,你不觉得这种情况有些奇怪么?”
安长埔细细揣摩着秦若男的那番话:“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矛盾。以她面对匡满时那种快速反应的能力,除非杀害她的那个人事先能够让她无法察觉处境的危险,可是在被人留下那么多处皮外伤之后,她又怎么可能意识不到危险呢?”
“除非,她不介意对方伤害她的身体,但是没有预料到随后还有杀身之祸。”秦若男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你的这个想法比较有意思,咱们回头再找证据证明有没有这种可能,走,咱们先去找匡满聊聊。”
就在安长埔和秦若男起身准备出发的时候,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的田阳给他们捎回来一份法医鉴定中心刚刚送过来的补充报告。
在对邵慧艳的尸体进行检查的时候,赵法医从邵慧艳的血液当中化验出有毒性成分的存在,但是因为含量并不大,必须要进一步通过更加严密的化验来得出结论,现在结论终于拿到了,根据血液毒性检测的结果,邵慧艳的血管里所残留的微量毒素是来自于二亚甲基双氧苯丙胺,也就是俗称的摇头丸。
没想到这个小太妹邵慧艳,生前居然还有服食毒品的习惯。
根据这份补充报告上面的结论,邵慧艳生前确实服用过摇头丸,但是大体上可以确定,她不是一个毒瘾很大的瘾君子,充其量只是和时下里一些受到毒品蛊惑的青少年一样,误入歧途,利用摇头丸之类寻找刺激罢了。
安长埔和秦若男看过这份报告之后,便动身前往匡满与人合伙的那家货运公司。
这家货运公司距离匡满家很近,规模不大,门前除了几辆小型面包车之外,并没有任何大型货运车辆停在那里,店面也很小,被周围醒目的大招牌挤在中间,更显得不起眼,若不是秦若男眼尖,他们差一点就错过了。
进了那间不大的门市,说明来意,接待他们的雇员说匡满已经四五天没有来过这边了,不仅他没有来,就连他所有的那三台货车,这几天都因为年检、维修等等问题,没有在货运公司这边出现。
好在这名雇员对匡满的生活习惯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不知道安长埔和秦若男的身份,但见他们急着找匡满,还是给他们指点了一下去处,安长埔二人赶忙按照他的指点找了过去,果然在附近一个居民小区中的一家没有挂牌的“隐形麻将馆”里找到了正在那里打牌的匡满。
安长埔和秦若男推门走进生意颇为兴隆的“麻将馆”,坐在靠近窗边一张桌子前正在码牌的匡满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他一见两个人走进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便扬起小脸对他们招了招手,顺便让一旁看热闹的熟人顶替自己的位置,起身迎了过来。
“二位,有事啊?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呢?还让你们折腾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找我,这太过意不去了!”他搓着手,一脸抱歉的笑容,对秦若男和安长埔说。
“没什么,份内的事。”安长埔不大在意的回他一笑,示意他跟着自己到门外去说话。
匡满犹豫了一下,不过看到麻将馆的老板娘正疑惑的朝他们这边打量,也就没有拒绝,点点头,跟在二人身后出了门。
“匡满,本月五日晚上八点左右,你人在哪里?”出了门之后,秦若男立刻向他发问。
“我……”匡满听到秦若男的问题,脸上的表现有些僵硬,他迟疑了一下,舔了舔嘴唇,说,“八点左右……时间上我记不清楚了,不过那天晚上我出去过一趟,然后又回家了。”
“之前你好像是说晚上一直在家看电视,对不对?”安长埔微笑着问。
匡满面对他的笑容,有些心虚的讪笑着:“瞧,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们当警察的!我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之前没敢说,我那天晚上出去找偷我们家东西那个小丫头要我的证件来着。”
“这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讲?”秦若男从匡满的话里抓到了一个弦外之音。
“我是怕那个小丫头反咬一口,不承认偷了我的东西,还反过来说我动手打人什么的那就不好了。”匡满这一次回答的倒是挺迅速,“我那天找她的态度挺横的,正在气头上,所以免不了有些粗鲁,事后想想也怪后悔的,就没敢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