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玉初子,原来你还没死啊。怎么样,疯了的滋味很过瘾吧?”
周雄长声大笑,向玉初子问好。
“滚你的,周雄,你不是也曾经疯过吗?最起码,也装过疯。当我不知道哪?哈哈哈哈,什么也不用说,你想的,我都知道,怎么回事,你也明白。来吧,先出手给我这两个师侄疗伤吧,我可不愿意天虚派里平白多了两个残废。”
玉初也是回以大笑,同时向后招手,让人架出了已经瘫得不能走路的瑶尘子师徒。
“好说,好说,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周雄笑着说道,伸出手去,一道彩色的光晕脱手而出,绕着瑶尘子师徒旋转不体,转成了一片硕大的彩色光幕,只几息之间,便已经解开了加诸在瑶尘子师徒身上的禁制,恢复了他们本原的力量。
瑶尘子师徒感激得便要当头拜倒,却被兰玉初踢成了满地葫芦。
“你们两个,滚到后面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了。竟然敢跟四百年前的修真界双骄之一动手,真是活腻了。”
兰玉初一顿暴骂,瑶尘子师徒屁滚尿流地向后跑。不过,却是跑得满心畅快。那当然啊,当了好几年的残废,本以为终生复原无望了,想不到希望突然间从天而降,两个人这个高兴就不用提了。
“玉初子,我不管你今天是来干什么,总之,我希望你看清形势,不要趟这趟混水。
至于你牵强至极的什么你孙女的朋友就是你们天虚派的朋友等等说词,哼哼,这等为老不尊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真难为你了。
今天,只是我们联盟与龙组的事情,如果你想为修真界正本清源而一份心力,那好,我们允许你加入我们这边的战团。
可是,如果你不计祖训而临阵倒戈,哼哼,那就是我们联盟的敌人,说不得,咱们这些老骨头也要相互间试试彼此的斤两了。”
玉寒奇脸色一寒,终于动了真怒。
“怒了?玉寒奇,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兰玉初也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听玉寒奇这么一说,登时也是动了真怒,须发皆张,浑身上下银光闪烁,眼见着出手在即。
“便是威胁你又能怎样?你们一个天虚派还没放在我玉寒奇的眼里。”
玉寒奇傲然一笑,说道。
“老兰,你干什么?想抢安然的风头吗?咱们老了,这些小事,都交给后辈人去处理吧。”
出奇地,周雄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地火上浇油,而是扯住了已经降落地面的兰玉初,笑着说道。
“老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别让‘它’在我们人性深处埋下的种子控制我们的情绪。世间我本是我,万物自在我心,切记,切记……”
扯住了玉初子的手,周雄输过去了一股柔和的精神力量。
兰玉初先是一怔,而后感受消化着周雄的精神力量,顿有所悟,情绪也渐渐地平静下来,进而,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唔,一切自在本心,说得好,说得好。好险、好险……”
兰玉初喃喃自语着别人不懂的话,时而点头微笑,时而神情肃穆,看上去就像真疯了一样。
“你懂了吗?”
周雄轻笑问道。
“有些懂了。”
兰玉初望着他回答道。
两个人均是心有灵犀地放声大笑。
又一个顿悟者。
可是旁观的人却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四百年前是同性恋人呢……
我寒,这是刘明或是以前的安然才会有的那种****的想法。
“你,来啦……”
安然纵然再是继承了周雄几百年的智慧和人生经验,可是面对着兰音,他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嗯,我来了,只是看一眼。你做好你的事情吧,希望我没打扰你。”
兰音低着头向后走,只是轻声回了一句。不过,依稀可以见到,那双大眼睛里已经荡起了一层水纹。
“哼!”
梦菲儿这醋吃的,简直都把牙根要酸倒了。
“兰音,你……”
梦菲儿掐着小蛮腰,指着兰音刚要说些什么。
“菲儿,什么都不用说。他是你的,我不会和你抢的。我只是想来看一眼,仅仅看一眼而已,别无他求。你不要误会。”
兰音豁地抬起头,看着梦菲儿说道,只是,说话之间,豆粒大的泪珠已经沿着玉也似的脸蛋儿滚滚而落。
“我,这个……唉,其实我想说,兰音姐,你好像瘦了……”
其实梦菲儿外刚内柔,最是心软,一见兰音这样楚楚可怜地在自己面前哭泣,登时就有些受不了了。
伸出手去,替兰音擦泪,自己却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兰音落泪了。
得,整个形势弄颠倒了,好像不是兰音对不起梦菲儿,倒像是梦菲儿对不起兰音似的。
两个女孩子相互扶着,向后走去,倒也顾不得眼前的事情了。
只是,为什么梦匪儿对兰音的态度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却有待商榷了。反正是让安然看得稀里糊涂。他本以为,以梦菲儿的性格,如果不挤兑兰音几句才怪呢。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牵起了兰音的手向后走去。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搞不懂,这是唱的哪一出。
“玉宗主,你看,天虚派与我们龙组如此解不开的纷争都已经解决了,现在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呢?”
