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陌生人要求自己请他吃饭,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一定会断然拒绝。但柳易白却不同,他的人生信念是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但他还是跟那个乞丐说明了自己身上就五百来块钱,多了的话就付不起了。
那乞丐哈哈大笑道:“没事没事,超过了五百块的部分,我来贴就是了。”
见过小气的富人,还真没见过这么阔绰的乞丐。柳易白心中暗想道。
两人挑了个中档的地方,点了几个菜,便坐定下来。
乞丐边吃边问道:“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柳易白点点头,毫不讳忌的说道:“恩,过来打工的。”
乞丐哦了声,接着问道:“想家想爸妈吗?”
柳易白低下头,然后又抬起,说道:“爸妈都死了,现在我算是孤家寡人。”
乞丐叹了口气,说道:“真巧,我的老婆儿子也全都死了,我也算是个孤家寡人。”
“嘿嘿,看来咱两真是有缘分啊。”柳易白说道。
“对对。”乞丐有些兴奋,然后举了下手,大声说道:“服务员,来瓶最便宜的白酒。”
服务员拿过来一瓶二锅头。乞丐激动的将瓶盖拧下,在自己与柳易白的杯子各自倒上了半杯,然后举杯说道:“为了咱两的缘分,来,干一杯。”说完,咕咕咕几声,乞丐便将杯子里的白酒全部喝完。
柳易白不想扫兴,同样也举起酒杯。无奈那白酒实在太过呛人,才喝了两口,他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乞丐轻笑两声,也没有怪他。毕竟柳易白还年轻,这酒量都是练出来的。多喝的话也就习惯了。
柳易白喝下那口白酒后,只觉得肚子里五脏六腑在翻滚,时不时的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他挥挥手,说道:“不行了,这酒实在太凶了。我要去厕所里逗留一会。”
乞丐开着玩笑说道:“当心头重脚轻,跌马桶里。”
柳易白走后,乞丐还是一个人坐在原位上吃菜,看起来一副悠闲的样子。突然间,他面前跳出一个年轻小姑娘,穿着一条白色牛仔裤和黑色的上衣。
“夜叔叔。”那女子对着乞丐亲切的叫到。
乞丐抬起头,一副纳闷的样子,只听他说道:“这位小姑娘,难道我们曾经相识?”
“您忘啦,小时候您一直抱着我,叫我小李子的。”姑娘又说道。
“哦,李芷。都长这么大啦。真是女大十八变,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堂堂李行风的独生女儿李芷。原来她除了晚饭是在酒店里吃之外,早饭中饭都是在外面吃的。今天她来这家店里吃饭,没想到就遇到了他的夜叔叔。
李芷看了他几眼,然后又说道:“夜叔叔,我们大概有十年没见了吧。”
乞丐点头道:“确实。我与你老爸也有十来年没见面了。”
“夜叔叔今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难道没人陪你吗?你儿子小泽呢?”李芷又问道。
“呵呵。”乞丐低头苦笑了两声,接着说道:“小泽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本来跟你老爸说好让你嫁给我家小泽的,可现在,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啊?”李芷的脸上有些惊讶,但她也不敢仔细盘问,生怕提及了夜叔叔的伤心处。
而乞丐则是一改刚才悲伤的口吻,激动的说道:“今天有个年轻小伙陪我吃饭,我很喜欢他,有我年轻时候的模样,也有小泽的影子。”
“是吗?究竟是什么样的年轻人能让夜叔叔你如此刮目相看。记得老爸曾经说过,夜叔叔你的眼光是全天下第一的人物。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小伙能得到您的重视。”
而柳易白刚刚喝了两口白酒后,跑到厕所蹲在马桶口,酝酿了半天也没吐出来。但就是觉得肚中难受。他低着头,走出厕所门,想回去陪乞丐吃饭时,突然肚中又一阵翻滚,弄得他又急忙往厕所里跑去。
“诺,就是从厕所里走出来的那个。”乞丐指了指刚从厕所走出来的柳易白说道。
“原来是他?”李芷说道。
“怎么,难道你认识他?”乞丐问道。
李芷耸了耸肩膀,说道:“酒店里西餐厅的。”
乞丐点头,哦了声后,接着说道:“那你可别在他面前点破我的真实身份。现在他还把我当成是一个乞丐,这样挺好玩的。”
“知道啦,乞丐叔叔,那我先过去吃饭了,您慢用。”说完,李芷便走开了。
李芷走后不久,柳易白便回到座位上。刚刚终于吐出来一些,现在也觉得好过了许多。他坐到位置上,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这酒怎么跟毒药一样,喝了就想吐。”
乞丐笑道:“酒是穿肠毒药,女人是床上毒药,钱是精神毒药,难道你不知道吗?”
柳易白听后,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貌似挺有道理的。”
两人又谈天说地了一会,渐渐的桌上的盘子都已经见了底。柳易白见饭局即将结束,便去柜台结账,一结账发现这顿饭吃掉了四百九十九块。付了钱后,柳易白心中暗想:这乞丐真是会点菜,先前告诉他,自己口袋里句50五百来块,没想到他不偏不倚,点了个四百九十九。
乞丐坐在位置上,喝掉最后一点酒,又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超过五百块,超过的话我就补贴给你。”
柳易白笑道:“这顿饭吃掉四百九十九,先前往你杯子里扔了一块。正好五百块。”
乞丐伸了个懒腰,像是酒足饭饱的样子。只见他将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然后对着柳易白说道:“既然你请我吃饭,我就送你个手表。”
“不要不要,我是心甘情愿请你吃饭,为的是多交个朋友,并不是为了求回报。”柳易白解释道。
“既然咱两是朋友,那你就更加应该收下这个手表,这是表可是我们之间友谊的见证啊。”乞丐滔滔不绝道。
柳易白听后,觉得乞丐说的有些道理,有经不住乞丐的再三相送。于是只能无奈的将那只手表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