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与北朝虽说从司甜出嫁才正式结盟,但在结盟之前除了偶尔有些小的边境摩擦外,总的来看相处还是比较和谐,向上追溯百年,两国还有一祖同根的血脉亲情,历经百年两国分立发展是习俗都略有变化,但还是有很多的共同点。
东方国却很不同,这个由游牧民族进一步演变出来的国度,因为地势阻隔的原因百年来一直自立发展,从三国大战后就静居山北,除了小规模的民间贸易往来外,从未与我两国有过什么政治结盟或者友好活动,唯一的联系就是它养了几个小国当看门狗,时不时的放出来恶心别国一下,搞点小破坏,对他们的风俗习惯我也是入住了东方国之后才有所接触。
在这里不得不感叹一下,东方国……真开放啊!
我头一次知道,紫宸宫前的荷花池不仅能用来养鱼赏花,居然还可以用来洗澡……看着一个个略绾青丝,紧着裹胸贴身长裙的美丽女子在荷花池里嬉水笑闹,如果自动屏蔽了拿着各种衣服在岸上等候的宫女们,眼前活脱脱就是一副仙女下凡嬉水图啊!来来往往的太监们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看腻了还是不想看,一个个行色匆匆表情谦恭毫无半点偷窥的行为,其淡定让人唏嘘,比起他们,我那群忠心护主血气方刚因为此事变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出趟门给我办事还顶着张大红脸回来的黑阁侍卫们,真是显得躁动很多啊。
紫宸宫前的这个荷花池原来的人流量我不甚了解,打从我搬过来之后,每天这里貌似就没断过人儿。我相信东方国夏天很热,下水泡泡解暑再好不过,可亲们,这都快十一月了,内务府送来的衣料都开始变厚了,你们还打算在那凉水里泡多久啊?这都冻病了俩了,你们这辛辛苦苦哆哆嗦嗦的到底是为哪般?
“有这么烦吗?每天都能看见美人出浴,多好啊……哎哎,算我说错了,你先把茶杯放下,咱们有话好说啊……”
我将茶杯归位在茶壶旁边,愁得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花业那个老贼这么难对付,我还以为是手到擒来,居然这么费劲,东方国君也太小气了,借都借了,就不能多给点兵啊。”
秦淮失笑:“别说国君小气,让你们早没察觉呢?都说防患于未然,像你们这种失误,东方国完全可以不借兵坐看你们笑话。”
我嘟囔:“就你们国君英明神武,你不就一臣子,至于这么护短吗。”
秦淮失笑:“不是护短,是实话而已,你父亲太松懈了,花业这种人早就该在定国之后就处死的,居然还留到现在,怎能不生事。”
“那是我父皇仁善,哪像你们这些白眼狼过河拆桥。”
“你不懂。”他颇有几分严肃的说:“狡兔死走狗烹是安邦定国的铁律,一个国君倘若在不合适的时候仁善,就会酿成大祸,这次的事就是一个教训,到日后你哥哥即位这样的事也不会在少数,总不能一有谋反就跟人家借兵吧。”
我怒:“这次是意外,倘若杜霖及时回转,我何苦要来这里谈条件,总不能每次都这么背吧!”
秦淮看我急眼了,笑而不语,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啜。
我斜睨了他一眼,这厮还真是淡定,这可是**,皇帝老儿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宫殿可都以这紫宸宫为中心呈扩散状分布,人多眼杂,他也不怕给人看见传到他主子耳朵里剁了他。
“我就奇怪了,隔着个面具你怎么能认出我来呢?”我不耻下问,这个问题真是好奇很久了。
“还不是因为你打我。”
“恩?”
那厮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幽幽道:“易容面具能遮蔽面貌,但改不了身形和习惯,尤其是……”他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接着道:“一见面就怒目相向动辄打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嗷!原本我以为是他安插了无数眼线才弄清楚我的身份,原来是我自己太冲动暴露了自己,果然冲动是魔鬼啊啊啊啊啊啊……
他从一脸崩溃的我手里掰出快要被捏碎的茶杯放到桌上,伸手拍拍我扁的厉害的脸。
“你冤屈什么,要是我没认出你,谁给你传情报?我天天这么忙,还得抽空关心你们南国的事儿,你也不犒劳犒劳我……”
“床头枕头边有袋子金瓜子,自己去拿。”我没好气道。
“爷床头枕头边有十个金元宝,自己去拿,拿完了给爷亲口就成。”他语气轻佻道。
对这种只动口不动手的低级调戏我都麻木了,瞪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哎?你看那是谁来了?”
“……秦淮!”
这家伙居然趁我看门口的功夫蹭上来偷了个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还留了口水!
我一个大耳刮子就扇过去,这家伙三跳两跳就蹦到了房檐上,留下一句“爷明晚再来”转眼就闪没了影子。
我愤愤的瞪着他消失的地方,恨不得瞪出个窟窿来。每次为了偷偷从这家伙嘴里得出点南国的情况,都不得不把黑阁侍卫遣了,就怕哪天他给侍卫们摁住了东窗事发,这家伙居然又趁这功夫调戏我,下次得考虑留两个侍卫教训他。
“谁在那里!”我厉声道,只觉得窗前人影一闪,第一反应是有人偷窥。
黑阁侍卫们都被遣出去做了别的事情,动静惊动了宫里伺候的宫女,她们到处查看了一下,只见墙头上立着一只狸猫,见人来了“喵”叫一声就跑了。
“公主,是只猫。”
我看见了是只猫,我又不是不认识,头一次发现这里的宫女真的挺废柴的,还是叫自己人来放心。
“等会我的侍卫回来了,让他们直接来见我。”
“是,公主。”
夜深人静,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墙角下隐了一会,避开了夜间巡逻的侍卫,轻手轻脚的来到宫殿的后门,躲在暗处轻声的学了两声猫叫。
声音未落,紧闭的木门开了一道小缝,有人从里往外看了看,低声道:“快进来。”
黑影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看见,才闪进门里,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没发出一点动静。
夜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