安然长吁口气,定了定心神,转过头来向玉宗主笑着说道。
“哼哼,道不同,不相与谋,非但不同与谋,更要替天行道。”
玉寒奇冷着脸说道。
“得,又一个打着高尚的幌子干着卑鄙勾当的人,这个扯虎皮做大旗的幌子有些过于牵强张扬了吧?”
龙组的兄弟们在后面直撇嘴。
“玉宗主,你就直说了吧,要一个怎样的结果你们才能满意?”
安然不再罗嗦,单刀直入,深遂的眼眸直盯着玉寒奇说道。
“你们龙组解散,周雄自散功力,免得龙组暗地里重新组织起来。就这么简单。”
玉寒奇咬了咬牙,说出这个匪夷所思的条件。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组长已经破了七宝楼台,进入了天人之境,凭你一句话就要自散功力?”
脾气暴躁的龙三在后面怒了,咆哮着说道。
“我们要是不答应呢?是不是就要武力解决?”
安然依然在笑,还是笑得那样坦荡大方,这多少让玉寒奇有些难堪,显得自己好像过于小肚鸡肠的小家子气了。
“是,武力解决。如果我们败了,我玉寒奇退出江湖,联盟自行解散,各派归各派,再不管龙组的事情。如果我们胜了,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
玉寒奇冷声说道。
“好,就这样办。不过,大家如果撕破脸皮来一场大混战,恐怕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吧?不如我们文斗如何?比试三场,两胜者为最终胜利者。”
安然笑道。
“好,依你所言,三战两胜定输赢。”
玉寒奇这一次也是干脆利落,直接了当,再没有半点废话。
“好,既然这样,我们这一方,就由我一个连战三场,全盘接下。至于你们,无论派谁出场,都无所谓。”
安然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此言一出,登时震惊全场。
“他傻了吧?竟然公然向整个修真界联盟挑战?想博出位出风头也没这样夸张吧?”
原本跃跃欲试的刘明和龙三登时便傻眼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周围的龙组更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你莫非是想找死么?”
竺逸清登时便大怒,这个少年人也太猖狂了,竟然想以一人之力独挑整个联盟,这分明是将联盟的人不放在眼里。
“不必多说,找死也是我自己愿意的,跟你们没有关系。如果在前两场比试中我不幸身亡,接下来我方派谁出场那就另当别论了。”
安然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说道。
“哼哼,好,你找死,我成全你。如果你不死,最后一场,玉宗主将亲自出马与你交手,也算是给你一个面子。当然,你提前死了,也如你所言,另当别论,说不得,只好请周雄出场一战了。”
竺逸清回头望了望玉寒奇,后者则向他使了个眼神。
整个泰山之颠的人没人相信安然会挺到最后一场玉寒奇出场,包括对安然最有信心的梦菲儿与兰音在内,两个女孩子的心已经提到了噪子眼儿,两只柔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两颗芳心在同时为同一个男人忧心不已。
“我命由我不由天,姑且放马过来吧。”
安然轻轻一笑,却又是豪情万丈地说道。
“好、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既然你安然如此豪情万丈,我们联盟也不能如此没有气度。第一场,就由一个与你平辈的人出战吧。希望玉初子道宗能够置身事外,做一个见证人。”
竺逸清冷哼一声,眼光望向玉初子说道。
“好说,好说,这没问题。愿意效劳。不过,我老了,还是天成来吧,毕竟,现在天虚派主事的人是天成。”
兰玉初笑了笑,眼光望向了兰天成。
竺逸清犹豫了一下,“也好。那么,有请天虚派现任道宗兰天成出场以做公证人。”
“晚辈愿意执正。”
兰天成骨子里还是属于那种克己复礼的典型代表,无论怎样都不愿失了礼数。于是先向竺逸清等人执后辈之礼,而后向前踏出一步,抱剑冷然而立。
说起来,兰天成虽然比竺逸清低了一辈,不过道行修为却着实不低,在修真界也颇有威望。更难得的是,这个人平时最是克礼守旧,为人行事无不按照教条而来,虽然显着有着古板,但在修真界中却颇得人望,也不失为一个做公正评判的好料子。
况且,现在也找不出第三者,也只能秃子当和尚,将就材料了。不过,这块材料倒也是块好材料。虽然这人有些迂腐并且食古不化。
不过,说实在的,经过与安然的一战,再加上机缘凑巧治愈了兰玉初,并且安然与兰音之间还有着那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这也让兰天成对安然另眼相看,其实潜意识里也是希望安然获得最后胜利的。
不过,美好的愿望终归还是美好的愿望,能否成为现实,却是世事难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