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海域的上空正在发生着什么他不知道,就连身处何方,他也是昏昏噩噩,没有半点感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张开双眼的那一瞬间,他生出一种错觉——似乎,他正处在一处五光迷离的梦里,这个似虚似幻的梦境让他顿时迷乱了。
这是怎样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他正身处在一个巨大广阔不知凡几的空间里,坚实的青石板铺就的平坦宽阔的地面,青色的石头泛着灰蒙蒙的光辉,传递着一种辽远的远古信息。
青石板地面无限地延展开去,也不知伸向何方,在何处终止。
清澈的海水缓缓将他包围,慢慢地涌动着,那温柔的气息像是母亲慈爱的手,平空让人生出一种慵懒的感觉。
墨绿色的水草以及许多不知名的海底植物顽强地从青石板的缝隙间伸出柔软的触手,轻轻地随着起伏的海水摇曳着,令人沉迷。
许多不知名的、会发光的游鱼悠然自在地在身边游来游去,它们扁平修长的身体划过一道道充满张力的弧线,丝毫不怕生人。擦过安然裸露的上身,带起痒痒的、酥麻麻的舒服感觉。
仰头望去,上空是一片墨黑色,仿佛是一个圆形的穹顶,罩在头上,却不给人以压迫感。
那穹顶上星星点点闪动的光辉就像是夜空中闪闪发亮的星光,星光灿烂,五光迷离,一时间,竟让安然看得痴了起来。
如果不是身体里那巨大的痛楚再次如约而至,安然不知道还要沉浸在这美丽的奇景中还要有多久。
“啊……”
安然在心底痛哼一声,身上的伤势再次发作,痛得他天昏地暗,无法忍受。
可是,不经意间抬头而望,安然再次惊呆了——一幕比这美丽的奇景更诡异的场面就摆在他的眼前,让他睁目痴痴望去,欲罢不能。
前方大约二百米处,一个撑天立地的球状物就伟岸傲然地“站”在那里。其宽其大其高,甚至用语言都无法形容,它简直就是海底世界的一个奇迹。
这个巨大的圆球身上散发出五光十色、各种各样的奇异光芒,道道光线温和而迷离,瞬间便将人的心思穿透。
凝视着它,不知为什么,安然竟然有种亲昵的感觉,好像见到了一位久违的故人,是那样迫切地想要与它进行深入的交流和攀谈,好好的叙一叙旧情。
凭着安然的眼力,他自然知道这是一个由极其可怕的力量营造出的一个球形能量护罩,可是,那护罩之中究竟然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他不知道。
他现在是那样的想知道。
好奇心与那种突如其来的久违的感觉逼迫着安然,让他强忍着浑身上下的巨痛,挣扎着站了起来,捂着胸口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那个能量球体走了过去。
一个未知的秘密就在面前,仿佛唾手可得,而安然,就是这秘密的一把钥匙,那个秘密,静待着他去开启。
一切,都在冥冥中自有定数,没人能够抗拒命运的指挥棒——
就在周雄纵身投入海域的那一刻,双方的争斗也开始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虚若无虽然性情温和且极具理性,可这并不等于他不会愤怒。
现在,安然的生死未卜以及梦菲儿的再次昏倒,已经让这个外柔内刚的龙组教官的怒意达到了顶点。
“艾伯特主教,今天的事情不是善了之局。正如我们组长刚刚说过,我们中国龙组不是轻易受人摆弄凌辱的弱势群体,无论是谁侵犯了我们的尊严,那结果就只有一个,通过武力说话。强者为尊,犯人者,必被人犯。不过,我们中国龙组向来是中华文明的正统传承者,绝不会以多欺少做宵小之辈。”
说到这里,虚若无冷哼一声,眼中杀机迸现。
强压着怒火,不屑地扫了艾伯等人一眼,继续冷冷地说下去,“下面,我们给你们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现在,你们还有八个人,这样吧,你们划出道来,我们也抽出八个组员与你们进行比拼。仇恨只有用最暴烈的手段与结果去证明。如果我们输了,当然无话可说,如果我们赢了,那就先委屈你们一下做一次阶下囚。一切,都等你们教廷的格尔斯大主教亲自来到中国跟我们交涉的时候再说吧。”
虚若无紧紧盯着艾伯特,有礼有节地说道。可是语气里那森寒的冷意摆明今天必要将这些无耻的教廷人留下来。
“中国龙组?”
艾伯特刚听到这个名字时险些昏过去。
别人不知道,可是做为教廷红衣主教岂能不知?那可是在遥远的东方一个最神秘的修真人组织,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里面的人个个神通广大,能量非凡。
“******,真够幸运的,原来竟然撞上了中国龙组。”
艾伯特心里这个郁闷,心道“安然这小子什么时候傍上了这棵大树?”
不过,最初的惊惧过后,再听到虚若无下面的话,艾伯特越听越是大喜过望。
原本他就发愁,看来这一次肯定无法幸免了。单单是最开始出现的那个什么老家伙组长就根本无法对付,同时还要应付那些已经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二百多个修真高手,想想都有些绝望。
可是,对方的傻冒中国人竟然还玩起了仁义礼智信,被自己的文明束住了手脚,不愿意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地进行围攻群殴,艾伯特一激动之下险些心脏病和脑溢血同时发作掉下海里去。
他对自己和手下的实力当然满怀信心。如果单对单的挑战,他自信除了那个该死的戏弄过他的老家伙之外,估计情况还没什么人能比他更强。毕竟,他可是教廷的红衣主教,盛名之下无虚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