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高空之上,有个人影像UFO似的高高悬浮在那里,看着底下打人的龙南和被打的安然。
“唉,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打这么一个瘦弱的孩子竟然还用上了上古失传的降龙十八掌、天山折梅手,真是越打越来劲……
不得了,竟然还用上了最最阴毒的九阴白骨爪……
真是看不下去了,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要出手了,我要为人间主持正义,我要为世界维持和平……“
当然是那个总爱凑安然热闹的疯子。
有道是,“疯子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这一出手,登时便看出“有”来了。
神色一肃,两手食中二指并拢向眉心移去,双目间磁电交错,隐然有滋滋声响传来,紧接着,一股浩然无匹的精神力量向下方袭去。
这股精神力量无声无息,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来它的存在。
可它确实存在。
疯子甫一发动这股力量,脚下乌云狂卷,卷势越来越猛,逐渐旋成了一个偌大的圆周,向这圆周之内望去,里面云波涌动,似是无尽无休,宛若星际黑洞。
“去……”
疯子右手轻挥,喝了一声,然后,但见这股乌云向着下方的两人无声无息地侵袭过去。
精神化物质,这疯子竟然拥有这样可怕的精神力量,如果他真要是疯了,恐怕单凭这股力量转化为攻击手段,就可以将一座城市夷为平地。
这边的龙南尚还浑然不觉,而被打的安然也是晕头转向,不辨东西,两个人根本就未察觉到头上混合着强大精神力量的乌云袭来。
“砰……”
龙南最后全力一击,打得天愁地惨,安然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只听到耳边风声骤然加剧,空气从脸上掠过,像刀刮一般疼痛,然后,他便以第三宇宙速度的高速飞走了。
附近有火车轨道穿过这个偏僻的地方,此时,远处一列火车隆然驶来,无巧不巧,安然就从空中落在了火车铁轨之上,然后,那列火车驶来,将安然碾了个血雨纷飞,骨折肉碎,惨不忍睹。
龙南长吁口气,抹了把头上缤纷而下的热汗,暗自嘀咕一声,“这小子是什么做的?真禁打,这样打都没把他打死,最后还是火车把他碾碎的……”
然后,确信安然已经被火车碾死了,龙南如释重负,转身而去。
当然,这只是龙南眼中看到的。
事实是这个样子的——安然的确奔着火车落了下去,但他没落在铁轨上,而是落在这辆满载原木的火车之上,然后,火车呼啸着便把他带走了,带离了故乡,带向了远方,它载着安然,去流浪,流浪……
这一切当然是疯子的功劳了,他以无上神通先是适时让一辆货车转路来到这里,然后,又在龙南的脑海里制造了安然被火车碾死的假象,最后,又将安然送抵了那列火车之上,载着他开始了一场苦难的大逃亡。
“小子,你多姿多彩的一生才刚刚开始。以后,会有无数偶然集合成必然,让你的人生步步危机却又充满冒险,就看你能不能挺得过去了。
你要多谢谢我才是,有我这样一位半神在这里为你保驾护航、指点迷津,你何其幸也……
只是,我不能亲手救治你,否则,会引起他们的疑心,你自谋多福吧……我会在最大限度内制造无数个偶然帮助你达成必然。“
那个疯子站在几百米的高空中,喃喃地嘀咕着一些无人能懂的话。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又如同一架微型直升飞机般升上高空飞走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
疼痛,无边的疼痛。
这一次,龙南给安然造成了足够大的麻烦,虽然没有当场打他个魂飞魄散,但已经给他的肉体造成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伤害。不仅外伤十分严重,可怕的银火真气侵入了他浑身百脉,几乎要将他所有的筋脉全部摧毁。
幸亏安然的肉身强横无比,否则,这样严重的伤害即使要不了他的命也会让他的后半生至少高位截瘫,要坐在轮椅里度日了。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烈火焚身的疼,侵入骨髓的疼,动一动,都如上万把钢针插入体内一样,疼得让他连大小便的力量都没有了……幸好这些天过于哀痛,没有吃什么东西。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铁路中转站,此刻,几个工人开来一辆巨大的启重吊车,准备将中间一截车厢的原木吊下来。
三个工人爬上了车厢,开始将粗大的钢缆捆绕在原木上。
“我的妈呀,快来人哪,这里有个死人……”
一个工人失声惊叫起来,其它的两个工人赶紧聚了过来。
“他好像还活着。”
另一个工人胆颤心惊地伸出手试了试安然的鼻息、心跳。
“赶紧送医院吧,他好像昏迷了很长时间,都快冻硬了。”
发现安然的那个工人盯着他身上掠起的银光与白霜说道。
“先等等,有些不对劲,他身上怎么银光闪闪的(注:龙南的银火真气烧的),看起来不像是冻伤……”
一直没有说话做沉思状的那个工人,持着怀疑一切的态度皱眉说道。
“银光闪闪?咦,真是这样……”
第三个工人仔细观察了一下,点头说道。
“不仅银光闪闪,还有引人注意的地方,不信,你们看……”
那个工人指着安然身下的那根原木说道。
其他两人张目望去,惊之色溢于言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