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这个漂亮的女邻居生命里很平常的一件事。一个漂亮的单身女人,要想清清静静地在这世界好好活着,确实有点不太容易。我如此繁琐地叙述这么件无聊的事,其实,是因为之后她的生活确实受了影响,还不止是一点点。当然,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单一的被一个女人骚扰而带来的困扰,而是另一个,在她生命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的人,也被牵扯了进来。在她心目中神圣的各种感情,是不容被亵渎的。而,那个女孩抓住了她的这个弱点,不停地以各种下流手段对她所看重的一切进行恶毒的诽谤攻击。她为之憔悴,为那些她所爱的人和事。她是一个感情至上的性情中人,尽管她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强势。
好吧,言归正状。先不谈这些闲事,到该发生的时候自然是会发生的。而不是这个时候。此时,我们还有件更要命的事横在眼前。那就是何骏所面临的即将来临的婚姻。说起来还真是个闹剧。这件事后,我对人性倒有了个更透彻的了解。
时间已是第二天上午了。那天天气不错,阳光充足,我和何骏坐在阳台上惬意地晒着太阳。这小子是第一次到我的住处,显然喜欢极了我这里的环境。他大言不惭地说,要在我家书房多搭张床。他说这里,将成为他的第二个根据地。第一个,自然是他那家纹身店了。而我的美女邻居一直睡到临近十点才起来。她一来到阳台,我便立马为他俩互相做了介绍。
“久仰大名!”何骏这家伙,居然也文绉绉了起来。
“不是臭名远扬吧?”张雅妮这么说的时候,特意瞟了我一眼。她一定知道我时常在人前提起她的各种“光辉事迹”。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下。当一个男人,在女人眼中成为大嘴巴的时候,那感觉并不是太好。
“哈哈!不会不会。”何骏非常不厚道地瞟了我一眼,落井下石地说道,“就算林子把你说成鬼怪,也动摇不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闲扯了几句,她便开始捣腾她那几盆盆栽了。尤其那盆万年青,她特别多看了一会。我想到她在里边埋的一个秘密。那东西,对她很重要吧?
“美女,你喜欢花呀?没事我给你弄点来。”何骏开始献殷勤。这小子浑然忘了他们好象才刚刚认识的呢。
“叫姐姐。”她站了起来,有点认真地看着他,一指我,“小姜都得叫我姐。你也一样。”
“哈!”我和何骏对视了一眼,这下马威来的倒挺快。
“好吧,姐姐。改天弟弟给你送点花来。”何骏在美女面前彻底没了脾气,我笑开了。这丫的之前还一直笑话我对张雅妮没招呢。他自己不也一样连骨头都没了。
“乖!”她倒是大言不惭地直接笑纳了。
三个人聊笑甚欢,看来,张雅妮和何骏也蛮对味的。这期间,何骏那刚打开的电话一直在震动。何骏只是看了一眼,便把它丢在了桌子上。张雅妮瞟了一眼:“追债的?”说完,她笑了起来。
“是!”何骏点头。其实这又何尝不是追债?情债可是最难还的了。
“准备跑路么?”张雅妮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神情。
“那不至于——男人嘛,怎么地也得像个男人样。”何骏大概是在为自己打气。说完,他就拿起电话到房里接去了。
张雅妮笑眯眯地看着我:“你这朋友挺逗的。”
我点了点头:“他是苦中作乐呢。被女友逼婚——”
“林子,我先过去了。姐姐,下次来找你玩哈!”何骏探出了脑袋,显然小雅在电话里逼他逼的挺紧。他得挺着脖子前去送死了。
送走何骏,我迅速回到了阳台。和张雅妮共度的时光,总是要珍惜的。尽管我不知道其实以后这样的机会很少很少,我是出于本能的想要多和她在一起。这,其实就是恋爱了吧?可惜对我这种还不懂爱情就直接进入性时代的人,真的就只能如此迷茫地蹉跎过去。
“他要做爸爸了?”张雅妮的眼睛亮了起来,“真好!做爸爸多幸福啊,还一副要死的样子!”
