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未等格尔斯回答,高大粗壮的圣战军团军团长格莱特已经开始表态了。
“尊贵的格尔斯大主教,我同意艾森大裁判长的提议,我们应该先查清倒底事故的原因是什么,然后才好定论。如果冒然出动,不是英明之举。”
格莱特粗声大气地说道。这个家伙虽然被格尔斯许诺过更大的利益,但他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在政治斗争中有时候做一个随风倒的投机者是十分重要而且必要的。
眼下的情形,嘿嘿,先闪过了再说吧。毕竟,未知的且不确定的利益与眼下风雨飘摇的危机相比起来,他情愿做一个缩头乌龟。
“我们神圣骑士团是奉教务大会之命行事,所以,一切都等教务大会最终结果再说吧。什么时候开始战斗,什么时候我们神圣骑士团必定第一个到场。但是,我也建议事情要查清楚之后再做定论。”
神圣骑士团团长,长得一派风流潇洒的亚瑟甩了甩黄色的头发,从容地说道。
“我们苦修士向来不问教务,只知道教廷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便到场助力。这样吧,等你们商议出一个结果的时候再来通知我们,我们自当为教廷鼎力相助。”
一身白色教袍的大苦修士奥奇轻轻摇了摇头,就那样自顾自地转身向着大殿外走去。
苦修士向来是教廷的最中坚的一支力量,虽然从不出世,但做为隐藏在最后的终极力量,他们可以说是教廷最后的杀手锏,具有绝对的威慑力。
他们人数大概在四十之众,力量超群出众,全都是清一色教廷的终极高手。只是,高手,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副淡泊出世的鸟儿样,脾气上来了,除非你是教皇,谁都不甩。这不,奥奇大苦修士看不惯教廷里你争我斗的场景,准备宣布退场了。如果不是格尔斯大主教以事关教廷生死的名义邀他来会,恐怕他连格尔斯的面子都不会甩。
剩下的几个已经被格尔斯大主教收买的红主主教也傻眼了,乖乖地保持了必要的缄默,任是格尔斯大主教怎样用眼睛狠狠地瞄着他们,他们也不吭声。
谁傻X啊?在这个关键时刻,谁敢犯那个众怒?
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如果谁先开口力挺格尔斯大主教揽下这个场子,事情成了还好说,如果事情不成,再被冠以同谋杀害教友的罪名,我的老天,那还不得被绑在火刑柱上烤成非洲乳猪啊?
格尔斯大主教鼓着一双眼睛,面对着台下浪潮般的质询声和凶狠的眼光,任是他长了一千张嘴,恐怕在这个时候也说不清楚了。
望着在台下冷笑不已的艾森,格尔斯都有一种发疯的冲动。如果不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甚至想直接下台去掐死艾森。
“奥奇大苦修士,难道您就这样直接走了吗?我想,此次东征圣战如果缺了您的苦修士团队的参战,我们怕是前景堪忧呢!”
就在众人浪潮般的喧嚣中,又一个声如金玉的语声在大殿深处传了出来,听在人们耳中,说不出的那种浑身一振的舒服,仿佛三月里的春风拂面而过,平白给人一种精神抖擞,如沐春风的感觉。
“圣保罗教皇?”
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的大苦修士奥奇浑身一振,进而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这个声音,他很熟悉。哦不,不是很熟悉,而是非常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它属于尊贵的、伟大的、盖世无双的梵蒂冈教皇,圣保罗!
“教皇陛下……”
周围的人们也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那个从大殿深处走出来的飘逸身影,人人都如同梦呓般喊着“教皇”的名字。
“怎么了?我自己给自己放了段长假,休息了几年,你们难道就不认识我了吗?来吧,我的子民们,经过五年疾病折磨,你们的教皇圣保罗终于又回来了,我的孩子们,让我们一起来朝拜万能的神吧,歌讼它的仁义功德,礼赞它的无所不能……”
尊贵的、伟大的教皇圣保罗施施然由大殿深处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涌动着玉色的光晕,整个人如同沐浴在一个光环之中,随着他的走出,温和而质感的光明力量登时笼罩在整个大殿之中,这一刻,他就是神,他就是上帝。
这种华丽无比的出场给在场的所有人一种强烈无比的震憾力,逼迫着他们不由自主地跪倒下去,膜拜他们“久违”之后再次回归的圣保罗教皇,膜拜他们这个在现实中永远需要跪拜的,神!
