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远远看到走廊尽头拐角处蹲着的粉红色身影。海狼大步向前走去。
深蓝轻轻抽咽着。她只是看了刚才的一幕,心里塞满了莫名的痛。很痛!
“在这里哭什么?”已经好久没见她落泪。海狼不免心疼起来。而嘴上却依旧是严厉的语气。
深蓝看到来人是海狼,慌忙站起。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
“哭什么?”海狼再次问道。灵狼那家伙说,如果深蓝看见他跟别的女子缠绕在一起,绝对会心神不宁。那就证明她心中有他!而现在,海狼多希望她没有看见刚才尴尬的一幕。因为他更怕她心中没有他。
“我……我只是害怕!”深蓝在心中翻找着合适的措词。“我惊扰了你们,我怕大哥会生气!”大哥看上去确是很生气的样子。
海狼伸手欲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珠。深蓝却闪了开去。向前一步,欲拉住她的手。傻丫头却一径后退。深蓝在心中默默地苦苦喊道:“大哥,求你。别用刚摸了别的女人身体的手碰我吧。”
海狼似有觉察,尴尬得将手反背,身后手握成拳。“怕他生气?”海狼心想,这丫头真会捡好听的说。难道她心中就一点也不在乎他吗?
冷下心不再去看她抽咽得让人心痛的样子。“走吧,我们回家。”海狼冷言以对。
“不,灵狼哥哥叫我在屋子里等他回来。”深蓝现在好怕与他独处。“你多陪她一会吧,我马上就走。”深蓝伸手指向刚才的房间。说着转身欲要离开。
“我说走就走,不用你费心在这里给我安排!”话音落下,抓起深蓝的胳膊,二人匆忙离去。
车厢里,海狼斜一眼身边沉默不语的人儿,心里万分郁卒。他也不过是正常男子的正常需求。怎么就整得跟被抓奸在床似的。
而深蓝的心中却真真是大受打击!
深夜,深蓝赤着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默默地端详自己的身子。看着自己的胸部,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大哥所欣赏的那种类型!
翌日。
日上三竿,灵狼还在呼呼大睡。海狼自顾推门而入,一把将他盖在身上的被子拉走。
“你……怎么裸睡?”看到被下的大男人浑身赤条条的样子,复又把被子给他盖好。
灵狼睡眼惺忪,眯着眼睛看来人是老大。便在被下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老大,您老要换换口味吗?”没头没脑的开着玩笑。灵狼从被窝里爬起。毫不忌讳地在他面前穿上衣裤。
“莫绿萼呢?”海狼剑眉微皱,看似没心情和灵狼穷斗嘴。
“她啊。我昨晚回来后就吩咐人将她送回家了。哎!与深蓝差不错的年纪。言行举止却成熟得让人惊叹。上流社会的颓靡浮华真是害死人啊。”不大会儿功夫,灵狼已穿戴整齐。
“恩。”海狼只轻点下头。
“唉!老大,别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好不好。老牛吃嫩草的滋味应该很爽才对。”
“爽你个大头鬼。”海狼忍不住粗口。“你可知道,你将深蓝一人丢下后……那丫头撞了个正着。”海狼满脸郁卒。
“啊?”灵狼当场呆掉。“怎么会?你们就不知道关门吗?”
海狼无语。
“那个,那丫头做何反应?”
“一个劲道歉!希望我别怪她。”海狼双手捂脸,满心的失望:“也许……也许我们都错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我!
“这个缺心少肺的家伙。”灵狼轻叹一句。话锋一转:“大哥,我认为她不是心中没你,而是不敢流露出来。退一步说,就算她现在心中没你。只要你心中有她不就可以了。”
“呵!”海狼苦笑,他又怎会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对深蓝,他更不会。“算了,不提这些了。说说你昨晚的收获吧。”这也是他来此的目的。
“收获当然是很大的啦。”提到这个,灵狼满脸的得意。“昨日深夜,我悄悄潜入莫宅,毫不费力地在其家中查到大量外币和贵重物品。粗略估计,只在他家中的金额就远远不止蓝皮本上所记录的。”
海狼满脸疑惑,“怎么能这么轻松呢。家中没人?”
“哦。忘记告诉你了,昨天晚上家父宴请官员。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莫氏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他当然必到。”
“那你直接从那老家伙身上下手不就行了,干嘛还多此一举让我趟这趟浑水。”海狼听此,满脸的恼怒。
“老大,你静下心来听我慢慢说好不好。”灵狼对大哥此般模样深感无奈。“他那里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下手。稍不留意便可能打草惊蛇!我们几日的辛苦不是白费了吗。”
海狼手摁太阳穴部位,“也是,是我欠考虑了。那么,”海狼略作思考说道:“他怎么会把钱物都存在家中?况且是在蓝皮本丢失的情况下。”
“问的好!”灵狼打一个响指。“你知道我在哪里找到的吗?墙里!那老滑头把所有的财物都砌进了墙里!”