我扯了下嘴角。对于这个话题,我和何骏看法比较一致。所以,在张雅妮跟前只能尽量沉默以免冒犯到她。——她明显有点女权主义的倾向。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会怕结婚。有人给你生儿育女,有人伺候你吃喝拉撒,有什么不好的!真是的。”
“如果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哪个男人不愿意。”
“哈!这么说是奉子成婚咯。何骏不喜欢她吗?”
我把小雅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遍。特意还说了那晚在杜尚她的言行。话没说完,我发现张雅妮脸色渐渐严肃了。
她说:“小姜,你这样不太好。不可以用你对别人的看法来左右你朋友的思维。这样不太道德。也许全世界都觉得那个人不好,但是,只要她爱的人觉得她好就可以了。毕竟,那是他们的爱情。”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她误会我了。其实我从未在何骏面前提过任何一星点不好。
“你很委屈吗?”她瞪大了眼,大有说教的意味。
“不。只不过,何骏他心里喜欢一个姑娘很久了。他以为可以等到她回来呢。没想到,一次安全措施没做,就种上了……他是为如何面对那姑娘而烦恼。”
“噢。一个等爱的男人,在等待的路上偷吃。”她咧开了嘴,“这也没什么——我们不提倡禁欲。不过他够厉害的,一次就能种上!”
“其实我有点怀疑。只不过没跟何骏说。”我说出了我的看法,“因为不久前,我曾无意中看到小雅和别的男人一起开房过。这是我特别不喜欢她的地方。”
“不是吧,那你怎么不告诉何骏?”
“这种事,你怎么说?再说何骏当时也没想过要和她来真的。”
“你怀疑这种不是何骏的,又或者她自己都不敢确定是谁的,只是想找个背黑锅的?”
“有点。”其实我心里是在想,如果何骏真戴了绿帽子,那这顶帽子可就有点大了。没准还得帮人养着孩子……
“小姜。这样子看来,你好象会比何骏更为难呢。”她同情地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作为我,在这种事情上,不管怎么做,好象都会背上个恶人的罪名。昨晚何骏跟我提起时,我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但只是在脑子里想着,因为何骏这家伙。你看他笑嘻嘻的,真火起来,那可是连天都敢捅个窟窿眼的。
“我有个主意。”张雅妮开口了,她看着我,“不过,我不想做坏人。尤其不想看到女人受伤。”
“说说看。”我知道她的点子一贯多且离奇。如果她能支招,估计事情会有转机。
“其实照你这么说,我也有点怀疑了。虽然对女人来说,婚姻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如果把它当作一条退路找人背黑锅,就有点可耻了。”她想了想,有说道,“不过,如果孩子真是何骏的,我倒希望你忘掉你曾经看到的那一幕。我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在有了家有了孩子以后,都会负起她的责任。”
我点了点头。于是,她压低了嗓音在我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我不住地点头。说真的,真佩服这女人的脑子,什么损招烂招都用的出来。
自此,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马上就开始上演了。而在闹剧上演之前,我先简单介绍下小雅的背景。
她叫黄熙雅,本地人。现年24岁。在认识何骏之前,曾在一个酒行卖过酒。而她的风流放浪的生活,也就由那开始的。她有个交友准则,必须有房有车的,最好还是个大老板。否则,提都不要提。她的家境在当地也只算得上小康水平。但她是那种出门必穿品牌、有车接送的人。在认识何骏之后,她离开了那家酒行,进了一家小公司做文员。但是,并没有终止和在那里认识的各色男人的联系。而她平日的开销非常大,这从她的穿着可以看的出来。当然,何骏对钱,一贯大手。她可以体体面面地维持着日常的开销。只不过,有一点我非常在意。那就是,每次她去找何骏,都是不同的车将她送去的。她对何骏说,那些是她的亲戚或客户。何骏这人心宽,从没在意过。再加上她在何骏跟前一直表现得乖巧体贴,所以从来没有招来怀疑。
暂时介绍到此。下边的故事即将展开,请看官不要笑话。这世间什么样的人都有,各种离奇古怪的事也许就在我们身边发生着。只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在意过,因为它不会波及我们的生活,大多时候,我们只是冷漠地扫它一眼。顶多当个饭后闲聊的话题。更不会去考究事情的真伪起因。而这一次,却令我对人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生活,有时候确实挺无奈。而各种结合,它的实质和外表往往是天差地别。