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我早有此意,却迟迟没下定决心。”男人沉吟了一会儿,用眼睛扫视围聚在圆桌周围的其余人,璀璨的吊灯照在甲胄上格外刺眼,不过不妨碍他继续说下去,“我不适合做一个英雄,我只是一个没什么大志向的小男人,一辈子的理想也不过是希望自己买东西不用看标价而已。我不属于这个地方,请大家让我回去吧。”
“老大,你不需要这边的世界,可这边的世界却缺不得你,没有一个人喜欢世界暗面,有谁想一辈子当只不为常人所知的老鼠?可这是责任,是义务,是值得赌上一切的荣耀。”那是一个法国贵族,总强调一些荣耀与奉献,他双手担放在桌上,胸膛离桌刚好小臂的距离,标准的礼节透出绅士的气质。
“不可,不可。”另一个夫子惊叫着摆手,宽大的袖袍随之摆动,“暗面是明面的边界,这里如果被攻破,您又能在明面待上多久?万万不可啊。”
“哥哥,可以不走吗?”糯糯的声音仿佛要将人融化,少女眼中透着雾气,眼看着男人,忽然又将头低下,雾气汇成泪滴滴落在修长的腿上。
男人早已习惯了贵族的荣耀和夫子的古板,却唯独对少女的眼泪毫无办法。他抿了抿嘴,站了起来。
“只在做最后一件事,做完就走。”
男人转身,每一步甲胄便会变红一点,行至出口,甲胄已是一片血色,他轻一挥手,不转身也不回头。对他来说,这是决绝也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