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也很想问问,为什么自己做为一个异能人却不是疯子呢?可他还是忍住了,好奇心驱使着他不想打断疯子组长的说话。
“不过,虽然发现了这些,可是白日飞升的梦想是不可磨灭的,这是每个修真人毕生以求的目标。我也不例外。曾经,就在二十几年前,我还是一个以白日飞升为终极目标的修真狂热者。直至二十三年前的那次天劫降临。
那次天劫,几乎要了我的老命,当最后一道天雷劈中我的时候,我已经魂不附体,飘飘荡荡地飞往了另一个时空。当时就在想,恐怕自己已经抗不过天劫死了吧?”
疯子组长自嘲地笑笑说道。虽然他没说明当时历劫的过程有多惨烈,只是一语带过,可是安然心下清楚,那肯定是一个做梦都想不到的可怕历程。
“我感觉自己内丹已散、肉身尽毁,元灵在虚虚荡荡的空间里飘浮,只要一阵风经过,立即就会被吹成万粒微尘,世间再没有一个我了。
不经意间,我抬眼而望,忽然发现在虚空处伫立着一座庞大得不能再庞大的宫殿,耳中只听到宫殿中有可怕的大笑声传来,‘又一个傻瓜的修真人,哈哈哈哈……这场戏我看了七百多年,这个笨蛋怎么才将这场冗长的戏演完呀?唉,好乏味,好乏味……’
天啊,你们谁都不能想像我当时那种惊骇莫名的感觉,所有的思想一时间都凝住了,仿佛不能思考。这个人是谁?他在干什么?难道他能操控一切?随后,诸多问题在脑子里闪个不停,让我艰于思考,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唉,好无聊啊,这个小家伙就让他去死吧。我再亲手做一个半成品的玩具来玩玩,想必能带来一些新鲜感吧?’
那个人轻声地自言自语着,然后,便有一阵可怕的飓风吹来。我双眼一闭,心中暗想,完了。
飓风如刀,割裂着我的每一处神经和意志,我感觉自己就要化尘而去了。可是,就在这时,有另一阵温和的风吹来,在我元灵之外形成了一个保护罩,不为觉察地护着我,并且还释放了大量我说不出的一种意念力,形成了另一个‘我’——被飓风吹得烟消云散的我。
于是,接下来,我魂没消散,魄未摇落,完好无损,偷偷飘向了另一个空间。在那个满是白色强光的空间里,我什么也感触不到,只听到有一个声音对我说了几句话,‘这是个机会,你要找到那个玩具,培养他,保护他,让他成神,消灭它……’
我根本不明白这股力量在说什么,稀里糊涂地问道,‘什么玩具?’
那个声音笑了,笑得很凄楚,‘我们,都是它的玩具,它是操控者,操控一切。
天地就是舞台,人人都是戏子,演戏给他看,陪他哭笑,为他解闷。如此而已。记住,要找到那个由它亲手制造的玩具,保护他,然后让他毁灭它,一切都会因玩具而起,一切都会因玩具而消,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还没容我细问,接下来,我的神志便是一片模糊,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又在人世了,这时,我惊诧地发现,自己还活着,躺在一张病床上,而那个人的话也让我仿佛明白了很多事情。
当然,我也很幸运却又不幸运地成为了第一个超越了七宝楼台神境却依然还在世间游走的永远不死,哈哈,真是很具讽刺意味。”
疯子组长笑了,可是笑容里却有着浓重的哀伤。
安然的脑中轰然大乱,“天地就是舞台,人人都是戏子,演戏给他看,为了解闷……”,天啊,这样相同的话,也曾经在他的梦境中出现过,难道,仅仅是巧合?
他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然后,我就开始寻找起来,寻找那个所谓的‘玩具’,后来,我终于找到了这个可以改变修真人命运的‘玩具’……”
疯子组长的眼光落在了安然的身上,欲说还休。
从那眼神中,安然终于懂得了一切,联系自己以往的梦境,他明白了,原来自己就是那个,“玩具”。
“不,不,不,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有些抓狂了,纵然他想冷静却也冷静不下来。活了二十几年,难道一切都是一个不真实的梦?难道自己竟然是天上某个谁的玩具?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安然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安然,安然……”
梦菲儿竭力地抓住他的大手,想要制止状似颠狂的安然。
可是安然的力气简直太大了,她根本抓不住。
“菲儿,放开他,如果他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那也没有办法,就任他自行自灭吧。那个操控者在玩腻了他的时候,终究会像对待一号、二号那些疯子异能者一样把他除去,就如同小孩子在玩腻了一件玩具后总有种毁灭的冲动和欲望。由他去吧……”
疯子组长一声厉喝,制止了梦菲儿。
“不,组长,我求求你,救救他,不要让他死,不要让他被毁灭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梦菲儿美丽的脸蛋上泪痕交错,忽然跪倒在地,抱住了疯子组长的大腿苦苦哀求。
“他连我的话都不听,让我怎么帮他?他是这个世间唯一能够打败那个操控者的希望,可是如果他自暴自弃任人玩弄,我也无能为力了。”
疯子组长沉痛地叹道,颓然跌坐在椅中。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傻的。你不是曾经说过吗?他是天生的英雄,他会挽救我们修真人和异能者悲惨的命运,难道不是这样吗?”
梦菲儿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好怕,害怕就这样无奈地失去安然,眼睁睁地看着安然死去或是成为疯子。
此时,极度的刺激之下,安然已经疯狂地室内暴走起来,一拳拳愤怒地砸向地面。
那是何等强横的拳力,每一拳下去,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个巨大无比的深洞,房间里泥沙飞扬,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小型的沙尘暴。
“让他发泄一下吧,发泄一下也好。如果他真正的想通了,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现在,我们出去吧,他已经达到了七宝楼台境,这样疯狂的发泄容易伤到你。”
疯子组长叹了口气,不理会梦菲儿强烈抗议,伸手抓住了她。两个人只闪了一闪,随着一粒瞬间陨灭的亮点儿出现,随后就再不知其所踪——彼时,他们已经安全地到达到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