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不是像童话故事里那样的么?童话故事里皇帝只有皇后,他们都很相爱!原来…不是这样的啊!”曼尼的语气里充满了失落。
“能被封个妃就非常不错了,天下有多少女人都求之不得呢,皇后人选可得经过甚重考虑通过皇太后才能封的。不是谁都可以做皇后。”
“谢谢你,林婶。”曼尼已做了决定,她决不可能和那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但她还是会等他回来。跟他说一声再见,从此他们就不再有任何交集。
“主子…主子!”碧天慌慌张张的跑进内堂,差点一头撞上正要出门的卓琪。
“你跑这么快赶去抬胎吗?”
“不…不是…是,是皇上回来了!”
“是么?那渊王岂不是功亏一溃?”卓琪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主子,你是怎么了?听到皇上遇害你是这个表情,听到皇上回来你还是这个表情,是不是西晋国快灭亡了你都无动于忠啊?”
“呆瓜你想死吗?这种话也说得这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卓琪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下去做你的事吧…诶,等等…她——有消息吗?”
“她?她是…啊!曼尼小姐啊,她——还没有消息!”
卓琪翻了个大白眼,“能不能一句话一口气说完?好了,没事,你走吧。”
“哦。”碧天悻悻然的走了出去,边走边自言自语,“这可如何是好啊!主子越来越不对劲了,一定是因为曼尼小姐,得尽快把曼尼小姐找回来才行!嗯!”
渊王府的梅林里,渊王一袭深紫色襄金边的外袍显得高贵静雅,他一脸怡然的坐在竹榻上扶着凤尾琴,休长如白玉般的十指拨弄出如行云流水的天簌之音,一声低沉恭敬的声音打破了这种美好。
“王爷,不好了,皇上他回宫了!”
琴声嘎然而止,渊王抬头看向少戚,微皱着眉,“他的命还真大,那么高那么险的地方居然摔不死他。看来老天爷挺眷顾他的。”
“王爷,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以司马炎的睿智一定是瞒不过他的。”
“呵,急什么?”此刻渊王倒显得很平静,“即然如此…我们只有另谋出路,这次暗杀若想洗清嫌疑,就得找个替死鬼。”
“这…`司马炎一定会怀疑,属下还是觉得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我想说不定他还得感谢我。替他除掉了心腹大患。”
“难道王爷有何妙计?”
“本王确实有一妙计,这次弄不死皇帝,我们好歹也要收回成本,卓琪!树大招风,光芒毕露就会引来杀生之祸,他功高盖主,所有军队以卓琪马首是瞻,司马炎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却一直找不到合理的借口除去他,若是这次我替他除去了卓琪相信将功补过,司马炎是聪明人知道孰轻孰重,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先稳住局势以后再找机会除去司马炎,到时候卓琪恐怕也早已被处死,司马炎一死就是我的天下,这桩买卖怎么做都划算!”
“那王爷有什么好办法除去卓琪?”
“本王不是为了以后的登基做了一件龙袍么?现在自然是没有什么用处了,不如…我们把它送给卓大将军,也算是一番好意!呵呵……”
少戚想了想叹道:“妙计,妙计!即除去了卓琪又洗脱了我们的罪名,王爷英明!”
“你去办吧,可得小心点,神不知鬼不觉的,最好趁卓琪不在府里的时候动手,懂吗?”
“是,那属下就去办去了,属下告退!”少戚行了礼转身迅速的离开了梅林。渊王看着这一片冒出绿叶的梅树,眼睛有些深沉,伸出手拂着深绿色的叶子隐入了沉思,“非烟…你到底在哪里?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曾对我动过一丝情意吗?这叫我如何接受?”
“主子,你看,出来走走多舒服啊,干嘛整天的闷在家里,没病都闷出病来了,凌军师你说对吧?”
“嗯。”凌宵摇着玉扇一派仙风道骨,飘逸出尘,引来不少妙龄少女的侧目,“将军以为如何?出来走走,心旷神怡了不少吧。”
“不错啊……”卓琪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还是那幅冷漠淡然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也勾起不了他的兴趣。
凌霄和碧天对望了一眼各自叹了口气又连连摇了摇头,三人走进一家茶馆定了一间雅房叫了一壶香茗和几样精至的点心,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凌军师,你说皇上会不会猜到是渊王所为?”碧天咬了口千层糕问道。
“你说呢?小呆瓜!”卓琪抢先一步的说道:“皇帝可不比谁笨,他能从当年那么混乱的局势中脱颖而出坐上皇位那种气魄和智慧可见非一般人所比。”
“那渊王不是危险了?”
“你很担心渊王吗?”卓琪翻了个大白眼,“他危不危险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问问而矣嘛,主子你对渊王有成见也不能冲着我来啊。”
“嗯哼~!”凌宵适时的出声制止了碧天立即转移话题道:“我们不要管别人怎么办,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卓琪沧桑的笑出了声,“我们的处境?我们不是一直在剑尖上为别人跳着最华丽的舞吗?那感觉从一开始是那么刺激那么斗志昂扬,可是…什么都有厌倦的那一天,若是厌倦了会一天比一天难受,一天比一天都无法忍受!”
“将军…都跳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感到累了?因为心累了所以你才会感到累,你的心结不在于你厌倦了战争,你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你是所有士兵心中的战神,所有百姓心中的信仰。现在的你,还能全身而退么?”
“看来我只有死在战场上才能解脱。”卓琪叹息了口气不再言语。
“呸呸呸…`将军你尽说些不吉利的话!”碧天吓得赶紧回道。“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说些开心一点的事情吧。比如,将军何时取妻给卓家续个香火什么的…``”
“嗯哼~,咳咳…”凌宵连连咳嗽想要制止碧天,但碧天实在是太过于迟钝,转脸看向凌宵问道:“凌军师,你是不是喉咙不太舒服,我那里有一贴方子,回去给你试一试,一定灵的。”
“不…不用了…”凌宵对于碧天的迟钝真是无话可说,跟着也叹了口气。
“你们也不用如此这样遮遮掩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哼…我卓琪何时如此需要这般小翼翼的呵护,我早就忘了,所谓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此时,门外有人急切的连连敲门,碧天没好气道:“谁啊,不知道里面是卓将军吗?还这样放肆!”
“进来吧!”卓琪叫道。听到卓琪的声音门外的侍卫便冲了进来,“不好了将军,将军府有人举报府里有龙袍说将军想造反皇上下令要将将军革职查办,现在将军府已经查封,茶楼外正有皇军等候将军彻查。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跟皇军走一趟!”说着卓琪没有一丝胆怯站了起来,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凌…凌军师,快想办法啊,现在该如何是好?”碧天急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倒是凌宵跟卓琪一样仿佛根本没什么大事,一派的淡定冷静的安慰道:“碧天,你放心吧,将军暂且并无大碍,再说我也不会让将军有事的。你不信我吗?”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信不过老天爷。信不过皇帝啊。”
“看来…这定是有人要栽脏嫁祸。”……
刑议府大堂之上皇帝一袭明黄的龙袍威严而高贵,皇军押着卓琪走进大堂,所有人下跪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炎眼中隐隐透出杀气望着卓琪,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冷漠道:“平身!”
“谢皇上。”皇军立时站了起来训练有素的站到两边,皇帝的左边坐着渊王,右边坐着丞相,此时卓琪双手被反绑于身后,低着头默不作声。
“卓琪!”司马炎大喝一声,审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龙袍,你可知这是死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