“神保佑您,愿光明力量永伴您的一生,在您的生命里无所不在,让整个世界都能聆听到您的教诲,您的声音……”
大苦修士奥奇缓缓转身弯腰向着圣保罗教皇拜了下去,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有人让大苦修士奥奇弯腰而拜,那这个有必定是梵蒂冈永远的传奇,当代的教皇!
这一切都与信仰有关,说到底,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不是在神爱世人的教义薰陶下长大的呢?谁不是成天念诵着新约旧约唱着祝福而一步步走上了现在的这个位置呢?教廷的一切理念早已经深深地根植到他们的骨血之中,永生永世都不可能融化,即使到死,他们也坚信自己是到天国去亨福了。
这是一种最疯狂的、最彻底的、甚至是最盲目的信仰,基于此,他们对每一代的教皇自然而然都有着一种无法表述的神一样膜拜的疯狂情感——没有目的、没有理性的情感。
就连强横如格尔斯、奸诈如艾森、清高如奥奇、粗鲁如格莱特、傲慢如亚瑟,都几乎是同时心悦诚服地向圣保罗教皇陛下弯腰拜了下去,其他的人,则由于身份地位的不同而跪拜下去。
“我的子民们,能够再次清醒地见到你们,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起来吧,让我好好的看看你们。”
圣保罗教皇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那个已经五年没人坐过的白玉大椅之上,晶莹而修长如女人般的右手伸了出来,手掌上翻平伸,一道道白色的圣光发出,向着每个人都笼罩过去,将他们轻轻地“托”起。
“五年未见,陛下力量更胜往昔,真是可喜可贺啊,属于为您感到由衷的高兴。”
格尔斯大主教现在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正好教皇的到来暂时解决了他眼前的危机,他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现在尽量把人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往圣保罗教皇身上引导,以期减少自身的压力,多给他一些时间从容去想对策。
“教皇圣体痊愈,属下们真是高兴不已。”
艾森也凑上前来,向着圣保罗教皇狂拍马屁。现在这个当口,如果再提刚才的那些事情,恐怕圣保罗教皇该不高兴了。
他可不想教皇的病刚好,就又被自己气犯了病,毕竟,那可是一顶不小的大帽子,无论谁戴上都够他喝一壶的。五年前,教皇闭关参详天地力量时突然发疯,自己的宗教裁判所就曾经将服侍教皇的几个神职人员绑在火刑柱上活活烧死,他现在可不想自己做茧自缚,到最后弄个聪明反被聪明误可就犯不上了。
“教皇,您的病……”
大苦修士奥奇关切地望着教皇那张更见晶莹的玉色脸庞,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毕竟,这个问题有些过于尴尬,难于启齿,可是,这也是现在所有的人最想问的问题。
“呵呵,你们不用担心,我的病已经好了。闭关五年,我已经对宇宙之秘略有心得,今日破关,并没有想惊扰大家的意思,却不料赶上了这个盛会,我心里也很高兴呢。”
教皇圣保罗望着奥奇亲切地一笑,可是,眼睛里却不知为什么掠过一抹妖异至极的蓝色光芒,看起来分明诡异。
奥奇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天,他只顾着高兴了——这种高兴是真心的高兴,不掺半点虚假。
“如此,请允许我代表所有的教廷苦修士们向教皇陛表达我们最衷心的祝贺,同时,我会尽快回去将消息传达给他们,让他们也为教皇的康愈而高兴。”
奥奇弯腰抚胸说道,语气里不胜唏嘘。是啊,甭管怎么说,教皇好了,圣保罗陛下回来了,曾经群龙无首、各自为政、乱成一团的教廷拨云见日,又见朝阳,所有的争端与扯皮都会自行消散,教廷又会重新拧成一股绳,握成一个拳头,一派欣欣向荣。这是这个极具责任感的大苦修士最希望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