“你怎么那么轻易便查出其中的奥秘?”
“我当然有我的路子。”灵狼故作神秘。
“看来令尊可记头功了!”
“客气!客气!”灵狼拱拱手,故作谦虚。
“谁跟你客气!”海狼心情明显好转。“走了。”
海狼回到狼寨后已近中午。梅姨说深蓝那丫头让大木载她出去了。好像是要去城里做头发,买衣服。“这丫头终于知道打扮自己了。”梅姨满脸温和地笑着说。
海狼听了这番话,深感欣慰,暗想:“看来昨晚的刺激还是有用的。”不由得心情大好。
整个下午,海狼都呆在狼寨里。看似悠闲地阅报。实则是在等深蓝回来。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深蓝会打扮成什么模样……阳光时尚的?妩媚成熟的?还是可爱俏丽的。她会把头发做成什么样子呢?剪短?烫染?海狼心想,情愿她把头发保持原来的样子!他还是喜欢她一头的自然乌黑长发。
当大木和深蓝站在狼寨客厅时,海狼却久久地愣住。
“大哥。”大木一脸的紧张,心中有股风雨欲来的不祥预感。
“搞什么?”海狼将手中刊物重重地摔向矮几,额头上青筋暴突。
“生气了!生气了!”大木低头拉拉身边的深蓝。深蓝只轻咬下唇,低头不语。
“你先下去吧。”
大木得令,向深蓝投来深表同情的一瞥后快步离开。
海狼自沙发里愤然坐起,铁青着脸在深蓝面前来回踱着。一双鹰目却始终未从深蓝脸上移开。
“谁让你如此装扮的。”海狼使劲压下狠狠暴揍她一顿的冲动。
深蓝不由得伸手摸下刚刚修剪的男士小分头。“这个……头发过长不方便。”深蓝说出心中早已准备好的措词。
“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做主!啊?”
深蓝始终不敢看他,“我本是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事情。”
“好。这个就当你自己做主。理个光头也无所谓。只要你喜欢。那这个呢?”说着,伸手扯扯深蓝身上穿着的笔挺男士西装。“这个该作何解释!”
“经过上次事件大哥也看到了。身为女生,总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样装束,在以后执行任务当中可更方便一些。”深蓝一脸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方便?哼!”海狼双手搭上深蓝的肩膀,恨极地紧握着。“你真真是让我……”
“深蓝没想让大哥生气。深蓝心中只是想为狼集团更好地出一份力而已。”
海狼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你心中真是这么想的。嗯?你以为自己有了多大的能耐!”
“深蓝自知个人力量微小。但大哥的恩情不能不报!不然心中昼夜难安。”依旧平板的语气。
海狼如被刺到般,快速将她松开。转过身子绝望得紧闭双眼。“好!如你所愿。今后只要有任务必带上你。就让你还了我的恩情,了无遗憾。”说到最后,海狼不禁声音颤抖,满心的伤痛。
“谢大哥成全。”已经冷了的心,不带丝毫波澜。
“出去!”海狼怒喝一声。在深蓝走出房门之后,才气极得一拳挥向墙壁。
晚餐时,灵狼对深蓝的男式装束未加品评。只用别样的眼神看着面前各怀心事的一对男女。
餐后。深蓝打个招呼,默然离开。
“老大,那丫头绝对是受打击了。”灵狼一脸正色地对身边余怒未消的人说。
“不管她。”
“别嘴硬了。这正说明她心里有你!”灵狼说出心中的想法。
“以后别再说她心中有我的话。她就是一部有血有肉没有感情的机器!”海狼万分心碎,平时对她的紧张在意难道她一点都看不出吗。“想要报恩,就让她报好了。”
“大哥。”灵狼对正在气头上的海狼万分无奈。“哎!干嘛非要弄得彼此伤心。你迟早会后悔自己的安排的。”扔下这句话后,灵狼无奈地返回自己的住处。
自那天起,海狼回来用餐的次数越来越少。二人经常是几日都不见一面。即使偶尔碰上,海狼也是一副对她视而不见的样子。
深蓝和海狼真正成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深蓝每日依旧做着打扫海狼卧室清洗其换洗衣物的工作。只是沾染到他领角的唇印更加频繁。各类或轻或浓的香水气跟他特有的男性气味混杂在一起,夹裹进衣服里。浑浊暗昧,让人浮想联翩。也让深蓝暗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